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沐刚走至二门,便被看门人拦住了,“沐夫人,请问您是否有通行证。”江暮沐住了脚,叶眉微挑“本夫人出门前与家主已报备过,是不是连具体事项也得和你说一遍?”看门人赶紧跪下“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家主特意叮嘱过沐夫人出门是必得出示通行证的。还请夫人谅解。”江暮沐轻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狐假虎威的奴才!”正当主仆争执不下之时,一个青色身影袅袅自长廊一端晃了过来,带着一阵香风。宫凝烟捂着兔毛护手,十分高贵冷艳。“今日是我与沐夫人约好去府外逛逛,此事家主已知晓了。好了,起来吧,像什么样。”那奴才缓缓站起来,还有些迟疑,但见宫凝烟十分坚定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放行。江暮沐诧异地看着宫凝烟,不是很清楚她的用意。宫凝烟也不急于解释,她笑眯眯地带着江暮沐上了马车。
窗帘流苏晃动,江暮沐看了看宫凝烟,动了动嘴唇刚想问些什么。宫凝烟微微撩开门帘一角对驾车的小厮吩咐道“先拐去城南香烛铺子,之后再往灵溪去。”灵溪,灵溪,那个她无数次在梦里勾勒的地方,那个对她意义非凡的地方。江暮沐咽下喉间的滚烫,“宫姐姐,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灵溪?”宫凝烟拍了拍她的头“傻姑娘,你像是藏得住事儿的人?昨夜你急匆匆便走了,好些话还未来得及同你讲。”江暮沐低下头,盘着手指,眼中情绪复杂“昨晚暮沐一时情绪激动,失礼了,还望宫姐姐见谅。”宫凝烟将食指按上她的唇“嘘。你应该许久未与你的爹爹见面了,想想一会儿要说些什么。可惜我的父亲,有却不如死了一般。”她嘴角苦涩一笑。灵溪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是摆渡人换了一家,换成了卫若玠的人。而原先被烧毁的房屋已经被照原恢复了。这些人还有个职责便是替老六爹守墓。江暮沐和宫凝烟老远便被迎接了,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又很感动。宫凝烟低声解释“这里早前被太后党人盯上,若玠特地插了眼线防止生变。墓地便在林子里,这时信号烟,若有危险,你便释放这个,以防万一,我在这里等你。”江暮沐握紧烟筒,点点头。
老六爹的墓周围松柏茂盛青翠,一看便知日常有人料理得很好。江暮沐上了香,倒满酒,摆上果品,烧了些纸钱,便蹲那静静看着袅袅的香烟。眼中雾气弥漫。“老六爹,你在那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托个梦给我。暮沐在这里过的很好,大家对我都很好,我没有受委屈,反而很幸福呢。爹,以后暮沐可能不会常来看你了,但会记得你,经常给你捎点钱花。爹,闺女可想你了,真的。这烟太辣眼睛了,下回不买那铺子的香烛了,咋呛得人直流眼泪呢?爹,你肯定又要叨叨暮沐矫情了,得,我不哭。”她拼命地擦干眼泪,可泪水像水一样流个不停,止也止不住。“爹,暮沐不管变成什么人,你都是我的老爹。”江暮沐平复好心情,整理好面容,吐了口气,看了眼这个地方,便起身缓缓离开这片林子。不远处宫凝烟站在茅屋廊下,捂着护手,定定看着某个方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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