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战中,夜风,玄蓝,以及幸存下来的七十三名玄军,无不悲沉地看着地上死去的一百二十七名同伴,眼里一片悲痛。
这些战友,昨天他们还一起策马赶路,今天却已阴阳两隔。
有人恨恨地咬牙切齿,悲愤中捏紧了拳头:玄冰门!如此的残忍,如此的邪恶,简直人神共愤。
都是这个该死的玄冰门!训出了如此邪恶的诡尸,才害死了他们这么多的兄弟。
此邪教所作所为,无不是炼狱般的令人发指!
他们,一定要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先撤吧!”玄蓝的眼里满是悲痛,紧握剑的手,微微泛白。
这些战友,平日都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可是此刻,却已是气息全无,再也不会复生。
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沉重,立在那里嘴唇紧抿,恨不得立刻冲入玄冥宫将那个邪恶的女魔头碎尸万段!
然而他却明白,此刻他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对方,却几乎豪无损伤。
那些被他们杀掉的人,其实都是活死人。
对于风轻扬来说,只是如同刀剑一般的武器。
可是他们却不一样,他们一百多个兄弟活生生地死在自己眼前,这让他如何不悲,如何不恨?
“好!”夜风同样心情沉重,他紧握着双拳,看着这一地的尸体,愤恨地说道:“此仇我等必报!待回禀了王爷,相信王爷一定会支援夜帝,将这个邪教端平,再不让它为祸世人!经过这一役,也算是清理了邪教的门户,放那些应该早已死去的人得到安息!”。
“对,我们一定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四周同时响起一片呼声,将微白的天际,暄成一片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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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启明星过,东方出现鱼肚白,一丝血红的光线衬在天际,显得无比的诡异。
洛弈一行人方越过飘渺峰,正沿路而下;忽然四周草木大动,仿佛有着极度的不安似要破土而出。
马上之人个个机警,一丝风吹草动便能迅速戒备。
此刻寒风一吹,人人目光跃动,向着那些似动非动的草木看去。
马儿依旧踏蹄,在清幽的山路上发出嗒嗒之声。
“哧!”忽然空气中气流一紧,有着细微的声响划破空气,在这些习武之人的耳中,虽微却清晰可辩。
“大家小心!”洛弈身形一跃,身体已是自马背直直上窜;随手衣袍一张,便有无数的细针穿破衣袖,发出微弱的声响。
范偌脚下一蹬,身体已经飞落向不远之处的树上,长剑一挥,发出无数当当声响。
一时,人人出剑,自马上疾飞而上;刚一跃过马背,便见无数马儿中针倒地。
有的扬蹄狂奔,有的失足摔下山坡,亦有的当即剌中心脉,横卧不起。
“吁!”嘶鸣大动,剑光跃闪,那暗发的暗器来自四面八方;使得林中惊鸟乱飞,来不起逃走的便被乱挥而出的针芒击中,扑腾着从树上直接坠地。
“宫主,是冰魄银针!”范偌长剑挥击,忽地剑尖平剌,一眼望见剑身上挡住的无数细小银针,当即明白是玄冰门的人半路动手了。
他就知道此行不太平,却不想对方竟然提早动手,怕是已经等不及了想要得到水月蓝玉吧!
洛尘俊眸有神,从刚刚空中银光一闪间,他便知道对方是玄冰门的人。
只是他原以为玄冰门必要顾忌着自己水月宫的势力,用尘儿来要胁自己交出水月蓝玉;不曾想对方竟是太张狂,直接地动手来抢了。
“哼,玄冰门虽强,却也太低估了我们水月宫了!”他冷哼一声,心底为对方如此的手段不屑。
若用明抢,他倒心里安心几分。
只是尘儿怕是依旧被关在玄冰门,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水月宫的人,果然身手了得!”一声邪邪的声音,忽地出现在洛弈一行的头顶。
惊得众人抬首望去,却见一个身着紫色衣袍的高大男人领着一队玄色女子飞身而下,衣袂飘飘中,仿佛虚幻得不切实际。
“嗖嗖!”蓝色人动作整齐划一地退回洛弈的身边,人人剑光竖闪,目光如炬般直射向那半空中飘浮的一众人。
“玄冰门的人,果然阴险邪恶。”洛弈冷哼一声,嘴角扬起鄙视的孤度。
他知道此人非邪教的教主,传闻邪教是邪女风轻扬当教,而眼前的,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异域男子。
怕是,那邪教的一员大将吧!
邪佑面色一沉,不想竟被此人如此的轻视,心底着实不是滋味。
“洛宫主,我们教主有命,如果贵教愿意奉上水月蓝玉,从此投我玄冰门下,本护法便可饶尔等一命。如若不然…”他鹰一般的眸子直射水月宫众人,低沉的声音透着威胁。
“如若不然,你我便要生死两隔!我生,你死!”洛弈哈哈一笑,豪不买邪佑的帐。
身为一宫之主,也是江湖中人人称奇的水宫月;岂可轻易便投了邪教的门下,又岂能被一个小辈威胁住?简直是妄想!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邪佑眼神一眯,胸口被洛弈气得微微起伏;长手一挥,身体便于身后的玄女们一同出动,齐齐向着洛弈等人击来。
“哗!”无数玄色长袖齐飞,如同美丽的彩带在天空下飞舞一般,直抛向对面蓝衣的身影。
一卷一收一甩,竟似如同有生命的灵蛇一般,直直地缠上蓝衣人的身体。
蓝衣长剑一出,剑光迅速被裹进那玄袖之中;刚柔并克,手臂上同时被缠上软袖,并欲卷上全身,如同缠人的花藤!
范偌心中一惊,手中长剑迅速在袖中翻卷…听得哧哧几声中,竟将玄袖削碎,如同天女散花,纷纷洒向两旁草木之中。
另一方长袖再起,直直卷住人的身体,飞身踏叶而来之际,冰魄银针如雨点般直击众人。
一时,剑光锃亮,银针冰寒,有人一个不测,便中了那阴险的细针;却反手一剌间,长剑同样没入了施针者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