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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明宇下场(1 / 1)

琉球岛上的(春chūn)节嗅不到一丝年味儿。

不说别的,就说全岛上连个卖饺子的没有,那天侍女从外头买回来一些饺子,朱七爷咬开一看,我去!这哪是饺子啊,分明就是糖角ji三声!

没有白雪皑皑的冬装,没有瓦檐冰凌映着高高的灯笼,大红色的窗花看起来让屋内的室温愈加酷(热rè),火辣辣的灼伤了朱七爷的心。

每逢佳节倍思亲,他没有亲人可思,但一想到他的仇人之孙还安安稳稳的坐在龙椅上,心就像被虫蚁啃噬般难以忍受。

朱七最(爱ài)吃饺子,他不曾想过,有一天连吃顿饺子都成了奢望。

对于吃不成饺子这件事,朱七虽然心里哀怨,面上却不能显出来。

毕竟他的属下都是习武炼毒的好手,包括小红和小黑两个侍女,而不是一般的伙夫厨娘。

主人过的不爽,宠物也好不到哪去。

老虎十五表示,这里的(肉ròu)一点儿也不好吃。

可不是不好吃么,岛上能吃的(肉ròu)类动物不多,十五更多的时候是在吃鱼。

把一只老虎((逼bī)bī)到吃鱼的份上,可见琉球当地的穷苦。

岛上物资稀缺,自产的粮副品可以忽略不计,大部分时候得靠船往这里运,吃食来自福建,衣物来自广西等地。

“七爷,咱们的船回来了。”云启打小跟着朱七爷,是死忠粉之一。

朱七没吭声,他本来就不良于行,这会儿(屁pì)股底下的竹席子都是湿的。

怪味儿侍女在他(身shēn)后打着扇,自个儿也是一(身shēn)的汗,味道更加浓烈。

当初(爱ài)穿黑衣的怪味儿侍女不再是一袭黑裙,岛上太(热rè)了,若再裹成以前那个样子,不说多了,半天下来保准从头到脚都是痱子。

“爷,”云启面露喜色,船能给他们送来生活物资,而且这次随船,他发现“船上有俩好苗子。”

云启他们先前被收拾得抱头鼠窜,如今只剩下他和赤焰、雄峰三个人了。

朱七听到这儿才微微张开了眼,他现在最缺什么人才!

之前他培养的那些死侍,被李文瑾和李德晟父子俩毁于一旦,他不是不心疼。

“什么人?”朱七的话更像是半睡半醒间的梦呓。

见主子有兴趣,云启立刻回禀:“一个叫罗毅一个叫王六,船上的诸事都很熟货,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跟着一个叫舒齐的小年青叫大哥,(挺tǐng)亲的。”

舒齐?朱七暗自讥讽:那他兄弟该叫伯夷才对,叫什么王五王六啊。

“你接触接触。”朱七懒得抬手,只赏给属下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是。”云启觉得很有把握将那三人收至麾下,海运他们不但要走,还要闯出另一番天地来!

过年期间,潘老爷子又造了一辆自行车,比之前的那辆略微小些晴岚:姥爷,您是不是怕浪费了那些下脚料?,晴岚骑着正合适。

大概是一回生二回熟,潘老爷子已经对车子研究的非常透彻了,说起来头头是道。晴岚不(禁jìn)萌生了一个想法,当天就奋笔疾书给十三去了封信。

一到济南府,晴岚马不停蹄的去找十三。

就在隔壁,说的跟多远似的。

“咋样?”晴岚“火眼晶晶”的看着十三。

十三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不搭理晴岚。

“说话呀!”晴岚急了,这事儿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啊!

十三还是不开口,惹的晴岚抄起他(身shēn)后花瓶子里的鸡毛掸子。

“君子动口不动手!”十三跳到门边儿,怎么过了个年回来,脾气越来越暴躁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晴岚更相信”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你急啥!放下放下!”十三躲开晴岚的“攻击”,“再这样爷可不说了昂!”

晴岚收了掸子,依然攥在手里,盯盯的瞅着十三。

“爷是谁?”十三整整了衣裳。

“李十三啊。”怪了,回京一趟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那不就结了!”

