58 第五十八章(1 / 1)

渠腾飞因内心对“遥弟”万分疼爱,在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后,虽是气恼,也免不得暗暗替她开脱,他微微扬起头,举手投足间颇具大将风范:“徐大人宋大人,各位大人皆是朝廷的栋梁之才,然而凶手竟嚣张到在各位大人眼皮子底下毒害三殿下,我鼎镜国威严何存?若是不将凶手绳之以法,难消大恨!”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小妹虽是女流之辈,尚有些手段,我这个做哥哥的在此担保,若是除了什么篓子,所有后果由我渠腾飞一人承担。”

“将军。”

“大将军。”

……

蒋钦楼净晓蔡小芹都紧张的看着他,这也太胡来的,他这般说辞,赌上的不止是渠家,更是他自己的仕途和未来啊。渠大将军与自家小妹不合,甚至可以说是仇人,已经成为军中公开的秘密,要说能人异士,军营里又不是没有,何必要完全信任这个并不知根知底的渠芙遥呢?渠芙遥再恶劣,血缘关系始终抹不掉,那是人家事,渠腾飞原谅她,他们都能接受,可是,完全信任的让她解剖尸体,把z这么严重的事情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这也太胡闹了。更何况,她才刚刚扮作男装欺骗了他,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靠谱的人。

渠腾飞与大家相交多年,明白他们所担忧的,老实说,他自己其实也并未完完全全信任渠芙遥,只是,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在说:相信她吧,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大手一挥,制止了他们的质疑,“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相信她。”

渠芙遥正在拨弄刀具的身子怔了怔,她微垂着头,一如既然的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波涛暗涌五味杂陈,她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在“渠芙遥”这个身体上得到了重生,她继承了“渠芙遥”的记忆,“渠芙遥”的亲情,却因为本身寡淡冷漠的性子,一直都不甚在意,而她这具身体的哥哥,在她堂而皇之毫不客气的宣布她欺骗了他之后,竟然还是选择站在她这边。他不是应该恨她吗?恨她狠毒善妒,恨她害得渠芙蓉远嫁,恨她骗他,扮作男子接近他甚至极有可能是在玩弄他,他怎么还能如此坚定的说出“相信”这样的字眼。

这便是血缘,这便是亲情麽?渠芙遥的心瞬间变得温暖。

重爵自然明白渠腾飞这是在给鼎镜国的大臣们找台阶下,缓缓开口道:“在下家中尚有急事,还望渠将军早日放我等归乡。”

这一唱一和的台阶是架起来了,徐涵等人又是人精,人都给了台阶,哪有不下之理,于是纷纷拱手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早日抓住真凶才是上策。”

史其在一旁看戏看得有趣,笑道:“柳公子,是不是家中有美人等待,才如此心急?”

重爵极其淡定的点头,视线若有若无的瞥过渠芙遥:“正是如此,若误了归期,新娘子怕是要生气,不肯下嫁于我了。”

渠腾飞有些惊讶:“原来柳公子是要回乡成亲的。恭喜恭喜。”

重爵面带浅笑,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位未来大哥的祝贺。他暗道,现在说是恭喜,若是叫你知晓我娶的正是你的小妹,怕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渠芙遥早就知道重爵的身份,可是她当初一心只想装死偷跑,并没有把这场婚姻看得多重,更何况,这趟和亲不过也是各方权势下的牺牲品,亲耳听到重爵如此正式的谈到他们的婚事,淡定如她,竟然也有了些疑是害羞的情绪,脸颊泛上淡淡的绯红。

花解语恨恨的盯着重爵,越看他越不顺眼,冷哼一声:“混蛋!”他一定要赶紧做出假死药,赶紧带着渠芙遥离开他的魔爪!!!

花解语一边忿忿脑补着逃婚时候的种种场景,一边乖巧的端来凉水,将干布浸进去润湿,准备先擦拭一遍尸体。

渠芙遥更是女中豪杰,摆放平整重尚的尸首后,直接探出手就要开始扒他的衣服。

“咳咳~~~”重爵重重咳嗽。

蔡小芹与小海都尴尬的不知该把目光望向何处,这个女人,她扮作男人,其实是因为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个男人罢,就算医者父母心,万生皆皮相,(法医好歹也带个医字),她也不可当众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吧。

鉴于在夙方城林家庄,渠芙遥已经有过一次当众剥故去的武林盟主衣衫的前科,花解语淡定万分,帮忙解开外袍的同时,还不忘扭过头向旁人解释:“动刀子的时候会流很多血。”

