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热闹无比的新房瞬间安静下来,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常子胜两个人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和常子胜似乎坐得太近了。身边的人目光火热,被他盯着的地方似乎要燃烧起来了。杨雪本能地有些不安,忍不住悄悄地往边上挪了挪。
不想常子胜忽然伸手过来大力揽住杨雪的腰肢,轻而易举地将杨雪抱在了自己腿上。“你,四哥,你做什么?”“真香,真滑,妹妹你用了什么胭脂水粉,怪好闻的……”常子胜一边在杨雪脸上轻轻磨蹭边发表感想。
杨雪推搡着他:“四哥你别这样,这大白天的,外头还有那么多人,万一有人走进来……”常子胜由磨蹭转为啃咬,一边啃咬一边低声道:“别怕,唔……这时候不会有人进来……祖母不是将门掩上了……还有屏风挡着,就算有人进来……也看不到……”
“真嫩真滑……哪儿哪儿都好闻……”常子胜在杨雪颈上啃咬了一阵,转而含住她的耳垂。杨雪身子发软,急道:“别,四哥……呃,你别这样。”常子胜吃吃地笑:“我就要这样……妹妹你不知道,头一回在窝沟见到你,我就想……这样了。”
“你,那时候你就想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杨雪躲闪着,心道自己当初那种本能的警觉还真没错,这人在当时脑子里真的存有龌蹉的念头。“这可怪不得我,谁叫妹妹当时的模样那么叫人喜欢。”常子胜理直气壮。
杨雪捶了他一把:“脸皮比城墙还厚。”常子胜得意地道:“脸皮不厚能娶到你。咱们拜了堂,如今可是正正经经的夫妻了,从今往后我对你想怎样就怎样。”最后一句话常子胜是贴着杨雪的耳朵说的,最后几个字更是说得百转千回意味深长。耳边传来的是暗示意味很明确的声音,颈后喷来的是灼热的气息,杨雪浑身火烫起来。
常子胜说完一口咬住杨雪的嘴唇,大力吮吸起来,杨雪晕晕乎乎地,双手自发地抱住他的脖颈,温柔地回应。常子胜察觉到杨雪的态度,吻得越加卖力。两个人都很投入,身子颤抖得厉害。
不知道亲了多久,杨雪觉得臀下某样物事咯着自己,觉得不舒服,忍不住挪了挪身子。常子胜被她的动作弄得直喘粗气,咬牙道:“你……别乱动,再动我可真……忍不住了……”杨雪这才后知后觉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瞬间僵住,整个身子热烫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稍后常子胜将头趴在杨雪肩头,叹息道:“真难受……哦,真,不是时候……”稍后他将杨雪抱到一边放好,懊恼地道:“我还是离妹妹远点,在这么下去我真忍不住了。”
“天怎么还没黑啊,不然我一定……”常子胜的声音隐然带着几分哭腔。杨雪听着忍不住腹诽:男的欲求得不到纾解,真的有这么难受?这货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受,纯属自作自受,活该!
过了好一阵,常子胜才平复了自己的生理冲动,然后拉过杨雪的手,揉搓了几下后道:“好了,坐床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该出去了。”杨雪点头:“四哥去吧,今日家里客人多,你该去帮着照应。”
常子胜起身欲走,想了想又道:“稍后家里的亲戚女眷还有村里的嫂子们妹子们可能会来新房,妹妹别怕。她们问你什么,你要是不想答,只管笑就是。”杨雪点头:“我知道,祖母和娘都教过我,你放心好了。”
常子胜笑:“也对,你出门子的时候家里长辈不可能不教这些,倒是我多事了。那我走了。”
“慢着,四哥你回来。”常子胜已经绕过屏风了,杨雪忽然追了出来。常子胜不解地看着她,杨雪指了指他的嘴唇:“你那里沾上了胭脂,大家一看就知道我们方才做了,呃,做了什么了。”
“做了什么了妹妹你倒是说啊。”常子胜促狭地笑,然后伸出指头在自己嘴上擦了一下,看了一眼,扶额道:“幸好妹妹你及时提醒,不然咱们两个今日可要出大丑丢大脸了。”杨雪抿嘴而笑,道:“过来,我给你擦掉。”常子胜乖乖走过去,杨雪拿出手帕给他擦干净。
常子胜捉住杨雪的手指又是一通亲,亲完后指了指杨雪的嘴唇:“妹妹还是补一下这里,色泽不均匀,村里那些婆娘一个二个地眼睛尖着呢。”杨雪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气道:“有些发麻,估计肿了,这下好了,就算我再补上更多的胭脂,人家也瞧得出来,都是你这个家伙害的!”
