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白元修心里震撼不已,面上却淡淡一笑道:“商公子说笑了。”
商祈只留给他一个神秘的笑脸,潇洒着提着木枪走远了。
等了半个时辰,云九姬醒了过来,开了门见白元修倚在她闺房门口,她不禁一愣,“表哥,好生早,这是陪我去看榜?”
刚刚睡醒的云九姬头发还未梳好,垂在胸前像一匹黑色的绸缎,闪烁着动人的光泽,睁着星辰般耀眼的眸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动人心魄,白元修只想把她藏起来。
“快进去把头发梳好。”白元修把她推了进去,看向小院那抹英姿,心里妒忌的发狂,是不是商祈每日都会看见这般风情的表妹!
待一行人俱准备好了,前往中宗学院出发。
中宗学院此时已是人山人海,白元修率先下马车,伸出手扶着云九姬下来,云九姬自然的扶着他的手,踩着马凳下了马车。
这一幕落在商祈的眼中,格外膈应。
一行人一下马车便成了众人的焦点。
惊为天人的四人组合,两位翩翩绝世美男子,一位妙龄俏美人,外加一位胖嘟嘟却粉嫩可爱的小公子。
一瞬间,众人纷纷侧目。
有认识白元修与商祈的人议论纷纷,猜测出云九姬与云九哲的身份,更是全程盯着几人不放。
终于,榜放出来,众人也没有心思再关注这上面来了,榜上的名字让人更感兴趣,毕竟关系到自己和家族的未来。
一群人像热锅上的蚂蚁,纷纷往贴榜的墙上挤去,认真的寻找着自已的名字,那神情简直比找金子还炙热。
白元修道:“姬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榜莫让人挤到你了。”
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涌动,云九姬点了点头。
人群中李诗诗挤了过来,笑道:“云小姐,好巧,也来看榜啊!”
说完,她眼睛看向挤向人群的白元修,无论在哪里白元修总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毕竟他出众的气质在南昌国鲜有人能比肩。
云九姬掩嘴笑道:“是啊,如果我考上了中宗学院,这一次小姐可要到寒舍祝贺了。”
一时间,不知道谁嚎了一嗓子,“天啊,云九姬是榜首,历史第一位女榜首!”
“什么,是不是看错了?”
“没错,的确是榜首。”
顿时人群哗然,议论声不绝。
随着议论声,白元修从人群中挤出来,激动的拉住云九姬的手,“表妹,你是榜首!”
云九姬高兴的又往人群挤去,看到她的名字赫赫排在第一的位置,不禁泪流满面。
考上了榜首意味着她有机会到无极阁去,她做到了,现要离家族复兴又进了一步!
反观商祈很淡定,从始至终好像就知道她会是榜首一样,站在外面会心一笑。
白元修跟着挤进去,拉了拉云九姬的衣袖,“走了,莫让人挤到你了。”
一行人到了隐居,云九姬还是激动的小脸通红。
李诗诗坐在客厅,商祈今日倒是没有掌勺,此等重任交给了孙嫂,他全程盯着白元修,毕竟他与云九姬青梅竹马的情谊得防着。
用过膳毕,商祈被云九姬赶了出去,倚在门边啜着茶,望着蔚蓝的天空。
厅堂中。
李诗诗羞涩的搅着手帕,白元修则脸色严肃。
看到白元修的神情,云九姬有一丝心虚。
“这事我既允了,定会劝服我父亲,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我对白公子的人品甚是喜悦,替我转告白老夫人,李诗诗谢谢老人家的认可,父亲最是疼我,相信婚事拖上两年再议不成问题,毕竟我是中宗学子,以学业为由也尚不失为好借口。”李诗诗看向云九姬,此刻说不出的顺眼。
白元修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这事来的委实突然,没想家里人竟还不死心,如此费尽心机利用李诗诗喜欢他,来为家族开路。
“我会转告,请李小姐放心,既有此话相信外祖母定是安心。”云九姬咽了口口水,偷瞄了眼一声不吭的白元修,心虚的心尖颤颤。
但,这是外祖母交待下来的任务,她不得不做。
送别了李诗诗,白元修与云九姬俩人坐在厅堂,白元修一肚子火气。
他看着端坐在椅子上云九姬,心痛的无法言喻,把信件扔给她质问道:“姬儿,你就如此着急把我推出去,急到不与我商量,直接拿着祖母信件向李诗诗表白氏一族的心意!”
