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天气寒,坐案前,书写欢。室温低,案儿冷,残臂疼,揉舒坦。妻儿叫,莫理烦,心似铁,志要坚。春来到,笔欲飞,心怀舒,笑开颜。
何为命?词典上解释说:“就是:人一生中生死、贫富、祸福等等遭遇。”朋友您信命吗?开始的时侯,我还不信。认为人的命运是可操控的。如同种什么瓜得什么豆一样。人们只要是有信心、有决心、有耐心,驾驭着命运之车,从人生的起点出发,穿越千山万水,越过崎岖的坎坷之路,就会到达理想中的目的地。可随着岁月的更迭,年龄的增长,自身的经历,我开始信命了。自己坎坎坷坷的遭遇,与卦书上说的许多地方太过吻合了,它使我不得不相信。某些事情,经过有效不懈的努力,会得到满意的结果。可也有某些事,即使你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休想动它分毫。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我的遭遇告诉我:“尽人事听天命。天命不可违。”不是吗?为什么那么多的祸端凌驾于我的头上?而自己如今已到不惑之年,却还不知身出何处?我不时地问自己:我从来没有违法乱纪,也没做过任何有悖常理的事。为什么还要遭受粥釜的熬煮和电火的焚烧?致残以后,娘死爹亡,家离破碎......庆幸地是,总算是老天有眼,眷顾到我这可怜人,使我置之死地而后生;在亲朋好友的关怀下,我得到了秀莲的真爱,还有了可爱的儿郎,最终我苦尽甘来,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到底该相信什么?有一点毋庸置疑,我不会相信妖魔鬼怪的歪理邪说。我常常地想:虽说我遗憾重重,可我去爱了,也被爱了,我真正体会到了人生的甘苦。像居里夫人说的:“我已学会了安于命运,并总是力求在日常的郁闷生活里,找出一点小乐趣”。
“冬至长,夏至短。”冬至过后,依然没有看到天长长。无论是春夏秋冬,秀莲都在无休止地忙碌。这两年,虽说不再带小孩子了,可原来带的圆圆他们,如今都已经上了小学。陆阿姨,把干休所分给他们的小倒骑驴给了我们,托秀莲每天到学校,去接放学的圆圆。政治部古干事的儿子和干休所金叔的孙女,与圆圆在同一所小学。而且,大人们不方便去接放学的孩子。于是,他们也来请秀莲帮忙。“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秀莲答应下来,一并接他们回院以后,再送他们回家去。外人都以为秀莲挣了大钱,可是三下加一起,也不过是三百块钱,只够我们儿子的补课费用。
“光阴似箭催人老,日月如梭趱少年”。我的青少年不曾虚度,毕竟已然逝去。应当抓住这有限的时光,做点有意义的事请,以慰我的心灵。在那些日子里,我的思绪在过去的日月里穿梭,犹如海潮,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劲。残臂执笔,笔走龙蛇,写意正浓。即使是天近黄昏,光线已暗,也浑然不觉。秀莲,每到忙的不可开交时,回到家里,看到我又伏在案上,依然写个不停。就以她特有的广告语速说:“你可真行!坐在那就不动了。让你出去走走,就跟害你似的。我看你就像冬天的耗子,不饿急了,都不出窝。老先生,停停吧!别等累瘫了,还得我来伺候你......”
我想“心好,话孬。不理她!好男不跟女斗。”
她那里刚刚停了火,儿子放学回来以后,凑到我跟前说:“爸,你写那么多有用吗?谁能看啊?”
我停下笔来,看看儿子一脸的童真,我说:“没人看?我就自己看。一个人要是没有事情做,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儿子依旧是很疑惑地问:“可你写的这些有用吗?”
我告诉他说:“我想是有用的。因为,这里记录了我这么多年以来的生活经验和对人生的感知。特别是人生于世,不能缺少相互之间的关爱。最少,对我来说是一次磨练。闲着无聊时,看一看它,也是一种享受。”
儿子听了我的话,他默然无声了......
