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中。
宫内低调不失奢华,珠帘玉翠,紫檀桌椅座榻刻纹雕花,碧玉摆件通透大气,青铜镂空莲花圆形香炉淡淡青烟袅袅,清新怡人的龙凝香绕鼻。
烈斓汐被两太监押跪着,林苏瑶凤袍拽地,怒气凌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眼晃到她领口掩藏下半露的淤紫印痕,一把扯开领口,淤紫的口齿印痕完整的呈现。
“啪。”
林苏瑶且不知那意味着什么,一下刺激了眼,气血膨胀,怒不可言,怒视烈斓汐,简直觉得她十恶不赦,对着她的脸,甩手又是狠狠一耳光。
“你当真是了得,都动上口了,哀家且还留得你。”
烈斓汐脸被扇偏到一边,脸上瞬间呈现张牙舞爪的红肿印痕,口腔腥甜,嘴角溢血,仰头冷眼看着林苏瑶,“太后处事,都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吗?”
“哀家处事,还轮不到你有话言。”林苏瑶不可忤逆的太后高态,心起杀意,目光有所意的落向常嬷嬷,吩咐道:“常嬷嬷,赐他一杯毒酒。”
一个小太监,既然让他儿子动上口了,这事传出,且不大丢皇家颜面,成为皇家笑料,她怎可容忍大丢皇家颜面的人活命。
“是,太后。”常嬷嬷应着,负身而去。
烈斓汐今日被扇了两次耳光,心里已经够憋火,够不爽的了,听闻,更是暗自可恨。
哦靠!这老太婆,心肠这么狠,既然要毒死她。
她又不是自愿躺焰尘翼的床,她也是受害者,被逼迫的好吧!
不一会,常嬷嬷手持漆盘,端着长颈白瓷金花酒壶与白瓷金花高脚杯前来,“太后,酒备好。”
“赐他喝下。”
林苏瑶扫眼烈斓汐,风韵的身姿站立得端直。
“我不喝。”
白瓷金花高脚杯中晃动的酒在近前,烈斓汐唇齿紧闭,坚决不喝。
“不喝?怕是由不得你。”林苏瑶眼中一抹果决,“灌他喝下。”
一个宫婢帮着搭手,常嬷嬷蹲下身,一显阴狠嘴脸,一手持酒杯,一手伸来捏开烈斓汐的嘴,强行灌酒。
烈斓汐扭头一甩,挣脱两个太监的押制,一手打翻酒杯,猛一掌推开常嬷嬷。
“哎呦。”
常嬷嬷一个宫中的老婆子,自然顶不住烈斓汐猛的一推,迎面翻到,头撞地,一声疼痛的哀嚎。
与此同时,烈斓汐闪身而起,押她的太监不会武,轻而易举的被她踹趴了,摆脱了押制,起步就往外跑。
人家一心想弄死她,不跑是傻子。
之前,她没有反抗,是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而且,她本能的相信焰尘翼会来给她解围,不会让她有事,她只要顺从着,等着焰尘翼知道她被太后带走这一事,赶来解救她。
可眼下,太后铁了心要弄死她,她就不得不动手了。
“你还敢动手反抗。”林苏瑶大怒,“来人,将她给哀家拿下。”
烈斓汐跑到殿外,几个大内护卫听闻太后喝令,冲进寿康宫的门,见外逃的烈斓汐,纷纷拔出佩刀围来。
“拿下她。”
林苏瑶被宫人左拥右伴后随的踏出殿门,不容置疑的喝令。
烈斓汐见拔刀围来的大内护卫,直接交手,难以摆脱,也讨不到多少便宜占,还会引来更多的大内护卫,一但被拿下,她就死定了。
心中盘算着一步步后退,擒贼先擒王,太后便是他们的王,情急之下有所想,拿定主意闪到林苏瑶身侧,一把拉过她扣在身前,快如鬼手的拔下她头上一支银簪握紧,抵触在她白皙如玉的脖颈上,挟持住她扫眼所有大内护卫,狠绝道:“谁敢乱动,我就杀了她。”
“太后。”
一群宫人见林苏瑶被挟持,吓得六神无主,惊慌无措的惊呼。
“放开太后。”几个大内护卫手持刀,形成一个半包围圈,畏缩不敢前。
“反了,你敢挟持哀家。”
林苏瑶被银簪尖锐的一端抵触着脖子,依然摆出太后的气势。
“是你逼我的。”烈斓汐高度警惕不敢松懈,手握簪子尖锐的一端逼近林苏瑶,“马上命人给我准备出宫的马车。”
“快去准备马车。”
常嬷嬷紧着心,担忧太后安危,不等林苏瑶出口,擅自做主急言吩咐。
事态危关太后安危,太监不敢迟疑,快步而去。
“都给我退开。”
烈斓汐挟持着林苏瑶往寿康宫外走,几个半围的大内护卫怕危及太后,不敢阻拦,慢慢移步让开道。
“叫弓箭手来。”
出了寿康宫,烈斓汐挟持林苏瑶退步走,御林军护卫与一些宫人跟着,一个护卫看向身旁的人,一声喝令,护卫转身而去。
太后被挟持,动静太大,引来更多大内护卫与疑惑围观的宫人。
不时,一队弓箭手快步匆匆而来,持弓搭箭,围成一个圈对准烈斓汐,因她挟持太后为人质,顾及太后安危,不敢轻易出箭。
“马……马车已经备好。”准备马车的太监气喘吁吁的跑来。
“带我去。”烈斓汐高度防备的拽着太后。
“是,马车在庆丰门。”太监引路。
“你认为,你挟持了哀家,你就能活着走出皇宫。”
林苏瑶被烈斓汐拽着走,虽然有些畏惧抵触在脖子上的银簪,却强装不失仪容的镇定。
“我走不出去,你也别想活着,我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有你一国太后作伴,一同走黄泉路,也不算太亏。”
烈斓汐铁了心鱼死网破,就算要死,她也要拉着人作伴。
焰尘翼得知,急匆匆赶到,看见的便是一副惊心动魄的场面。
烈斓汐挟持着林苏瑶退步走,大批御林军护卫和弓箭手小心翼翼的随步,无法营救,不敢出手,不少宫人六神无主,提起心跟着。
一见这场面,焰尘翼沉了脸,同来的恒安也是一惊。
怎么就闹到把太后挟持了。
大内护卫与弓箭手让道,焰尘翼走上前来,一眼就注视到了烈斓汐被扇得红肿的脸,心有愧疚与疼惜,带着安抚的语调好言说道:“把我母后放了,我保证没人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