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姬叹了口气,施一礼又道:“欧阳家主,请恕小女失礼了,本是有感而发!一国之风能者志士,一家之风老幼少宜,莫过于刚中柔济才能长久!”
欧阳家主点了点头,由衷道:“甚是,云小姐小小年纪能有此悟性,让老夫甚是喜爱,可惜了,与我儿无缘结亲!”
说起欧阳靖,云九姬笑道:“欧阳家主抬爱了,欧阳公子才华横溢定会找到更好的女子,小女就安安心心的与他做朋友罢了,这也不失为美事一桩啊!”
“正是此理!”须臾,欧阳富海又道:“对了,这次寒窑私塾倒榻五人命殁一事,让你受惊了!静下心来,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些畜生都已经伏法了,你也不要太过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云九姬点头谢过欧阳家主劝慰,闲话一二因学业繁忙,便告辞离开了欧阳府。
晚上,用膳毕,商祈在书房陪着云九姬学习。
柔和的灯光下,云九姬执笔气质如兰,抬眸间眼波盈盈似水,婉约动人,商祈伏在桌案上目不专睛的盯着她。
见书中一句‘戈壁琴连玉门天’,云九姬问商祈道:“商祈,戈壁琴连玉门天,此词何解最妙?”
商祈只呆呆的看着她,见她微张朱唇,更觉得气如幽兰,三魂丢了两魄!
“喂,商祈醒醒,莫不是今日变成呆子了,这第几次愣神了?”云九姬推了推他,被他那双眼睛盯的浑身不自在。
“啊!”商祈被她推醒,忙问道:“戈壁情连?”
云九姬点头。
“戈壁情连,指的是玉门关热血男儿思妻入髓,夜不能寐!”商祈情意绵绵看向她!
云九姬惊的笔都掉落了,啐了他一口,“登徒子,此词乃是先朝边塞大将军冯辚守玉门胜利后,看着满地同袍将士们的尸横遍野,痛洒泪别以胡琴纪念将士们的词,少瞎扯!”
商祈讪笑。
“如此这般呆头,哪里中用,还是去休息吧!我看你是坐牢坐的江郎才尽了,不害臊!”云九姬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不知怎么形容他今晚的怪异之状!
商祈呵呵一笑,打趣道:“不中用也是你看中的人,你可是非我不嫁了,跑不掉的!”
“臭孔雀,尽说胡话,什么非你不嫁,胡扯!”云九姬羞红了脸,灯光映照下更是妩媚动人。
“还不承认,我可什么都知道了。”商祈刮了刮她的琼鼻,今日一回来,吕一就神神秘秘告诉了他,云九姬上次说过非他不嫁!
这一句话胜过了千万句情话,让商祈如置蜜罐,情难自禁啊!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又逢商祈出狱,见到云九姬更是爱意藏都藏不住!
“快去休息,少贫嘴,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歪话。”云九姬见他含情脉脉盯着她,就知道定是吕一那个家伙向主子邀功了,害的她真想找地缝钻进去。
商祈见美人含羞带怯,脸色绯红情不自禁搂住她,“姬儿,吾心悦汝!”
“你…别…”云九姬脸色通红,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臊的更是脸色通红,一句完整话也说不清楚。
商祈抚摸着她的头,低喃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让我抱抱你!”
这句情话似有魔力,带着无尽的宠爱让云九姬安静了下来。
夜很宁静,微风吹拂过窗户,撩动俩人的长发交织在一起。
她鼻子间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低敛而深沉,她似乎感受到了他有力的心跳声,如战鼓有力的挥动!
商祈放开她,深情的眸子对上了云九姬的美眸,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最终,商祈覆上了她的唇,两瓣唇相交,情到浓处似找到了倾泄的出口,商祈如食入骨髓,享受着她的甘甜,云九姬闭上眼睛亦笨拙的回应着,心跳加速跳动!
天地间,仿佛静止,只有他们俩人深情的吻。
身上越来越臊热,云九姬忍不住一声嘤咛,她肌肤如玉还泛着粉色的光泽,秀色可餐如芳香馥郁的水蜜桃,让商祈欲罢不能,脑中轰然的一声,似要顶不住将她就地正法!
最终,想到与云九姬尚未成婚,如若要了她于理不合,商祈强行忍下欲望,艰难的松开了她,低喃道:“姬儿,这次放过你,待你考上了无极阁,我们便成婚可好?”
云九姬被他吻的七晕八素,臊的抬不起头,哪里还好意思回答他。
见她这般娇艳欲滴,商祈害怕忍不住会侵犯她,连忙喝了一杯冷茶,咳嗽两声,“我先走了,你莫多想,等考上了无极阁我便迎娶你!”