冬日里的一个星期天,整天忙碌的秀莲和宝贝儿子,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而我却不行,我的作息时间是一小就养成的。习惯成自然,10点半安歇,5点钟起床。如同铁律,可见我的生物钟,从来就没错过。前一阵听人们说,院里要盖经济适用住房。位置就选在我们这,来年春天,我们住的八号楼和五号楼、幼儿园,还有小楼都要动迁。我打算在动迁以前,把《回忆录》的第二部写完。
在床上实在是躺不下去了,我轻轻的爬起来,慢慢地穿好衣服。伏上案子继续写我的《回忆录》。心急如焚,整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一心一意地写东西。我正专心致志地写着,忽然听到秀莲问我:“哎!昨晚我说,今早上煮面条。你说:‘你起来烧水。’烧好没?”
我们家用的是电水壶烧水。接满水以后,插上插头很容易的。所以,昨晚我说我来烧水。可起床以后,觉得时间还早,就想先写一会东西,然后再去烧水。坏就坏在我做事太投入了,一写起东西来,就物我两忘了。我连忙站起身来去烧水。秀莲不乐意了。她埋怨我说:“你放那吧!我都起来了,还用你干啥?我看,你跟它过得了。它能让你不冷不饿,它能让你忘了一切烦恼和忧愁。成天的这疼那疼,我看你还是疼得轻。......”
呀!火了。赶快检讨吧!我连忙说:“我真忘了,对不起啊!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更何况我的手早就丢了。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儿子也睡醒了。他接过话头说:“算了,爸,你歇歇吧!别写了。”
嘿!真是墙倒众人推啊!连你个小屁孩,也敢说老子了。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了。我急了。教训他说:“现如今的我,是上班上班不行,干啥干啥不行,去干休所活动室,唱一唱卡拉OK吧?说是让人们说闲话。想让我成名成家,我自知我没有那个知智。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家里写写东西。这是我的精神寄托。老天都把我挤兑到这个地步了,还要我怎么着?你们谁能理解我?”
儿子懦弱地小声说:“我能理解你。”
我的心气未消。接着说:“狗屁!整天地嚼舌头。什么不管不顾了,还挣棺材本了。冷嘲热讽,我这里蒸干粮,你们就撤火。......”“眼角眉梢都是恨,热泪欲零还住。”;“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何方?”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情急之中,我流泪了......
秀莲一见我发飚,她的心马上就软了。她说:“你别想歪了。我们见你没白没黑地写,到了忘我境界。一旦是累出啥毛病,我们伺候不说,你自己不是也遭罪吗?再说,你这么拼命地写,写完你那点事,还干啥去?”
我抬起残臂抹了一把泪水,说:“我写完了校对,校对完了再抄,出不了书,我就用‘手’抄书。行不行?”
秀莲说:“行、行、行!还说不理解你。不理解你?我还给你买10几本的稿纸和那么多的笔呀?好了,别生气了。你别忘了,你常说别人那话:‘做事要劳逸结合’。”
秀莲说完以后,去忙着做早饭了。稍后,自己平静下来一想,秀莲虽然对我写东西说三道四,可真的很依着我。她为我忙前忙后的,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说了什么事,她都会倾尽全力为我办好。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关心我的健康。是不是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算了,还是好自为之吧!
书到用时方恨少。在秀莲和儿子的眼里,我写的东西就是一簿流水账,根本不屑一顾。而我的心里很满意。在这里我说的全是实话,而且是真人真事。杨澜在她的书里说过:“文笔稍欠何方,贵在真实就行。”还值得一提的是,它能使我锻炼思维和意志。也许等到某一天,有人发现了我这据实的文章,会倍感珍贵。“但学蟠桃能结果,三千余岁未为长。”不过,妻儿的意见我还是很在意的。光有真实的事例是不够的,我要广泛地涉猎精美的读物,提高自己的文化修养。居里夫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愿你的每一天都愉快地过着生活,不要等到日子过去了,才找出它的可爱之点。也不要把所有的特别合意的希望都放在未来。”我想:我们应该有了合意的希望就去追求,就去营造。不应该慢慢地等待,等着有救世主来辅助我走出困境。不要等到某一天,事后懊悔不已地说:“哎!当初我要是如何如何就好了。”我现在的希望,就是把我的真情真爱写出来,奉献给亲爱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