然而这个说法明显不能安抚以徐涵为首的鼎镜国大臣,渠芙遥闲闲的补了句:“重尚身上的衣服挺值钱的。”不要弄脏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烙影几乎都想哭了,他心说,姑娘啊,您不用省,您未来夫君有的是钱,而且他还很乐意为你花钱。

“哈哈哈,芙遥妹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豪放。甚合我意甚合我意!”洪吕肩上扛着玉骨,运起轻功,在军营中如入无人之境,远远便听到他的笑声,话音落时,他已然站到了众人中间。

“渠将军。”守卫将领追着他进了营帐:“属下无能。”

渠腾飞看他架势便知他是个高手,手一挥:“无事,你们先下去。”

将领们行礼告退。

“大哥。”渠芙遥语调很是心虚:“他是我朋友,洪吕。”

渠腾飞了然的点头,洪吕的风流早已在江湖传遍,他的轻功更是少有人匹敌,难怪能如此轻易甩掉他精锐的将领们。

洪吕大大咧咧的把肩上的玉骨姑娘往椅子上一放,开始活动筋骨,嘴里还不饶人:“玉骨姑娘啊,你看着挺轻的啊,怎么扛起来那么重啊,哎哟喂,我这小蛮腰,都快扭到了。”

渠芙遥玉香花解语等人与玉骨从来都不对盘,洪吕拐弯抹角的当众损她,他们几个心里乐开了花,又不好意思大笑出声,只得强忍。玉骨每每在渠芙遥面前吃瘪,心里的怨恨更增了几分,她暗道,“渠芙遥,叫你先得意一时,等会儿有你受的。”

渠芙遥上回被她拍了一掌,如今还记恨在心,她的信念是:有人得罪了她,她不会主动找人麻烦,但是一旦有报复的机会,她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相反还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玉骨被点穴,身体僵硬动弹不得,渠芙遥指着她问:“洪吕,你怎么跟玉骨姑娘在一起?”

洪吕嘻嘻笑道:“送你的礼物。她不就是你们方才在追的那个神秘人吗?”

就是那个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的神秘人?徐涵大惊,“怎的是个女人。”

渠芙遥也很震惊,烙影只告诉她是个女人,却没有说这个女人便是玉骨,她可不相信烙影认不出玉骨,为何他要隐瞒?

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重爵,烙影向来只听重爵的话,如果烙影有心要瞒他,必定是受了重爵的指示。重爵与玉骨,分明是两个敌对的阵营,在如此微妙的时刻,她莫名出现在死者营帐外,行为鬼祟,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或者说,她到底做了些什么?而重爵,为何要替她隐瞒呢?

鼎镜国因为先皇二子夺位,兄弟反目,皇上最忌讳的就是对自家亲兄弟下杀手,如果真的能证明杀害重尚的是玉骨,玉骨是重浅的人,那么以重浅为首的□□势力必受重创,甚至是致命的打击,这对重爵来说,实在是太有利的事,为何他不好好把握?不懂,她实在是不懂,还是尸体老实,从来不对她说谎。

月影堂势力遍布天下,重爵虽然完全交给烙影和月姑娘打理,自己并不多问,烙影跟在他身边,随时都有最新的消息向他汇报,鼎镜国太子妃林杉绮怀孕的消息,他早已得知。

他不肯告诉渠芙遥,因为他知道,渠芙遥从前爱重浅爱得走火入魔,疯狂到了极致,甚至不惜杀掉即将拜堂的新娘。

他的生活,向来是在刀光血影中度过,这还是头一回,他竟然感觉到了无措。如果,如果渠芙遥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会伤心,如果她还是爱着重浅,还是想要做他妻子,想要为他养育孩子,如果是这样,不是在逼着他杀了重浅麽?

尚阑国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重爵二殿下,在男女情意这件事上,实在很无知,他自小脑子里便只有如何杀人如何活下去,女人对他,毫无吸引力,所以朝中老臣每每觐见请求皇上给他们二殿下赐婚,重爵黑着脸往那儿一站,大臣们立刻噤声,而他的父皇,尚阑国君,也因着对他的亏欠,对他放任自由。

因此与他差不多年纪的鼎镜国太子殿下,都已经成婚三次,有关重浅和他三位妻子的风花雪月史为蓝本的话作在坊间都卖脱了销,重爵身边连一个亲密的女人都没有。

【囧大家请忽视这段,因为VIP章节修改字数不能少,这纯粹是占字数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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