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繁花似锦(1 / 1)

笑了笑,德妃哼了一声,悠悠解释道:“皇后一向爱惜自己的名声,淑妃那几句话可是直戳的她心窝,她又岂会让一个陈妃坏了她的声誉。”话到此处,语气里带了分感叹:“陈妃也真够沉不住气的,以后恐怕是难了。”

末了,德妃还叮嘱贾嫔道:“那个莺嫔,你少去招惹她。几句话就撩拨起了淑妃,可当真不能小瞧了。”

温顺的点了点头,贾嫔压制住心中的气焰,她根基尚浅,觉得还是一切都听姐姐的,准不会出错,待她登上高位。哼!

陈妃家世不低,但淑妃家世更高,淑妃的父亲是当朝左丞相,莫要说桃李满天下,就连皇上都要敬重三分。有时候女人之间的斗争,也是家世的比拼,陈妃与淑妃对上,只会落下风。

阿浓回到霁月阁后,心情还有些小激动,头一次参与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果然很爽快。淑妃只要有心,定知道她头一天去了哪几位娘娘那里,并且待了多久。今日她当众给淑妃赔不是,替淑妃做足了面子,淑妃就算心里有火,也不会朝她发作。

一连十天都是阿浓侍寝,之前的兰婉仪比起她简直不够看,阿浓位份更是升到了正五品莺容华,风头一时无两。众人的目光都盯在她身上,每天请安便成了阿浓最难熬的一段光阴。

即便是升了位份,压在她顶上的女人依旧很多。不过这些都不打紧,至少皇上已经深深的记住了她。

一早,阿浓照例来给皇后请安,瞧着阿浓并无侍宠生娇,皇后笑容依旧,让阿浓落座,语气平淡如常,听不出一丝异样。

满屋子的女人见到阿浓如今的盛宠,无不想将她生吞活剥,奈何她此刻正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此刻发难不得。

不知是谁,说起了陈妃与兰婉仪昨日在御花园相遇一事,今日她们没来,所以众人对此事大谈特谈起来。

这事儿阿浓也听说了,据如圭告诉她的是兰婉仪昨日在御花园偶遇陈妃,言语上冲撞了陈妃,陈妃教训兰婉仪,兰婉仪却不知悔改,最近本就憋屈的陈妃一气之下命人掌嘴兰婉仪,听说兰婉仪被打得鲜血淋淋。

阿浓暗想,往往这个时候,皇上都会碰巧经过。

果不其然,皇上途径御花园时见到陈妃正在罚跪兰婉仪,问清了来龙去脉后,皇上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当场训了兰婉仪一顿,大斥兰婉仪口舌多言,德行有亏,令其闭门思过一月,贬为兰嫔。陈妃也被皇上责备了几句,一样闭门思过一月。由于这件事儿是皇上亲自动手,惩罚也给的挺足,因此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当时阿浓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在这大热天里后脊竟生出阵阵凉意,她猛然发觉皇上比她想的要无情的多,她之前所做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不拿捏好,兰嫔将是她的前车之鉴。

请完安从景阳宫出来,阿浓没有急着回宫,而是在园子里闲逛起来。未到晌午,太阳还不是最毒的时候,却也有些让人受不了。马上将进入七月份,也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宫里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准备着去行宫避暑。她现在风头正劲,估计也能跟着一起去。

御花园里总是繁花似锦,各式各样的花朵儿令人目不暇接,吹着和煦的暖风,闻着阵阵花香,整个园子里十分安静,阿浓心情大好。

正要往前面走时,身旁的如圭提醒道:“主子,前面亭子里的好像是娴贵嫔。”

想到那个事儿头,阿浓脚步顿了顿,但她们离凉亭已经没几步路,怕是园子里的人已经看到她了,此刻原路返回也太显眼了些。硬着头皮,阿浓行至亭前便行礼道:“嫔妾见过娴贵嫔。”

娴贵嫔坐在亭子中央,微微笑道:“莺容华不比多礼。”娴贵嫔旁边还坐着一位莫约□□岁的小男孩正在练字,粉雕玉琢,长得十分好看,眉眼间与娴贵嫔有几分相似,他见了阿浓,从位置上起来端端正正的给阿浓道了个礼,阿浓也十分友好了回了他。

这个小男孩是四皇子,娴贵嫔的儿子。

笑着摸了摸四皇子的脑袋,娴贵嫔心情十分清爽,对着阿浓道:“莺容华若是无事,也一道进来坐坐。”

阿浓谢恩后,走进亭子,坐在娴贵嫔右手边,正对着四皇子。娴贵嫔身侧的宫女见阿浓坐下,机灵的给她添了茶水。

瞧着对面的小男孩拿着毛笔一丝不苟的写着,阿浓猜想,娴贵嫔必定用了不少心思在这个孩子身上,故而笑着称赞道:“四皇子的字真好看,将来必定能有大作为。”

她的字也是来这里后练出来了,毛笔字很难练,这其中的艰辛她自知。

无论的那个父母,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子女时,都会欢欣鼓舞,娴贵嫔也不例外,嘴角擒着一丝得意的微笑:“借妹妹吉言了,不过,就连皇上都夸四皇子的字写的好呢!”

