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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受教育(1 / 1)

我从老家回到院里小学以后,学的第一首歌是:《火车向着韶山跑》。这首歌对我印象特别深。记得歌词是:“呜!轰隆隆隆隆隆隆隆,轰隆隆隆隆隆隆隆。车轮飞,汽笛叫,火车向着韶山跑。穿过峻岭越过河,迎着霞光千万道,嗨!迎着霞光千万道!

阳光灿烂照车箱,车箱里面真热闹,真呀真热闹。藏族大爷弹起琴,新疆姐姐把舞跳,蒙族叔叔唱起歌,一路歌声一路笑,一路笑。

韶山松树青又青,湘江两岸红旗飘,红呀红旗飘。毛主席呀毛主席,您的教导永记牢,各族人民团结紧,祖国山河换新貌,换新貌。”

时间过的飞快!太阳就像有意跟人们为难似的,烤的你脱了棉衣脱秋衣,换了单衣又换布拉吉......在那时,我们子弟小学有工人宣传队,记得我们“452”部队子弟小学的工宣队,是我们院附近的纺织机修厂的工人叔叔。

一天午后,我们全校的师生整队来到机修厂,参观完工人叔叔们做工以后。几个工人叔叔抬来两个大笸箩,还有两个水桶。大笸箩里装的是黑乎乎的窝头,水桶里装的是只有很少的清菜叶子汤。工宣队的李大爷,对着我们大家说:“今天,我们要忆苦思甜!尝一尝我们工人阶级在旧社会,资本家给我们工人吃的东西。那就是带着高粱壳子磨的面和青菜叶的菜汤。......好!现在就分给大家,大家可要都吃了,体会,体会,啊!不能扔!”

我们每个人分到半个窝头,两三个人一碗菜汤。在那个年代,窝头是人们常吃的。可是,还从未吃到过这么难吃的。高粱米面子粗粗的,还带着高粱壳子,一个劲地喇嗓子。咬了一口嚼碎了,不用菜汤送,你干脆咽不下去。事后,同学们都说:“资本家给工人吃这个,实在是太坏了......”

在那个年代,平常日子里,家家户户一日三餐吃的几乎都是粗粮。只有在过年、过节和来客人时,才吃得上一顿细粮。常见的是窝头,高粱米饭,苞米面粥,或是用苞米面换来的煎饼。我妈一贯喜欢吃乡间的粗茶淡饭。记得有一次,我们家还因为吃苞米面饼子,爸爸和妈妈打了一仗。

那是一个周末,妈妈炖的小鱼,煳的大饼子,煮的高粱米粥。在要吃饭的时候,在外面下棋的爸爸,回来一看就火啦!他骂道:“我在旧社会,吃了几十年的大饼子。现在解放都二十多年了,还是吃这东西。纯粹是胡闹。”

妈妈说:“已经做好了,今天就将就一顿得了。我的爷!”

爸爸,气不打一处来。他说:“将就个屁!”

妈妈,也来气了。她说:“那这做好的东西,不吃还扔啦?”

爸爸,余怒未消地说:“扔就扔!”话音未落,爸爸把五、六个大饼子摔在地上。随后,扬长而去。气的妈妈大哭了一场......

院里的游泳池,在人们急切的盼望中终于要开了。我看到同学们纷纷地亮出了游泳证,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我仗着在老家学过狗刨,跟妈妈磨了好几天,总算是如愿地拿到了那粉色的硬纸片--游泳证!妈妈,利用午休的时间,用缝纫机为我缝制了游泳裤。

我第一天去游泳,三下五除二换好游泳裤,进去一看。那可真是人声鼎沸,男女老少全都跃跃欲试,争先恐后地往池子里跳。东边的水深是4.30米。往这里跳?我还真就没有这个胆量。我跑到了游泳池的西边,那里是浅水区。我学着别人的样子,像冰棍似的跳了进去。1.4米没有多深,一下就到了底。左脚蹬住池底往上浮,可是没想到弯曲的右腿抬起的过早,致使右脚面与池底来个亲密的接触,火烧火燎地疼。为了玩。忍着!我搂动双手拍打双腿,打起浪花一片。“干啥呀?你!”我听到尖利的喊声。急切中呛了一口充满漂白粉味的水。等到我够到池子边上,才知道我的狗刨式游法,击打的浪花太大,不受欢迎。引得周围小伙伴们一个劲地抗议!我连忙说:“对不起啊!”心里想:“这样不行!得学他们那样的游法。”

