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灵闻声,跑到帐门边掀开帐幕,马蹄擦边而过,泥沙四溅,宁天灵来不及避开,差点被撞倒,幸而被幕青衣一把拉过,后退到了一旁。
“你没事吧?”幕青衣急问。
“我没事”宁天灵见幕青衣有伤在身,犹豫片刻说道,“你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去追刺客,放心···她会没事的”
宁天灵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然后提起剑想要追出去,脚刚迈出一步,手臂就被拉住。
宁天灵转过头来看向幕青衣,幕青衣的脸色依然苍白且疲惫,可是在这张清秀俊俏的脸蛋上,全然不见了他此时本该流露出来的担心和忧愁,要知道,被劫持的人可是如若溪啊!
“怎么了?”宁天灵似有不解。
“不用去追,她不会有事”幕青衣轻声说道,眼神里透着一种令人深信不疑的力量。
“你确定?”宁天灵面露忧色,不单是因为如若溪,她更多的是在担心她身边的这个人,他的心时而温柔时而坚硬,她始终是猜不透他的想法,每次都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进入到他内心的时候,他又无情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是的”幕青衣轻轻的点了点头,松开握在宁天灵手臂上的手,然后转身回到了原先坐立的地方,闭上眼睛想要休憩一会儿。
宁天灵看向帐外,刺客掳走如若溪的马匹已经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护卫军手持兵器,弓箭手弯弓备箭,大家蓄势待发···
可是此时,皇上却是异常冷静,他漆黑而深邃的眼眸里波澜不惊,反而是将目光投向幕青衣所处的营帐方向。
“皇上,驸马他刚刚受伤了”伏公公小声提醒道。
“洛神医不是说他已无大碍了嘛”皇上沉声说道,依然是不动声色。
正在这时,三皇子宁天佑按耐不住站了出来,大声训斥护卫军道,“你们这些饭桶,如妃被劫走了,你们还不去追?”
护卫军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辰明,辰明冷静回答,“保护皇上安全为重,刺客可能想要调虎离山也说不定”
“说不定?就因为你的一个猜测,所有的人都要按兵不动等在这里?那如妃怎么办?你们想要眼看着她去送死吗?”宁天佑恨恨的瞪了一眼辰明,掷声骂道,“废物一个!”,然后一把推下旁边的一个骑兵,翻身上马,疾挥马鞭,朝着刺客方向追了出去。
“皇上,要不要通知—”伏公公怕‘刺客’们误伤了三皇子。
“不必,他们认得出他”,皇上目色阴沉,面带怒气道,“朕还未发话,他倒是急不可耐了”
宁天佑拼尽全力,追到了树林深处,林子里草木繁杂,高树耸立,茂密葱郁,将头顶的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树枝上不时传来几声鸦叫,让人听的有些毛骨悚然。
“如妃—”宁天佑试着唤了一声,感觉头顶上方有树叶摇动的声音,心里一惊,莫不是真的落入了刺客的圈套?
来不及多想,赶紧拽起缰绳,往回撤去。
“救我—”突然一个声音在林中回荡,宁天佑不禁颤了一下,感觉毛发都要竖立起来了,都怪自己好色心切,一个人跟了过来,这下不是落到刺客的陷阱里,就是撞见鬼了,真是悔不当初!
宁天佑迫切想要离开,用力的拽动着手中的缰绳,可是马儿只是在原地转动了两下,并不前行,宁天佑急了,一边踹着马肚一边恨骂道,“还不快走,小心我回去砍了你”
周旋了几番,马儿终于动身了,宁天佑刚要松出一口气,一抬头差点没被吓的跌下去,这马儿正在往林子更深的地方行去。
“喂—”宁天佑刚要挥鞭,却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红衣魅影立在树前,他定眼一看,竟然是如若溪!
宁天佑快速从马背上跳下来,跑到如若溪跟前,兴奋道,“如,如妃,真的是你?”
“一晨—”如若溪惊喜的抬起头来,笑容在刹那间凝住,有些失望道,“怎么会是你?”
“一晨?”宁天佑斜了一下眉,抬起手臂触到如若溪温滑如玉的下巴上,“一晨是谁?如妃娘娘的情人可真是不少啊!”
“你放尊重一点”如若溪扭过脸庞,用力拽动着手腕,无奈她的双手被紧紧绑在了头顶的粗枝上。
宁天佑抬眼看了一下她手上的绳子,笑意重新回到了脸上,并且变得更加肆意,调笑说道,“如若溪,很早我就听说宁都有个绝色花魁,可那时我看不上民间的花花草草,真不曾想到你竟如此美艳动人,是我小觑了你呀,就在你走进大殿的那一刻,我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当初是我先遇见了你,你今天又怎会成为我父王的妃子?”
“三皇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已经是大逆不道?”如若溪厌恶的看着宁天佑那张狂妄且骄纵的脸。
“大逆不道?”宁天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气的笑,他凑到如若溪的耳边,轻声说,“现在这里只有你跟我,我是父王最为器重的儿子,而你只是他众多妃嫔中的一个,父王为人阴郁,最恨别人背叛他,你说他若知道你我有染,他会怎么做呢?”
