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的冲动把古泊和杜笋都看傻了,第一时间都没顾得上出手拦住我,等我甩开他们一个身位之后,两个人才反应过来,一边一个扯住我的衣服将我硬生生给拽了回来,好悬没把我的两条袖子给扯下来。众兄弟们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们眼中,我们三个人是从来都没有脸红过的,怎么今天突然扭打到一起了,这对刚刚到一个新地方,百废待兴的帮派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于是乎一帮兄弟也都围上来参与拉我。这下可好,衣服彻底完了。
“停停停!你们这都是干嘛呢?”我赶紧喊道。
这么一喊,众人才停下手来,都眼巴巴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们三个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想出去找人解决一件事情,两位大哥拉着我不让去,你们跟着起什么哄呀!”我双手摊开,耷拉着被扯烂的衣袖,无奈的说着。
“好了好了,赶紧都散了吧,没你们的事了。”古泊在旁边赶紧解围。
要说还是古泊说话好使,众兄弟们都挠了挠头,面面相觑的各自走开了,在不远处仍然看着我们三个这里窃窃私语。
“娄大哥,稍安勿躁啊!我们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杜笋也赶紧解释起来。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耐烦的问着杜笋。
“娄大哥,他们迟早是要请你过去的,我听着那个意思,到时候请你过去的人,恐怕就不是武驹了。”杜笋贴在我耳边悄声的说道。
“什么?那是谁?莫安?叶正?金肖?”我一时来气,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嘘……娄大哥,为了兄弟们,忍一忍,再忍一忍。”杜笋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说道。
一提到兄弟们,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古泊,他此时也看着我点了点头,算了,这也是抓住我的要害了。说实在的,这个事就应该你杜笋一个人搞定,毕竟是你的主意,我们两个什么都没准备呢就成了风枭堡的人,现在就快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和被绑架就差一条绳子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这可能是我第一次生气吧,以前被张俊折磨的时候好歹有个选择,要么避其锋芒,要么迎难而上,不像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明明知道有个神秘的组织在打探我的底细,却偏偏还要装聋作哑。
之后的几日里,我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古泊时不时的来找我喝上几口,但这个事情一天没有解决,我心里就一直堵着一块石头,寝食难安,以至于最后都闹出病来了。古泊请来了夏成,人家自己开的医馆已经是小有起色了,在那一片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名医了,这个人还真是个人才,搞了半天前生和后世会有这么大的差距,是不是前几辈子把人品都败光了才有了西苑的那个温之宁,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还说人家呢,我自己又是什么情况?更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什么轮回之断,简直是狗屁逻辑,瞎子也不出现了,我找谁说理去呢。
郁闷的情绪久而久之发泄不出去,身体就容易出毛病,有几次古泊竟然破例要带我出去消遣一二,一说是烟花柳巷我就又不自觉的想起了忻兰和季柔,没发泄又添堵,我索性一个人哪也不去了,没事喝点夏成给我开的方子,过了一阵子之后倒也调理的不错,郁闷的情绪过了劲之后,也就好了很多,只不过在这期间好多人都不敢招惹我,生怕哪根筋不对了,就开始怨声载道的。
