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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水落石出 (2)(1 / 1)

张文武脸『色』不那么好看,他没想到自己亲临抓捕现场的情况下沈攀竟然还卖关子,不过他毕竟是多年的队长,脸『色』归脸『色』,说出来的话和却脸『色』不搭界,他甚至还笑出了声:“行,我们就等着看看沈攀那出神入化的审讯技巧吧,小崔,你说是不是啊?”

崔师范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沈攀不知道的是,崔师范本就是市局刑侦大队最出『色』的预审员,要不是现在预审科被撤销人员合并的话,保不准她会是市局预审科最出『色』的那一位。

对张文武隐含的嘲讽以及崔师范的不以为然,沈攀都装作没看见,他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更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老马和老徐两人不停的交换着眼神,好几次两人想要说点什么,可都迫于张文武的强大气场没敢开口。

刑猛那边随时都有信息传递回来,整个抓捕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中途一点小小的障碍也被刑猛带着人迅速的铲除,并没耽误时间,更没有对结果造成丝毫的影响。

黄金玉的远房亲戚,他的堂弟,沉『迷』游戏厅的那位,一看到警察站在自己身边就手脚发软,如果不是两个警察眼疾手快的话,这家伙一定直接瘫倒在地上。从这家伙随身的小包里警察搜出来两万多的现金和几只*的针剂,现金应该就是他刚才在巷子里的收获,至于剩下的针剂,刑猛的估计是应该是他留着自用,也许还是瞒着黄金玉的。

有了特警队的配合和前后封堵,那条巷子里几家店铺被一扫而空,有想逃跑的、也有哭泣着拼命打求援电话的,也有骂骂咧咧想要对警察动手的……不过他们显然找错了时间,刑猛上去狠狠几脚之后大抵也就都老实下来,不是沈攀的那种假老实,而是真正的服帖听话。

唯一的“瑕疵”出现在第一医院的住院部。其实按照医院的排班今天白班黄金玉是休息的,警察要抓他也应该去他家里,可老马和老徐的监视发现,因为要交易『药』品,黄金玉特意找了另一个值班医生,很是有领导风范的告诉对方:考虑到这几天大家的辛苦,特地给大家放一天假,今儿他来值班就行了。

不管那些被放假的医生是不是感恩戴德得觉得遇到了一个体谅员工的好领导,反正刑猛带着人把他堵在『药』房的时候,黄金玉是又哭又闹的大吼大叫,几乎惊动了整个住院部,看热闹的医生护士好、病人家属乃至病人把楼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最后是医院领导出面交涉,刑猛亮了证件并做了一部分粗略的解释之后,医院领导才命令医生护士全部让开,那些个病人以及家属在医生护士的呵斥下也赶紧让开了,他们可以不怕警察却不能不怕医生和护士。

“那我们就回队里吧,沈攀,下面就看你的本事了哦。”张文武站起来淡淡的看了一眼沈攀,语气看似平静,却还是包含着满满的讥讽与蔑视。

老马和老徐原本是不打算跟着了,在面馆呆了一个多小时,他俩连大气都不敢出,真的是憋屈得慌。可没等他们给沈攀打招呼,那边崔师范就说话了:“既然你们二位在其中也是出了大力气的,那就一起去吧,到时候还需要你们协助做一份笔录的,很多证据都是你们发现的嘛。”

沈攀摇头苦笑,这女人嘲讽起人来才是毫不留情,这是暗示我根本没做事,功劳都是人老马和老徐的,是不是啊……可是我也根本没想着抢两个老哥的功劳不是,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看着老马和老徐略显忐忑,沈攀还不得不安慰了两人几句,这是协助警方立功受奖的好事,没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以嫌疑人的身份去警局,不用害怕等等。

一路无话,几辆地方牌照的车拉上十多名犯罪嫌疑人悄悄地离开了面馆,就连那面馆老板都没搞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警察来过、征用了他的面馆一段时间又撤离了。

既然双方不怎么合拍,沈攀也就很爽快的婉拒了去张文武办公室喝茶休息一会儿的邀请,他要求直接去审讯室见黄金玉:“张队,还是先工作吧,喝茶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说之前都是你们在忙,我休息够了的。”

这种要求没人能够反驳,何况张文武和崔师范本就在等着看沈攀的“魔法”,看他一直保密的不拿出来的坚决要和黄金玉面对面的“证据”!说实话,不管是张文武还是崔师范都没把沈攀的话当真,在他们看来,沈攀更多是因为抹不开面子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罢了。