“你真卑鄙!”如若溪讥骂道。
“那又怎样?”宁天佑抚住如若溪的手臂,顺着袖子往下探去,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紧紧的将如若溪压到树干上,刚才的惊慌恐惧此时变成了极端的兴奋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感觉身体当中有一股热气在流窜,很快就要破脑而出一般。“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枕边名言。
如若溪剧烈的扭动着身体,可是手被绑住,身体又被压住,就连嘴巴都被他的一只手臂紧紧封住,即便是拼尽了全力,也只是徒劳无功。
既然反抗不了,如若溪只得慢慢的安静下来寻找其他的方法,她努力的错过脸去,不时向上观望,不时看向左右,她知道通常这个时候他一定会赶过来救她,尽管她到达狩猎场时并未寻到他的踪影,可是她知道他会来,因为当初他答应过她,他要誓死保卫她!
宁天佑见如若溪放弃了反抗,反而在亲热过程中借机东张西望,顿时一种挫败之感油然而生,而这种感觉在他之前玩弄或者强迫过的女人当中从未出现过。
只见宁天佑一把擒住了如若溪的脸庞,虽然吃痛,如若溪也并未讨饶,反而不卑不亢起来,宁天佑更是怒了,鼻尖几乎贴到如若溪的脸颊上,恨然问道,“你在找谁?驸马么?”
如若溪明显动容了一下,可是很快她又镇定下来,照旧别过头去,宁天佑大为不快,继续掰过如若溪的脸庞,强迫她看向自己,义正言辞般的说道,“你不用等他了,他不会来救你的,整个大宁国都不会有人在乎你,除了我宁天佑—”
“你胡说!”如若溪打断他的话,继而又紧张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们,是不是把他怎么样了?”
“果然是他!”尽管早有预料,他们之间的事,早就在宫中被传的沸沸扬扬,可是今日亲耳听到,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和气恼,“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装着那个自命清高的家伙!我真不知道那个家伙有哪点好?论功夫他败在了沈晟轩之下,论身份,比他尊贵的大有人在,说的好听点是湘国的王子,说的不好听就是我大宁国的一个人质罢了,就这样一个冷若冰霜,不讨人喜欢的家伙,怎么能够把你迷的神魂颠倒?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难不成就因为他长着一张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
“哼!”如若溪哼笑了一声,尽管被宁天佑捏住了双颊,她还是努力张开了嘴,“是的,他什么都不如你们,可是我就是爱他,我爱他的自命清高,爱他的冷若冰霜,我爱着他的一切一切,就算我今天死在了这里,就算你今天夺走了我的身体,都丝毫改变不了我对他的心意”
如若溪坚定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的对着宁天佑的眼眶。宁天佑惊讶的发现,在他的拇指和食指中间,如若溪那绝美无双的脸庞在慢慢绽放,就像是一朵被雪埋已久的冰莲,在寒风劣土中破茧而出,将自己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转化为了一种最为高贵的傲骨,而这种傲骨往往令人望而生畏。
面对着如若溪的决然,宁天佑开始变得胆怯起来。
可是惧怕起一个手无寸铁且被束缚的女人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何况是向来狡诈且自负的宁天佑,要知道从来都是别人怕他,他又何曾怕过别人?
想要这里,宁天佑的眼角又泛起了一丝笑意,他知道,对于一个像如若溪这样的女人而言,她最在乎的,莫过于她所深爱的男人,既然这样,幕青衣便是她的死穴,于是宁天佑说道,“是啊,我当然改变你如若溪的心意,可是你呢?你又能改变什么呢?你知道为什么在你出事的时候,你那心爱的驸马大人没有出来救你么?因为他无暇顾及到你,那个时候他和灵儿正在营帐当中,孤男寡女—”,宁天佑顿了一下,观察到如若溪的眉心在跳动,于是他继续阴着声补充道,“这样告诉你吧,在你到达狩猎场之前,驸马和沈将军刚刚大战了一场,驸马还差点丢掉了性命,他们的决斗是为了争抢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我的妹妹天灵公主”
“你说的不是真的!他如果知道我出事,他一定会来救我!”如若溪对着宁天佑怒吼道,眼泪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宁天佑摊了摊手臂,说道,“是你自己在骗自己,一直都不肯相信罢了,我们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在宫中,我都不知道撞到过多少次,他一个人站在公主府外来回徘徊,他心里根本就是没有你,不然岂会如此?”
“你住嘴!不要再说了!”如若溪闭上眼睛,任凭眼泪在脸颊间肆意流淌···
“唉,好好一个美人,何必要弄成这样呢?”宁天佑趁虚而入,抬起手臂触到如若溪的脸上,一边为她擦拭眼泪一边劝慰道,“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伤心难过呢?其实美人配英雄,你要是跟了我,我担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候就不单单是一个皇妃了,就算是皇后,我也可以给到你···”
“拿开你的脏手,就算我死,我也不会屈服于你!”如若溪倔强的说道。
宁天佑脸上即将要得逞的笑容立马又僵到了原处,脸也因为愤怒开始变的扭曲起来,“好你个如若溪,不过是个青楼歌妓,竟然敢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这样,我就不必好言相劝了,我宁天佑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既然暂时得不到你的心,我就姑且先得到你的人!”
宁天佑说完,俯身抱住如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