厅堂里充斥着白元修的咆哮,第一次见他对她发脾气,她委屈的泪水掉了下来。
白元修见她流泪,想冲她发火却再也狠不下心,气的手狠狠的朝墙上砸去,瞬间手砸的红肿,鲜血附在墙上。
“表哥,你不要这样。”云九姬吓坏了,哭着拉住他,他却红了眼继续往墙面上砸,云九姬紧紧搂住他的腰,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
感受到云九姬身上的温热,白元修回过头,猩红的眼看着她,此刻桃花眼底尽是痛楚。
在世十七载,他从未如此绝望过,他终于明白了云九姬心里没有他,如果有绝不会把他推给另一个女人。
“姬儿,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受够了,凭什么家族和心爱的女人都要来逼我。”
他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紧紧的攥住云九姬的手,掐着她的手迅速青紫。
云九姬吃痛咬牙忍住,额头上不禁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不想挣扎,如果这样他能好受一点,她愿意承受这份痛苦。
见她隐忍的模样,白元修心疼不已松开了她的手,抱住她喃喃道:“对不起姬儿,这次表哥不能听你的,表哥爱的人只有你……”
男女授受不亲,云九姬用力挣开他。
这一举动让白元修再也没有勇气呆下去,他怕自己会疯掉,他爱惨了她,她却只会把他往外推!
他气的浑身颤抖,打开了大门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往隐居外走着。
云九姬的泪如泉涌,她抹了把泪水追了出去,当看见那抹悲痛欲绝,踉跄前行的身影,她停住了脚终没勇气再追上去。
在云九姬的心目中,她与白元修只是兄妹之情,也许没有李诗诗,没有家族的重担,亦没有贬为贱民一事,可能她会与白元修成亲,但那只是可能。
只有李诗诗那样有才情的女子才是表哥的良人,外祖母舅舅们都喜欢她,这是她们想要的结果。
而她追上了他,也给不了什么,给的只有伤害,这样也好……
她转过身,商祈就站在她背后,怔怔的看着她,见她回头一把拉住她往隐居走。
而路的那头,白元修也转过身。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当看到那抹倩影与商祈手牵手走进隐居,他布满血丝的桃花眼盛满了哀伤,终汇聚成泪水流了而来,胸中一片闷痛,他蹲下身子,咳嗽了几声竟吐出了一滩血。
皇宫。
最高的统治者元景帝扫了一眼今年入中宗学院的考生名单,生气的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两声对李公公道:“朝珠此番又没考上中宗学院,把名单撤下去罢。”
曾公公担忧的看了一眼元景帝道:陛下勿生气,公主还小明年可继续考,要不奴才去请胡太医来瞧瞧圣体?”
元景帝摆了摆手,淡淡道:“不用了,早上刚瞧过,马上召朝珠来一趟。”
“是。”
不消一会,朝珠来了辰汐殿。
“父皇,急召儿臣有何要事?”朝珠心虚的小跑到无景帝面前,撒娇的拉着无景帝的大手,一副我很弱小很可爱的模样。
“你们都下去吧!”元景帝眉头皱的可以夹死只苍蝇了,威严的挥了挥手,太监与御林军通通出了辰汐殿,空荡荡的大殿只留下父女俩。
元景帝生气赏了朝珠一个脑瓜崩,斥责道:“朝珠,你瞧瞧今年中宗学院入学名额又没你的名字,真是丢父皇的脸。”
“父皇。”朝珠捂住头,可怜巴巴道:“您就不要怪儿臣了,今年的考核委实太难了,明年我继续努力。”
面对宝贝的公主,元景帝无奈的叹了口气,埋怨道:“你呀你!瞧瞧云九姬又是做生意又是开设寒窑免费私塾,又一举夺中宗学院榜首,你再瞧瞧你这副德行。”
朝珠嘿嘿一笑,狗腿的捶了捶元景帝的腿。
“臭丫头,要不是商祈被废了,朕就让他来收拾你!”
“父皇,瞧您还挺喜欢云九姬的,都拿儿臣跟她比了。”朝珠吐了吐舌头试探道。
元景帝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剜了她一眼,“小东西,不老实,又来打探军情了!”
朝珠悻悻一笑:“哪里,父皇对儿臣也这般猜疑,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让儿臣委实伤心。”
元景帝看着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像极了她的母后,不由的想起了幼年与皇后青梅竹马的时光,他对皇后始终是有愧意的。
“好了,你这只小狐狸,父皇是天子!用人当用贤,此乃明君所为,她既有这个本事我定不负她,只端看她的品行当不当得起了。”元景帝面色深沉,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朝珠听罢,眼睛一亮。
元景帝看向她,警告道:“把嘴巴捂严实了,不可谣传,父皇的一言一行关乎着南昌国的根本,岂可揣度圣意!”
“那是自然,儿臣不会乱说。”朝珠拍了拍胸脯,一脸信誓旦旦。
第二天,金棠阁来了一位贵客,让云九姬甚是尴尬。
他一袭紫色云纹华服端坐在椅子上,瑞凤眼似一潭湖水温润打量着她,让她着实忐忑。
因为这位贵客正是样貌英俊儒雅,传闻中虚弱到雨天就要坐轮椅的欧阳靖。
再次打量了几眼欧阳靖,云九姬道:“欧阳公子,请问您屈尊小小金棠阁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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