“啥?”晴岚不解。

“爷出面,哪有办不成的事儿!”十三傲(娇jiāo)的得瑟道。

晴岚鼓起腮帮子,举起鸡毛掸子冲十三挥来,“叫你丫不好好说!”“叫你丫卖关子!”

“舒晴岚,你咋这么小气?”小宝瞪着晴岚列的股份章程,为潘家打抱不平。

“你懂啥!”晴岚一把夺过章程,“五分的红利还少啊!”

小宝欠揍的点点头,“那可是你亲外公。”

就是因为是亲外公,才不能多给呢!潘家只是平头小老百姓,若分成盖过京城的贵人们,指不定哪天就摊上祸事唻!

晴岚想和十三一起做自行车的买卖,这可是大顺的头一份!

虽然自行车是晴岚发明的臭不要脸,但实践技术掌握在潘老爷子手中,所以小宝才替潘老爷子打抱不平,毕竟小宝这儿还分到了一成的股份呢!

晴岚考虑的要比小宝成熟的多,她算是看明白了,大顺也好,几千年来的习惯也罢,中国自古至今的商业跟政治息息相关,分不开,没有硬的后台,想开好买卖,比登天还难!

远了不说,就说自家的这个小店,要不是后头有书院、秦家和十三在后头撑着,光县衙府衙省司的公务员们就能给吃黄喽!

所以自行车厂想开起来,国公爷得出头,有事得挡在前面。

十三把开厂的打算先给景泰帝报备了,想邀老爹一起入股。

景泰帝哪有那个闲(情qíng)逸致,叫十三自己玩去。

十三倒没怎么失落,死皮赖脸的朝父皇要一副字给自行车厂起个名。

“你有章程没?”让领导给起名,怎么也得提供一下参考范围吧,要不领导一下子想不出来,多尴尬呀!

十三赶紧掏出晴岚拟的名字:、永久、飞鸽、捷安特

这都是些啥名儿啊,景泰帝不满的扫了一眼小儿子,十三暗暗心里叫苦,爹噯,儿子也没看上这些名儿

景泰帝大笔一挥,落下龙飞凤舞的二个大字:祥美。

晴岚捧着御笔亲提的字,心里那个美啊就甭提了,墨宝啊,十三居然能(情qíng)动皇上给题字,太牛叉了!

十三做的还不止这些,从宫里出来,他又去了五皇子府上。

“大哥,您觉得咋样?”十三噼里啪啦的一通说,想请大哥一起入股。

五皇子觉得弟弟难得对一件事如此兴致高昂,不忍心泼他冷水,遂问他道:“需要大哥做些什么?”

十三早等着这句话了,建厂需要厂房,需要工人,厂里出了产品需要店铺,开铺子需要掌柜和活计,这些十三都指望着五皇子出面呢。

五皇子:叫你丫嘴欠!十三,现在撤股还来得及吗

最后定下的股份分配是:五皇子三成,十三三成,晴岚和小宝各一成,潘家五分,剩下的留着奖励给掌柜或高级技工等人。

厂址先暂定在潍县,毕竟潘老爷子年纪摆那儿呢,太远的地儿还咋指导工人干活啊。

晴岚从商业的角度来看也觉合适,毕竟潍县的地皮和工人都便宜,运到京城也不算远,还便于保密工作。

二月初三,济南府(春chūn)季的童生考试拉开了帷幕。

明宇紧张的毛病又犯了,季先生难得打趣他道:“秀才你就当随便考着玩玩,我这里书童的位置还是紧俏哟”

这个笑话来自于明宇的自我摧残,“若我连童生试都过不了,先生会不会觉得我连给他当书童的资格都没有?”

晴岚赏了他一记大白眼,这孩子的妄想症又严重了。

舒家上下最近也是轻言细语,走路都蹑手蹑脚的,怕打扰到“心灵脆弱”的明宇复习功课,只有潘二娘一如既往的大嗓门,“考个试还不叫人说话了!”潘二娘才不管丈夫使过来的眼色,她忙着咧。

明宇考试的当天是晴岚和舒老二送他进场的,家里其他人都不得闲,包括张吉张小厨和被派往潍县学习的张祥。

张祥对做菜没天赋,倒是对晴岚的自行车事业有极大的(热rè)忱,晴岚也觉得张祥是个干销售的好苗子,索(性xìng)叫他去潘老爷子那里打下手,多了解一些车子的运作,为以后打好基础。

明宇是个比较内秀的孩子,即使心里觉得自己发挥的不错,面上也不多兴奋,整的一家人还以为他没考好,也不敢提成绩的事。

“主子。”吴七递上一封信,这是肖影从琉球岛上传回来的。

“舒齐?”五皇子不解,这人是哪冒出来的,怎么成了朱七的手下?