我仔细地看着别人游泳。敢情在这里有像蛤蟆一样的--蛙泳,有舞动双臂像水轮一样的--自由泳,也有仰面朝天的--仰泳,还有潜入水下的--潜泳,就是没有我这样的--“狗刨泳”。我呆呆地看了老半天,才开始学着别人的样子,在池子一角往复地学着蛙游,学了十几天才学会。只是还游不了太远,等到游泳池关闭的时候,二十五米宽的池子,我也就能游一个半来回。那个时候的我禁不住诱惑,到了水里就会忘乎所以,跟许多的孩子一样,玩得多,游的少。直到上班以后,二十五乘五十米的游泳池,我最多游过四圈多一点。

以前说过,在我们的小四合院里,北屋里住着莫姥爷和莫姥姥。他们的儿子住在中街,女儿在乡下。所以,这里只有他们老两口。二位老人的年纪都有七十出头了,心地很善良。整天乐呵呵的,待人也特别的和气。莫姥爷虽说那么大的年纪,可是每天还是照样地去打更。莫姥姥在家洗衣做饭操持家务。莫姥爷和莫姥姥一米五几的个子,脊背都已经弯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他们毕竟上了年纪,提一些重的东西真有点力不从心了。

妈妈为了锻炼我,特意买回来一个小水桶,让我每天打水。我们家的水缸是二号的。高有一米,内径大概有六、七十厘米。小水桶高四、五十厘米,桶底直径二十厘米左右,桶口直径三十厘米左右。很显然,要把水缸打满水,需要反反复复十几个来回。头十天打水,我还真有点吃力。以后,渐渐地就习以为常了。

妈妈,见莫姥姥拎水很吃力。就对我说:“小儿,姥姥,年纪大了!拎水太费劲了。你去帮一下。”

打那以后,一直到95年底我们家搬走,我每天打水都是把两家的水缸打满。姥姥,也从未亏待过我。时常,把好吃的都分我一份。

七几年的时候,在东北大多数的人家,一到秋天都要准备好过冬的秋菜和酸菜。最累人的还是买劈柴,买煤和打煤坯。好在那时住的都是小平房,家家户户,不论地位高低,全都亲如一家。你看吧,在通往煤场的各条马路上,络绎不绝的三轮、倒骑馿和带车子都跟着三、五个人。房前屋后,马路边的空地上,到处是忙碌的人们。有筛煤的、有和煤的、还有打煤坯的。男女老少齐上阵,你帮助我来,我帮助他,其乐无穷。

秋后的一天,我放学回来,刚刚走近我们的小院,就听到一阵优美而又熟悉的乐曲传过来,使得我不由自主地驻足倾听。啊!是《打虎上山》。时而嘹亮明朗,时而又低沉浑厚,实在是太美了。仔细听听,它的音质甜美纯净,音色很有特点,好像是还有一点优美的鼻音。它非常富有表现力,实在是令人叹服,热情飞腾。乐曲声,一直把我引到了莫姥爷家。

我一进门,姥姥见了我,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她用手指一指炕上,意思是让我坐那。我悄悄地坐在炕沿上。看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大爷,盘腿端坐在炕上,正在聚精会神地吹奏着。他的头圆圆的,稀少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掩盖着光光的头顶,双鬓已经染霜。上身是一件手工织的灰色毛衣,下身是蓝布裤子,黑色的袜子。双手执着一闪着亮光的黑管乐器。他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心无旁念地注视着前方;嘴里含着黑亮的管子,两腮鼓动着。随着手指在按键上的移动,发出长短不一,而又优美的音符。我屏住呼吸,痴痴地看着,听着......整个曲子丰满,富于感情,音色纯净,清澈优美......它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心智。曲子演奏完了,我还在发着呆......

“小儿,这是你大舅。”姥姥唤醒了我。

我连忙问好:“大舅好!”

大舅用手绢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听到我问好,连忙笑着说:“好!你就是‘小小’啊?”

我回道:“啊!”我接着问:“大舅,这是啥乐器呀?”

大舅得意地说:“这呀,叫黑管;学名叫单簧管;也叫竖笛。这是木管乐器的一种,它是用木料、硬橡胶或者是金属制成的。你看这鸟嘴形的是吹口,这里有一个固定的簧片。圆管是空心的。管身还可以拆开,管体是圆筒形的,下端像喇叭口。人们是通过簧片和吹口的空间吹气时,并配合下唇适当的压力,簧片产生震动发出的音响。哈哈!再说多了,你就不懂了......”

在我的恳求下,大舅又吹奏了《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我爱这蓝色的海洋》几个当时流行的曲子,我在那逗留了很久。我忘了回家要剁鸡食喂鸡,忘了所有的一切。结果招到妈妈的痛骂。姥姥跟妈妈一说缘由,妈妈才作罢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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