冷嘲热讽是一回事,那只是看不惯沈攀的敝帚自珍,但包松林的面子终究是不能不给。张文武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等沈攀去审讯室走一遭,无论结果是多么的不尽如人意,他也就安排刑猛给他订上机票送他回商山,案子嘛,根据沈攀耳朵思路,张文武已经有了对策。

别看嘴上不饶人,张文武在心里还真的感叹过好几次,沈攀这家伙别的不说,只是那联想能力就超人一筹呐:首都刑侦大队,听起来着实是威风凛凛,可正是因为是首都,一国之都,刑侦大队哪一个人平时办案不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哪里出错被人抓住漏点扣下无数的帽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队里讲究的就是循规蹈矩不能踏错了步子,长时间下来,队里的那股灵动之气也就慢慢消于无形,大家都是老成持重,一个个和老夫子没有两样。

久而久之,刑侦队员最需要的丰富的联想能力也就成了稀罕物,包括张文武自己在内,明明知道很多时候思路一打开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可为了稳重二字却不得不封闭自己脑海里那跃跃欲试的幻想天空。

肯定不能放沈攀一个人进去,哪怕其他人就在单面墙这边看着那也不符合规矩。没等张文武示意,崔师范自动请缨,她打算现场纠正沈攀并让那家伙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有分量的真正的审讯的科学技巧。

张文武带队在外围观,这种场合当然不能缺少了刑猛,还有几个同样是刑侦队的高手。一个小年轻竟然担纲预审,他们怎么吞得下这口气哟,曾经,在任何的警局,预审科都是由最厉害的又不再想到处奔波的刑侦队员组成,这个外地的菜鸟算什么东西,难道他还没有闹懂这是在什么地方,以为还是在他们乡下不成……

黄金玉已经冷静下来,刑猛描述的他在医院被抓时的丑态早已看不到痕迹。抬头看了一眼沈攀,黄金玉眼里『露』出一丝惊讶,旋即是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撇撇嘴角没吭声。

“黄主任,我们来重新认识一下,沈攀,刑警,负责调查钟旭和郑高强的案件。”沈攀不慌不忙的坐在他对面,态度很好,就好似在和一个多年没见面的好朋友娓娓而谈一般。黄金玉的反应很奇怪,刚才沈攀进门的时候他还并不焦躁,可等沈攀一说出钟旭和郑高强这两个名字,黄金玉的眼里出现了非常明显的震动。

虽然他的那种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可对于站在单面墙另一边的张文武和刑猛这种老刑警来说那实在是太明显了,简直就像暗夜的日出的光辉,让人无法遮掩……这混蛋心里有鬼呐,张文武对此洞若明烛,他和其他几个得力手下对视了一眼,大家都微笑起来,这可是好的开端,等于成功的一半。

“我认识你,你来过医院。”黄金玉没愚蠢到装作不认识沈攀,他甚至相当干脆不等沈攀发问就自顾的开始供述:“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来,我堂弟黄源犯事了,对吧,牵连到了我,我没说错吧……”

他开口说话沈攀也不打断他,就那样笑眯眯的坐在对面看着他、听着,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按照黄金玉的说法,黄源患有癌症,脑癌,脑子里长有一个瘤子,治疗过,虽然没有恶化但是经常『性』的头痛得就像要炸开。可是*这种『药』是严控管制,每个医生每个月能够开出去的数量是有限的,而且医院对这些处方查得很严格,病人不可能说换个医生就能又开出来几只,那是做梦。

在这种情况下,黄源找到了他,而且还通过他的父母找到的他。有父母压下来,加上黄源的确是疼痛得难以忍受,黄金玉终于动摇并犯下错误,他每个月都会偷偷的从『药』房拿出几只*给黄源!

至于说医院那边就好应付了,『药』物嘛总是有损耗的,他身为『药』房主任,核对损耗本就是他分内的工作,做点手脚再简单不过。

“我会老老实实的向医院承认错误,接受医院的任何处罚决定。”用一句偏离主题十万八千里的话结束了供述,黄金玉主动的给自己定位在违反了医院的纪律和岗位职责上。当然,他要是能达成目的,估计医院顶多是让他写一份检查,家丑不外扬嘛,再说偷拿点『药』品,就算是*,对于首都第一医院这种超大型三甲医院来说真不算是个事!

