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月看着林晓斌的样子颇为奇怪,“姐姐,怎么不走了,是不是不认得路了?”此刻没有外人,而且两人也去除易容,换回了女装,因此林晓斌也没有反对欧阳月“姐姐”的称呼。???中??文网w?w?w?.?8?1?z?w?.?c o m
欧阳月虽然幼遭磨难,但也正因如此,从小备受呵护的欧阳月极少走出家门,这次出门前有兄姐照顾,后有林晓斌照拂,很难理解林晓斌那有点类似近乡情怯的情愫。
足足脱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了目的地。此时林晓斌内心紧张而又激动,在奚云门前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想敲门可举起的手又放下,放下的手又举起,终于在再三的犹豫中鼓足了勇气叩响门扉,说道:“干娘,天渊回来了。”
但是久久没有声音回答,林晓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于是加大了敲门与喊叫的声音,可是仍然没有回答。
林晓斌心中不祥的预感愈浓烈,于是不顾一切的破门而入,在房间中看到的却是奚云盘膝而坐、神态甚是安详,但屋内却散着一股极其奇怪的味道。
林晓斌心下稍安,又一次跪在了奚云面前,“干娘,不孝女林天渊回来了。”
可是仍然得不到回答,林晓斌继续说道:“干娘,天渊知道您还在生气,生气天渊没有听您的教诲,去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但是天渊已经知错了,求您不要再为此时此事伤了身体。”
林晓斌一直在跪着说话,甚至有点不敢抬头看奚云的眼神,但是一旁的欧阳月却现了一些不对劲,轻轻地碰了一下奚云的身体,结果奚云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倒下了,欧阳月立刻吓得尖叫出了声,连连倒退。
听到欧阳月的叫声后,林晓斌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起身揽住欧阳月的纤腰,柔声问道:“月儿,怎么了?”
欧阳月吓得说不出话来,向奚云倒下的方向指了指。
林晓斌连忙飞奔到奚云身边,她心中的不安感终于找到了来源,颤抖的伸出两根手指去测奚云的鼻息。
可是这一试之下,林晓斌好像明白了什么。却是脸色惨白、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本就害怕的欧阳月连忙爬到了林晓斌的身边,“林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欧阳月在这一刻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在朦胧中听到了欧阳月的声音,林晓斌顿时心里一个机灵,“对了,月儿还在我身边呢,我还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这么想着。林晓斌狠命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头,从半昏迷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并且说道:“月儿,没关系的,姐姐只是在心痛······”但是话还没说完,林晓斌就觉得浑身一阵灼热,且呈愈演愈烈之势,脸色红润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林晓斌忙给自己把了把脉,这才明白自己患了伤寒。原来林晓斌当初在于薛两家胡乱折腾的那一夜已经让她落下了伤寒的病根,只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游山玩水、修身养心,而且极少与人动手,因此一直没有作,但是近几天遇到了无数忧患,今日到谷中又现了奚云逝去,极度心痛之下却是让病作了出来。
病来如山倒,尽管林晓斌很想咬牙坚持住,但是这股燥热感让她十分难受,想说话喉咙堵,想走路却脚步踉跄。
欧阳月察觉到了林晓斌的异状,忙凑到林晓斌近前,抢过去用手摸了摸林晓斌的额头,灼热的感觉让欧阳月心里又是一个哆嗦,忙说道:“林姐姐,你?”
林晓斌忙强自镇定,暗运内力强压下不适,并且清了一下嗓音,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没······事,只是······小病······而已。月儿······扶我到我的房里去,我······自有道理。”
在林晓斌的指引下,欧阳月搀着她走进了当年她住过的房间,虽然室内还算整齐,但是由于长时间没有人打扫,却是聚集了很多灰尘,欧阳月皱了皱眉头。但看到林晓斌那更加红润的脸色,也顾不得许多,忙扶着林晓斌在床上坐了下来。
坐到床上的林晓斌只觉得神思倦怠,刚才用内力强行压制住的灼热感与眩晕感再次袭来,林晓斌只觉四肢百骸如在火炉中煅烧一般。不由得不停的喊着一个“热”字。
欧阳月看到林晓斌竟到了此种程度,也不由得慌了神,四处的看,希望能找到什么东西来减轻林晓斌的痛苦。
在行李中乱翻的欧阳月突然手被冻得一哆嗦,她的眼前不由一亮,忙拿起那东西一看,却是刘老为她配置的寒冰酒,本意是为她驱除体内残余的蛊毒而用的,但是由于她已经基本痊愈,这酒便没有用上,欧阳月暗叹一声“还好没喝,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于是欧阳月马上说道:“姐姐张口,很快就不热了。”
本就已经快失去意识的林晓斌下意识地张开了嘴,欧阳月立刻将酒灌进了林晓斌的嘴里,本身已经极热的林晓斌受到这极冷的刺激登时觉得身体如同炸裂一般的疼痛,痛得她死去活来,甚至在床上打起滚来。
本以为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的欧阳月突然看到林晓斌这么痛苦,顿时更加手足无措,“林·······林姐姐,”话还没说完,就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冷冷说了一句,“白痴。”
“谁?”听到这句话的欧阳月立刻反应了过来,学着林晓斌的样子戒备着,此刻她的兄姊都不在身边,唯一能够保护她的林晓斌又倒下了,欧阳月不得不学会自己面对,这一刻她似乎成长了不少。
那声音接着说道:“看那混帐的样子,明显是染了风寒,最忌讳的就是骤冷骤热,你这白痴却用极冷之物喂她服食,还不承认你是白痴么?”
欧阳月被说得臊红了脸,而且也听出了那暗处之人对自己两人的不屑,“我不是白痴,也不许你这样诋毁林姐姐,林姐姐是天下最好的人。”
“天下最好?哼!”那人又不屑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若是不出我的预料,只怕再过三息,这混帐就该开始喊冷了。”
果然,没过三息,林晓斌又开始冷了,如同堕入冰窟一般的瑟瑟抖。
看到林晓斌的模样,欧阳月顿时没了主意,也不敢再像刚才那般胡闹,对那暗处之人喊道:“这位·······”突然想到自己根本没见到这人的面,只听出是个女声,却不知如何称呼,干脆省略,直奔主题,“你知道现在该如何办么?”
“我倒是知道该如何治这病,但我为何要救那混账?”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将欧阳月急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