见他走了,娇怯的云九姬拍了拍自己的滚烫的脸,倚在窗户边吹着凉风稍稍脸正常了些,脑中又徒然想起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脸上又是一阵臊热。
“云九姬,冷静,不就是商祈亲了你一下,至于这副死样子么!”云九姬捂着自已的脸,喃喃自语。
春桃今晚吃的太撑了,晚上起夜经过书房窗边,见云九姬捂着脸自言自语,不由停住了脚,因她说话的声音小,只隐隐就听见了商祈两个字。
见状,她起了逗趣的心,突兀窜到窗户前打招呼道:“小姐,你还没睡?刚刚捂着脸做什么?”
猛的听春桃一唤,云九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刚刚说的话被春桃听了去,那可丢脸丢大了!她做贼心虚般,“没什么,没什么,你别管我!”
春桃不相信,伸长脑袋往书房探了探头,确认书房只有小姐一人,疑惑的道:“小姐,你怎么怪怪的,刚刚明明听见了你说商公子的名讳!”
“没有,你听错了,我在诵书!”云九姬恨不得掌自己的嘴!
“哦!”春桃调侃一笑,“小姐背书背到商祈两个字了,这是哪一本书?”
云九姬语塞,臊的没脸见人,结结巴巴道:“春桃……休胡说……再乱说信不信我把你发卖了!”
见云九姬急了,春桃边跑边嬉笑道:“小姐,还不承认,反正春桃听见了,明天告诉商公子去!”
“站住,死丫头,看我不收拾你!”云九姬又羞又臊,忙开门追了出去!
几天后,狱卒下毒一案的幕后使者已找到了。
吕一收到了消息,赶紧向商祈禀报。
北角菜地,商祈正与云九哲在采摘黄瓜。
见吕一神色严肃必是有急事,商祈扫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回屋,指了指藤蔓下肥硕的黄瓜道:“九哲,那根黄瓜长的不错,快摘下来。”
云九哲麻利的钻进去,摘下那根黄瓜。不多时,黄瓜已是满满一篮子。
俩人拿着黄瓜洗净,商祈切成片放了白糖拌了几大碗,叮嘱道:“好了,捎一些给你姐姐,张师母尝尝!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尝了几口糖腌黄瓜片往厨房外走。
此时,吕一已在房间等他。
见他一进门,吕一奉上茶道:“主子,指使狱卒的下毒的人已找到了,是北候府的小公子杨显!”
“是他!”商祈万万没想到是那个草包,他冷笑道:“他倒是大胆,敢下这样的死手,我与他也没什么旧怨,看来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吕一走上前几步,拱手道:“主子请示下,是报官府,还是直接灭口!”
“不可!”商祈抬手,扫了他一眼道:“先别急着动手,我们查到了北候府头上,圣上岂查不到?他瞒着我是个什么意思,这点你就猜不到?现在北候府大小姐——珍贵妃,很是得意,怀的可是陛下的老来子,娇贵的很啊!”
“是,主子言之有理,小人糊涂了!”吕一听主子这么一解释,心里也开窍了。
见元景帝有包庇之嫌,商祈森冷一笑!这个档口动了杨显,宫里那两位必定是不依的!
“好了,你先下去,叫手底下的人嘴放严实了!”
商祈挥了挥手,吕一退了下去。
休沐日,正好是四月二十八日,天还未大亮,宫里头来了旨,命云九姬,商祈去北候府,以五福女,与五碌子身份迎接贵妃回门省亲。
五福五碌,寓意十全十美,乃是南昌国皇后,有功勋上等皇妃省亲纳吉的传统。
所谓“五福”乃是选德、容、才、福、健五位未婚女子。“五碌”则是选德、容、才、福、健五位未婚男子。合并统称为五福五碌,于皇妃省亲之时,特地迎接皇妃万里挑一的才俊佳人!
一则,可显皇家之威仪,二则,寓意皇家对后妃的宠爱。
云九姬接过了旨,公公笑道:“按理,云小姐,商公子接了圣旨,晌午后要进宫谢恩的,咱家还要宣旨就不耽误时间了。”
见公公皇命在身急着要走,云九姬忙命春桃赏了些银子给公公买酒吃,这才好生送他出了隐居。
“想我商祈何时做过五碌子?陛下看来是真高兴!”商祈捧着茶盏,冷笑一声。
本云九姬不想去当什么五福女,奈何陛下下旨,由不得她不去。
“去与不去,还有得你选择么?”云九姬挨着商祈坐下,苦笑摇头。
“按我的意思是不去的,见你推脱不了我就且随你一道去,谁叫珍贵妃运气好,肚皮争气!”商祈揶揄,眼中泛着寒芒。
听他话中有话,云九姬心里有了计较,莫非珍妃与他有过节?
“可是不喜珍妃?”云九姬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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