常子胜见杨雪着急,忙拍了拍她的脸安慰道:“不会,你多抹点胭脂,人家就看到红了,根本看不出肿没肿。而且祖母不是说要让你歇息歇息,估计还要一会子那些女人才回来新房,兴许到那时候,你的嘴巴就好了呢。”
常子胜没说错,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新房才开始有人来。最先是白氏带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和三十来岁的妇人走了进来,年青一点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据白氏说那是常子胜的姨妈以及舅舅的大儿媳妇姚氏,小姑娘是姚氏的女儿芳姐儿,杨雪少不得起身招呼,抓瓜子花生给小姑娘吃。
常子胜的姨妈嫁给了姚氏的叔叔,赵家和姚家算是亲上加亲。姚氏笑眯眯地很是健谈,常子胜的姨妈话不是很多,目光却一直盯着杨雪打量。杨雪给她看得心里发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着没有抬手去抚摸自己的嘴巴,确定那里没有红肿叫人瞧出端倪。
好在不久之后周氏常梨花这些老熟人进来了,然后常家本家的一些媳妇姑娘们也来了,大家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品评着新娘子的美貌,嫁妆的丰厚。还有那好奇地,非要杨雪露出手腕上戴着的玛瑙镯子给大家看。又问了一通关于县太爷娘子以及方家大少奶奶的事情。
杨雪应付着一拨又一拨人,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开席时间。开席了自然没人来,因为大家都在吃席。杨雪听着院子里酒肉的香气以及席上人们的谈笑声,这才惊觉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咽了咽口水,她认命地坐了回去。她虽然是新娘子,可也是主人,依照规矩是要等到客人都吃完了她才能吃。
正当她做好了挨饿的准备,却见罗老太太和常子秀走了进来。常子秀端着托盘,托盘里摆放着饭菜。
“雪姐儿,饿了吧。来,吃饭了。”罗老太太笑得慈祥,“子秀,给你嫂子将碗端过来。”
杨雪又意外又感动,但还是知道规矩,赶紧起身道:“祖母,我,那个,客人都还没吃好,我不应该在这时候吃饭的。你们大家不都还没吃吗?我一个人先吃这不合规矩。”
罗老太太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道:“什么规矩。祖母可是过来人,新娘子老早起来梳妆打扮,一路上又饱受颠簸,捱到这时候肚子早就饿了。”
“就是,四嫂今日才到咱们家,没道理一进门就让你挨饿。”常子秀将一碗夹好了菜的饭递了过来,笑嘻嘻地道:“这可是我四哥亲自点的菜,说都是四嫂你爱吃的。你若是不吃,我四哥岂不是白献殷勤了。”
杨雪脸一红,老老实实地接过碗筷吃了起来。罗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孩子,我和子秀出去了,你自己慢慢吃,稍后子秀再来收碗筷。”
肉很香,豆腐辣椒放多了有些辣,但口味还算不错。这顿饭杨雪吃得很畅快,为罗老太太的关怀慈爱,为常子胜的细心体贴,为常子秀的开朗热情。虽然她对进入常家即将开始新的生活有一种本能的畏惧,但至少这开头还是不错。
“果然是最小的受宠,新娘子这才上门,罗氏祖母就担心她饿着,硬是带着子秀亲自去新房给她送饭。”“你没看到,方才子胜还跑过来告诉子秀给新娘子拿哪几样菜,生恐不合她的口味。”
几个厨房帮忙的妇人叽叽喳喳地议论,偏生叫端着托盘在厨房和席间穿梭搬菜的孟氏和马氏听到了,两妯娌心头的酸气腾地冒了起来,都腹诽着长辈们果然是偏心。两个人都忘记自己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婆家也是安排人早早地端了饭菜去新房给自己吃的。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罗老太太这个祖母没有亲自送去而已。
除此之外马氏心头还有一层难受,那就是比起杨雪嫁了个体贴细心的男人,丈夫常子柱对自己未免太不在意。这回因为四弟成亲,丈夫回了家,自己委婉地说了后悔让他出去做工挣钱自己一个人在家日子难熬的事情,可丈夫却板着脸说她头发长见识短,说什么出去挣钱比在家里好多了之类的话。马氏越想越憋闷。
酒席散了,天也渐渐黑了,除了远一些的客人需要留宿,其他人都回了家,常家一下安静了许多。常子秀提来温水,杨雪洗了个澡换下了新娘子的那身衣裳。她正坐在椅子上梳着头发,却见常子胜大步走了进来,还反手将门拴上了。
常子胜显然也刚洗了澡,外头的胭脂色新郎官吉服换下了。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慢慢逼近,杨雪心头砰砰直跳,紧张地站了起来,讷讷地道:“四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