时间过得很快,慢慢的凉意都已经来袭,让我都没做好准备。这段日子中,依然没有什么消息传到我的耳朵,好的没有,连坏的也没有。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好像很充实的样子,古泊带领着众兄弟们为还没有归队的兄弟祈福,已经成了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即便他们知道那些个兄弟已然是凶多吉少了,就算再也回不来,也算是给他他们超度了。另外古泊也忙于带着兄弟们开始了自给自足的生活,之前在洛阳的那些生意,换了一个地方也照样可以做,除了像赌坊这样的营生外,其他的也都挺有起色的,古泊看着欣慰,我也打心里高兴着,至于为什么不做赌坊,可能是因为人生地不熟的原因,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还是小心点为好,毕竟我们现在还有双重的身份。
小叫花子还真的不简单,这么短的时间内,人家的人脉圈已经初具规模了,身边总是跟着一群和他一样衣衫褴褛的小孩子,听他说东道西的,甚至有时还不乏老乞丐。打探消息是他的强项,古泊的生意也得益于此,当然了,小叫花子虽然不是我们帮派的人,但我们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外人,所以也从来不曾亏待于他。像他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恨不得都想跟他一起混去了。但为什么我不让小叫花子去打探风枭堡的事情,原因很简单,我一个人的事情,何必让他人去冒险呢,风枭堡哪是那么好打探的,搞不好就把命给打探进去了。
杜笋和往日已经有着极大的不同,说实话,我基本上都快见不着他的人了。自从和风枭堡扯上了关系以后,他倒是真真正正的像个风枭堡的人了。按理说古泊操持的生意,杜笋应该可以帮上许多忙,可如今他居然有时候都夜不归宿了,至于他干些什么,先前还和我们透露一点,到现在索性什么也不说了,要不就是秘密,要不就是危险什么的,我看他就快把我们众兄弟给忘了,专心去他的风枭堡另攀高枝。每次我发这样的牢骚,古泊都会劝慰我,杜笋有自己的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派的庞大着想,古泊是个肝胆相照的人,对于杜笋来说,我一直都不是那么尽信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再后来的日子,杜笋也不是一个人在行动了,竟然连霍靖也都拉拢,两个人出双入对窃窃私语就像一对基友似的,看来这霍靖也成了风枭堡的人了,那我和古泊到底算什么?用现在的话来讲,我们到底是什么编制,我们还没签过合同呢!
慢慢的,我也就淡忘了此事,反正风枭堡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不过突然有一日,大忙人杜笋突然现身了,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如此难得这么有时间,来到古宅找我和古泊一起喝起酒来,就连霍靖也跟着来了,现在他又有点尾巴翘得老高的感觉,让人看着就反感。
“两位大哥,杜某多日来对帮派中的事多有怠慢,还请二位大哥海涵。”杜笋客气的说着,举起了酒杯敬向了我和古泊。
古泊客气的回应了几句,我还是那种没有好气的独自喝了起来。杜笋也不恼也不怒,依然是满脸堆笑的为我们倒酒。
“近日来风枭堡的事务繁多,实在是愧对大哥和众弟兄们呀。”杜笋依然是客客气气的说着。
“你是风枭堡的人,这是你分内的事,有什么愧对不愧对的。”我阴阳怪气的说着。古泊听了以后一个劲在桌子下面踢我的脚。
“呵呵……娄大哥这是在怪我呀,今天就是想和二位说说近况的。”杜笋笑了笑,恭敬的对我说道。
“和我们说说?”我盯着他问道。
“当然了,古大哥和娄大哥也是风枭堡的人呀。”杜笋没有回避我的目光,淡定的说。
“哎呦,亏你杜兄还记得我们也算风枭堡的人。”我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着。
“娄大哥请多包涵,帮派中的事自然得有人打理,我在那边也主要是了解一些情况,日后也好为大家铺路啊。”杜笋很耐心的说着。
“哦?此话怎讲?”古泊插在我前面说话了,怕我又开始无休止的埋怨。
“这风枭堡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可以说是遍布各地的庞大组织,根深叶茂,错综复杂,真是难以想象啊,我也是摸了这么长时间才摸了一个大概,以前对它的印象就好比盲人摸象。这不后来我才拉着霍老大一起进来,我一人实在是势单力薄呀。”杜笋说着又端起酒来敬向了我们。
“那你是如何了解这么多的?”古泊也好奇的问起来。
“还能是谁,武驹呗,我当下属于他的手下了。”杜笋摆了摆手回应到。
“那何为根深叶茂?”古泊接着问。
“古大哥,其实洛阳就有风枭堡的地盘,他们的人三教九流,有的是绝世高手,就像那三位高人,有的看似不起眼,却隐姓埋名执行着极其秘密的任务,有的人分管各个地方的分舵,负责传达旨意安排任务,就像武驹,更有甚者是当朝的达官显贵,而他们的隐秘身份则是风枭堡的人,就像你我一样。”杜笋压低了声音,眼睛来回看着每个人。
“哦?”我开始有了点兴趣,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