说完,黄金玉可怜巴巴的用一种悔恨的神态望着沈攀,沈攀忽然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他问出来的却是和案件一『毛』钱关系没有的问题:“黄主任,你喜欢钓鱼吗?”

不知为什么,对于这八竿子打着的问题黄金玉却是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不喜欢,我从小就不喜欢钓鱼,你看我家里都没有钓竿。现在都是鱼塘养鱼,钓着也没什么意思,都是饿了好几天的鱼,再笨的人只要想去都能钓起来几十公斤的鱼,还一点都不费力。”

咦,这是什么意思?崔师范偏头看了看沈攀,她不明白这家伙不做正事反而却和嫌疑人闲聊起来钓鱼,真是吃饱了撑得慌。问不出钟旭和郑高强的案子那就赶紧把盗卖*的事情敲实在了啊,这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应该做的呐。

听了黄金玉的回答和那一大通的辩解,沈攀摇摇头站起来绕过桌子,他抓住黄金玉的胳膊撸起袖子,冷笑一声问道:“黄主任,你既然不喜欢钓鱼,我想问一问你小臂塞得这么黑是怎么回事,你可是『药』师,还是主任,上班都是在办公室或者『药』房,不吹风不淋雨的,太阳也晒不着你?”

黄金玉瞬间哑口无言,崔师范怔了怔,她没想到沈攀的准备会如此充分,他一定是早就想好了突破口才那么稳得住,怪不得他之前不吐『露』口风,这还的确是要黄金玉本人在场才能证实,而且还让黄金玉连临时推卸都找不到说辞。

愣了半天,黄金玉苦笑几声,他在之前展『露』的追悔的神情中又添加了一种叫做懊恼的眼神,还活灵活现得让人一看就能理解:“沈警官,我承认我喜欢钓鱼,不过这不是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心里发慌嘛,我想着凡是和案子无关的事情也就全部推掉免得惹麻烦不是。我错了,沈警官,你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黄主任,你也别装了,累。”沈攀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屈指敲了敲桌子,说道:“黄主任,我没说错的话,钟旭是你杀死的。因为钟旭发现了你盗卖*的事情并决定要举报你,然后你走投无路之下就辣手把他杀掉了。”

“哟,沈警官,你可别『乱』扣帽子啊,这不是几十年前,现在是法治社会的。我们整个医院都知道是郑高强杀死钟旭然后『自杀』的,你不要莫名其妙的栽到我头上来。告诉你,当时刑侦大队去了很多人,这个结论也是他们认定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拿出这么一个案子栽到我头上来,但我绝对不会背锅的。”黄金玉口才很好,一连串的组合拳不仅在撇清自己还把张文武的刑侦大队拖下了水,谁让刑侦大队当初匆匆忙忙的给了定论呢!

起身拉开门,在张文武和刑猛他们诧异的注视下拿起先搁在墙角的半截钓竿沈攀又返身进去,他“啪”的一下把半截钓竿扔到偌大的铁皮桌子上,问道:“黄主任,这根钓鱼竿你应该认识吧,这可是你用了好几年的钓竿了,我可是打听过,有钓友说你这套钓具价值不菲的,你也打算否认吗?河对岸的钓鱼爱好者不少,你不认识他们,他们还是知道你的,黄主任!”

这一次沈攀没等黄金玉找理由了,沈攀突然俯身下去隔着桌子抓起了黄金玉的两只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就像电视里的战争片中投降的架势那样,沈攀死死地紧盯住他的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黄主任,你两只手的食指上的伤痕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的恢复,想来是因为要用钓线勒死一个人太费力了,把自己伤到了,对吗!”

凶器!电光火石间,审讯室里面的崔师范和审讯室外面的张文武他们恍然大悟,难怪当时找不到凶器,难怪死者的脖子上勒痕那么细微,凶器是钓鱼线这就对了……能承受几十上百公斤拉力的钓鱼线勒死一个人还是轻松,只是物体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黄金玉在死命勒住钟旭的同时,钓鱼线也在伤害着他自己。

“郑高强就更简单了,他发现了黄源做的事,财帛动人心嘛,所以他也就找到你拿出监控录像来勒索你的钱财,不然就以报警相威胁。你别忘记了,受到威胁这件事还是黄源告诉你的,所以你没办法否认。”沈攀此时说的其实就是老马和老徐打听到的某些消息,只是消息有点支离破碎,沈攀运用自己的大脑把它们完美的联系成了一个整体。