这事还得从季东,现在叫舒齐了,遇到季二开始说起。

父子相见,两个人下意识的动作是躲避对方,舒齐最先回过神儿来,他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季二的想法是,妈呀,冤家路窄,要是让这小犊子知道我杀了他娘

舒齐迫切想知道他娘的近况,季二则是迫切需要离开泉州,谁知道什么时候码头上就会贴满抓捕自己的告示。

不得已,父子尴尬的坐在码头附近的小茶馆里,季二要了一大碗米粉,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爹,你咋在这儿呢?”舒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声音。

季二一时间还没想好说辞,只能叹了一句,继续埋头急吞。

舒齐见他爹不说话只顾自己一味的吃,心里有些不满,但想到老头子可能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只好耐心的喝起茶来。

季二将碗底添了个干干净净,又冲店家道:”再来一碗。“

舒齐知道挨饿的滋味,没插嘴,静静等着他爹开口。

季二先是一顿叹,”你说说你,把咱家祸害的够呛“

等米粉的功夫,季二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季东给家里带来的各种麻烦,将他走后的事事无巨细的说给他听,边说边数落,舒齐只好忍着,谁叫对面这位是自己老子呢。

第二碗米粉下肚,季二已经想好了说辞。

”你娘的(性xìng)子你也知道,最是好强不过,“提起舒二姑,舒齐难过的垂下眼,他娘最是疼他,他却害的娘亲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背了一(身shēn)的债

季二见大儿子面露痛苦之色,心道有门,继续说道:”你娘就从你大姨那儿拿了些钱,叫我办了货出海,兴许能挣点子钱”

舒齐急忙问他爹:“货呢?”

“唉”别提了,季二将自己遇到土匪的事儿说了,因为是真事儿,所以说的(情qíng)真意切。

舒齐听了又是好一顿安慰他爹。

季二见大儿子明显信了自己的说辞,话锋一转,“我要是这样回去,你娘别提多伤心了”

舒齐深有同感,开始快速算计起自己的钱财来。

可是算来算去,也是杯水车薪,顶多够他爹回去的路费的。

“要是有啥朋友借借也行啊,我置办了货,去南洋走一圈,说不定连之前损失的也回来了。”季二边说边打量着舒齐的表(情qíng)。

朋友!

舒齐想到了罗毅和王五两个兄弟,可他们也没啥钱。忽然,季东又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身shēn)材高大的络腮胡子。

那人邀请自己和罗毅他们去他船上,但是要签生死文书,相当于是卖给人家了。

舒齐不愿意,他还想着挣几年钱,自己弄条船跑货呢!

一边是亲爹亲娘,一边是自己未来的前途,舒齐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亲(情qíng)占了上风。

“爹,你在这儿等着我,我马上回来。”舒齐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心中一片翻腾。

季东,季东你不能去,以后绣儿咋办,你们的孩子咋办!?

舒齐告诉心里的那个声音: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有法子的。

过了一会儿,舒齐拎回来一个布袋,里面赫然是两锭金子!

季二激动的想当场咬咬看是不是真的,但迫于周围过往的人太多,只能紧紧的攥在手里,这是他的命根子啊!

季二不知道,这金子也是他儿子拿命换来的,当然,他其实也不太在乎儿子的命,看季(春chūn)就知道了。

“爹,你拿钱去办货,后天一早来码头找我,我这里有船下南洋。”

季二自然好态度的答应着,转(身shēn)就找了一艘船,当天下午就离开了泉州。

第三天一早,舒齐久等不到他爹,只好跑到城里的小客栈大车店里挨个打听。

不想,在路过县衙榜栏的时候看见了他爹的画像。

他驻足将海捕文书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看了个遍,舒齐只觉得心口堵的厉害,(身shēn)体抖个不停。

“噗”

舒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卖了自己换来的钱财,却被杀母仇人给骗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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