“嫔妾瞧着四皇子乖巧懂事,姐姐当真的育子有方……”蓦然,阿浓听到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由远至近,她回过头,发现德妃携贾嫔往凉亭方向过来,再转过头去时,娴贵嫔已经拉着四皇子慢慢站了起来,阿浓也赶紧动身站起来,退到一旁。

待德妃走进亭子后,娴贵嫔与阿浓均站在一旁行礼。德妃进了凉亭后直接坐下,宫女利落的奉茶,德妃瞧见四皇子后,十分和气的唤四皇子到身边。

霎时,阿浓看到娴贵嫔眉头闪过一丝皱褶。当然,她也没有忽视贾嫔从进亭子开始瞧着她时眼中仇恨的目光,相较贾嫔的目光,阿浓对娴贵嫔的蹙眉比较感兴趣。

也是,一样的年纪,一同侍候皇上,就连孩子的年岁都相差无几,只是这品级却差了不只一个位份,即便是娴贵嫔生的是皇子,也只能屈居德妃之下,究其原因,无他,德妃有个傲人的家世,父兄皆是征战沙场的功臣。

德妃的父兄则均是正职,而娴贵嫔的父兄所任均是副职!德妃的父兄正是娴贵嫔父兄的顶头上司!自己比人矮一头,父兄也比人矮一头,这娴贵嫔得有多憋屈啊!

德妃与娴贵嫔的秀美不同,长相十分英气,瞧着是那种干练洒脱的女人,只不过待在宫中久了,那份洒脱怕也只是成了摆设,勾心斗角才是正理儿。

这不,把人家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的心肝宝贝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试问有哪个母亲看到此情此景能甘心。阿浓体会得到娴贵嫔的心情,不过,这些又与她何干,她只是个看戏的。

人一多,阿浓就有点不想在凉亭里待了,不过她还是在旁边站了片刻,见德妃陪着四皇子玩耍了一会儿后,她便寻了个理由,离开了。有娴贵嫔陪德妃解闷,德妃大概也不会在意她这种小角色。

回到霁月阁后,阿浓也将自己关在房里练起字来,这些日子忙着站稳脚跟,她的字都生疏了不少。

临摹完了一幅字帖,阿浓休息片刻,南乔赶紧给她上了杯温温的茶。一边饮着茶,阿浓一边想着。这么久没见到哥哥了,也不知他知不知道自己进了宫,想是知道的吧。

摆了摆脚腕,阿浓一丝愁思上心头。哥哥会不会来看自己呢?皇宫这么大,他找得到吗?

突然,阿浓又不想哥哥来找她,皇宫戒备森严,如果被当成刺客,肯定连命都没有了。摇了摇头,阿浓打消了期盼哥哥来看自己的念头。

一旁的南乔见主子摇头,便道:“主子的字笔锋锐利,越来越自成一派,已经很好了。”

阿浓一愣,随意恩了声儿,继续喝着茶。

晚上,阿浓没有接到侍寝的消息,还知道了皇上并没有点别的嫔妃的牌子,之后几天,皇上都没点任何嫔妃侍寝,阿浓听后,隐隐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心里的小人儿早笑得在地上打滚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铁杵终能磨成针!

想到这句话,阿浓当即快步走到书桌前,将这十四个字书写了下来。南乔和如圭见了,以为自家主子许久未被传召侍寝,此刻正在鼓舞自己,一时间便也心气大涨,纷纷说着鼓舞阿浓的话。

听了她们的话,阿浓也知道她们是想差了,她到也没解释,欣然接受她们的劝慰,并在纸上署名,盖上印章,让她们拿去裱起来。

自己已经不纯洁了,何必把她们给带歪了!

次日请安时,不少人都夹枪带棒的讽刺阿浓失宠,好在皇上未宠幸其他妃嫔,倒是让阿浓一个个挡了回去。

快散场时,皇后宣布了去行宫避暑的事情,也公布的随行嫔妃的名单,其中当然包括阿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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