“一不做二不休,黄主任,你胆子真的很大。”沈攀摇摇头,何苦来着,就算是普通城市一个医院的『药』房主任都不会缺钱,其他红包概不说,只是医『药』公司的公关就是巨大到让人无法想象的进账,这得要多贪婪才能干出黄金玉这么愚蠢的事情来:“你利用勒死钟旭的机会,又把郑高强约到了小树林。他以为是你拿钱给他当然是要去,而且还得悄悄地去,所以他更是主动抹掉了那天晚上『药』房和住院部侧门的监控,可惜他没想到的是等着他的是一条不归路!”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黄金玉恐惧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任谁心里埋藏至深的秘密被人完全的了若指掌,哪里会没有半点的惊悚呢,那是小说里电视剧中才有的人物,现实生活与那些是两码事,黄金玉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他用一种看到魔鬼般的眼神看着沈攀,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我至少不知道你是用饮料或者矿泉水加『药』引诱郑高强喝下去的呢还是黄源帮着你制服他灌下去的。”沈攀很诚实的回答了黄金玉的问题,想了想,他点了点头,搓了搓下巴,又说道:“嗯,我认为应该是饮料或者矿泉水骗着郑高强喝下去的,真要是制服他的话,现场应该会有痕迹,刑侦大队不会检测不到。”

审讯还在继续,不过已经与沈攀无关了,他把战场留下给了崔师范和刑猛,自己在张文武的坚持下跟着坐到了队长的办公室里。

张文武慢条斯理的摆出一套功夫茶的茶具,手上动作轻盈流畅,他一边泡着茶一边赞许道:“小沈,你不错,很不错。”

沈攀知道张文武态度改变的原因,这其实在他掌握了一部分信息之后就有这个预计。

这个案子整体上看起来复杂,可实际上在搞懂几个关窍之后就很简单了:黄金玉长期盗窃*交给黄源高价卖给毒贩,而这将是被钟旭和郑高强两个人以不同的方式察觉到,钟旭找黄金玉谈话无果决定上报医院高层,而与此同时,郑高强虎视眈眈的盯着黄金玉的腰包。

如何同时消除两个不同方向的威胁,黄金玉苦思冥想之后还是决定从消灭肉体上出发最为稳当,死人才不会说话嘛。

沈攀虽然查明了真相,但这个真相却也替刑侦大队保住了颜面:在面对郑高强的那位财大气粗的亲戚时,刑侦大队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对方:你家郑高强包庇毒贩勒索钱财被杀,他同样是犯罪,同样是要被警察逮捕的,要不是他已经死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在监狱里,所以这件事谁还有脸大张旗鼓的追查叫嚣为罪犯伸冤呢!

“小沈,来,喝茶。”张文武举起拇指大小的茶杯朝沈攀略一示意,沈攀笑着回应,两个杯子清脆的碰在了一起……两人间,或者说沈攀与首都市局刑侦大队之间的那点小小的不愉快也就在这共饮的一杯茶中消失无踪。

案子顺利了结,最后的结果没出沈攀和张文武的预计,郑高强的那位亲戚果然是在知道了真相之后嘀咕了几句就放弃了追问,他也丢不起这个脸不是。

在张文武的再三挽留下和刑猛的强势灌酒绝招下,沈攀在首都多停留了两天。这两天时间,沈攀几乎就没有醒过酒,刑猛拉了一大伙人就住在了宾馆里等着他睡醒才好继续拼酒,沈攀着实是熬不住了,终于在第三天半夜坚持着爬起来偷偷的跑出了宾馆直奔火车站。

他倒是想坐飞机来着,可票价太贵,张文武吩咐过刑猛买票的,可那家伙一天到晚惦记着的就是拼酒,沈攀不敢再去想着飞机,那梦太美他不敢做啊!

等到火车出了首都奔驰在辽阔的旷野上时,沈攀才『揉』着宿醉欲裂的脑门给张文武等人一一打去电话道歉并告辞,不可避免的,他留下了溃不成军的笑话,也因此被刑猛嘲笑了几十年。

回到商山,沈攀第一时间去了警校见了包松林,老教授很开心,自己最推崇的学生给自己挣了面子,他老怀甚慰。只是在沈攀问起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时,包松林老脸竟然红了,然后这老头使劲的拍了一把沈攀的肩膀,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年轻人要经受得住寂寞,要耐得住『性』子嘛,人生的坎有很多,只要你坚持就一定能迈过去,小子,我看好你。”

听到老头这话,莫名的,沈攀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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