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真是好雅兴。”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施淮安抬起头,恰对上七皇子那张俊俏的脸。
“我道是谁胆大妄为,竟敢在陛下寝宫做此苟且行径。”姜煜在距离床榻几步之远站定,目光直白地打量着他,“原来是公公您——那便没什么好说的。如今除了不能真坐上那把交椅,公公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忌惮的了。”
施淮安不动声色地将毛笔抽出,淡淡道:“殿下慎言。”
“公公怕什么?”姜煜上前两步,“陛下刚才被我惹得生气,骂起我来一句话得拆成三次说,我瞧着他是没什么心力再同您计较了……何况您现在可是他的心肝儿宝贝,哪舍得见您蹙一下眉头。”
施淮安手指紧了紧,不欲与他多谈,“宫禁将至,殿下若无旁事,便早些出宫罢。”
“还有些时候呢,我年纪轻脚程快,公公不必催我。”
说着,姜煜不退反进,走过来撩起他的长发,束成一把攥在手中,赞叹道:“公公的头发长得真好。”
“陛下喜欢。”施淮安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暗下来,“每年不知要在这上面花多少银子。”
当朝男子虽然都蓄发,但大多数蓄到及腰处便会修理,将头发留到施淮安这么长的,即便是女子里也少有。
姜煜将那把长发捉起,俯身嗅了嗅,低笑道:“我也喜欢。”
他目光随后落下去,看见轻薄衣衫下的曼妙风景。
凹陷又起伏的曲线下,是不盈一握的纤瘦和一掌罩不住的丰润。
姜煜喉结微动,转眸又瞥见施淮安红透的耳垂,玛瑙似的,应当在这里穿个孔,再钉上一颗羊脂玉。
含在口中该是多么滑软的美味。
“殿下。”施淮安缓缓从他手中夺过自己的头发,散下去重新遮住后背,“非礼勿视。”
姜煜嗤笑一声,附在他耳边道:“我又不是讲礼的人。”
他扶住施淮安的肩,高大的身躯从施淮安后背罩上去。
刚在外面被风雨侵袭的脸颊带着寒意,紧挨着施淮安耳边蹭过。
施淮安下意识梗住脖颈,手中却猝不及防一松,方才还紧攥的毛笔转瞬被夺走。
“怎么润成这样。”
姜煜笑了两声,缓缓将毛笔在施淮安衣衫上擦净,然后捏住笔杆,以一副作画的姿势将笔尖对着他。
“幼时先生曾称我琴棋书画都有些天赋,可惜没学出什么花样,手里的琴和笔就换成了刀。”姜煜低低地说,“我这双手如今只会杀人,多年不曾作画,可能不知轻重,公公担待则个。”
施淮安抿紧唇,但始终没有出声制止。
“这笔不错,看着昂贵,勉强能配得上公公。”姜煜将笔尖凑到他嘴边,哀求似的说,“公公赏点墨。”
“……”
施淮安偏头躲开。
“公公不喜欢用这里?”姜煜语调十分温柔,“我知道还有个地方也有墨,比这儿还多还润,我刚见过。”
说着笔就要往后走。
施淮安连忙侧首咬住笔尖。
“轻点,别急。”姜煜笑道,“貂毫坚韧,别伤了公公的舌,倒叫我罪不容诛。”
施淮安被他握着颈,屈辱似的探出舌尖,好像真是迫不得已。
但他们都知道,只要施淮安想,姜煜今天甚至不能站着出宫。
一个无权无势又不受宠的皇子,即便他从军多年或许有些底牌,也不可能翻了天。何况他现在只身一人待在京城,脑袋是否分家只要皇帝一句话。
施淮安没把他放在眼中,只是姜煜作画的手法确实好。
“这是我多年征战所见,孤烟大漠、落日长河……万里江山。”姜煜笔尖在他心口一点,和声细语道,“都不过是公公心中一个念头。”
施淮安仍然不说话,姜煜便笑:“原来公公不在乎这个。”
他勾起腰将人放倒,让施淮安趴在被褥上,轻声问:“那我再画个鸳鸯戏水,公公喜不喜欢?”
“……”
“左鸳右鸯,中间不必我画。”姜煜说,“公公身上自有山水。”
笔落下去,却是笔尖朝上。
施淮安唇间泄出几缕颤声。
“嚷得真好听。”姜煜莞尔,“是了,公公不爱江河,爱风月。”
“好!卡!”
梁成话刚出口,季舒远立刻拽过被子将仲钦裹了起来。
周围几个摄像大哥盯着机器,还没反应过来,画面里就只剩下一片被褥的大红色。
“毛启瑞!”
季舒远转头唤了一声,毛启瑞如梦方醒,赶紧抱着毯子过来。
待仲钦披好毯子,包得严严实实,季舒远才去梁成那边看监视器。
方才那场戏确实太刺激了,对方又是发生过关系的影帝,仲钦在撩拨下难免起了些反应,便坐在原处缓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起身去找导演。
“刚刚那个尺度真的好大啊……”毛启瑞跟在仲钦身后,想起刚才的画面就脸红耳赤,小声说,“还好季老师反应快,我都差点没想起来……”
仲钦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扣你工资?”
“别别别!”毛启瑞连连摆手,“我下次一定记住!”
顿了顿,他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太震惊了,没想到会这么……这么……尤其是钦哥你真的……就挺好看的……”
他本来想夸一句“钦哥屁股真好看”,心道反正都是男人,夸下屁股也没啥事吧?
但为了自己的饭碗着想,话到嘴边他还是没敢说出口。
入行之前毛启瑞经常听人说娱乐圈玩得特别大,那会儿他还觉得不可能有那么夸张,现在他信了。
也难怪那些金主男女不忌,有些美真就是雌雄难辨,谁看谁迷糊。
据说这部电影有十来场床戏……
这他妈拍完以后,他钦哥还能保住清白吗?
晚上回去得问问田哥崔总啥时候再来探班,震震剧组这些人。
刚才他晃眼一瞧,发现有好几个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好在大部分工作人员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尤其那几个摄像大哥,离得那么近还能面不改色,像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这边两个主演和梁成看完刚才拍摄的内容,都觉得没什么毛病。
“比我想象中发挥得还要好。”梁成点点头,跟两人开玩笑,“你俩是不是生怕再拍一次,都超常发挥了?”
仲钦客气道:“还是因为导演您之前指导得好。”
“床戏最好都一次过。”季舒远说话则直白很多,“拍着累。”
“确实,大家都挺怕拍床戏的,演员累,幕后工作人员也累,清场也麻烦……”
梁成没料到这场大戏能一次过,这会儿心情极好,还想继续喋喋不休,却被季舒远打断:
“我们今天是不是能提前收工?”
作者有话要说:季老师:快点放我回去亲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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