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玏贴在门上不停地发抖,声音发颤,不住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啊!”
林月汐笑吟吟地看向季瑊,季瑊羞恼的模样惹得她噗嗤一笑,道:“世子爷,我看你不如就去与那婆子说说,说不定就成了,也了了你父亲一桩心事,还能解决你的终身大事,岂不是十全十美?”
不待季瑊说话,季玏便急了,从门上弹起来,大声道:“月汐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哥堂堂侯府世子,怎么能去做师康平的赘婿呢!”
“你再不去挡住门,当心那婆子冲进来把你哥拉走了。”林月汐忍笑道。
季玏一愣,愤愤不平地折回去,紧紧地贴在门上。好在门外李伯也一直在阻拦着,不然那婆子定然已经冲进来了,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季玏不住地问道:“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她要过来了!越来越近了!”
林月汐笑吟吟地看着季瑊,季瑊冷声道:“进来就进来,我还怕她不成?”
“哥!”季玏心急如焚,“那婆子不好缠,爹都拿她没办法,你能怎么办?”
“他不想得罪师康平才对媒婆无计可施,我又不怕得罪师康平。”季瑊冷冷地道。
林月汐闻言,不住地点头:“世子爷说的是啊!”抬眼看了看季瑊,朝他一挥手,道:“别挡着了,你又挡不住,不如打开门,让世子爷自己看着办呗,反正他天不怕地不怕。”
林月汐笑吟吟地朝季玏使了个眼色,季玏一笑,点头应道:“是啊,我多管什么闲事,白捡一嫂子,我还赚了!”说着,转过身去把门拉开了,刚开门,那婆子立刻闪了过来,把季玏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跳开,皱眉斥道:“放肆!”
那婆子立刻低眉顺眼地赔笑,一边道:“哟!小公子别气,我来找世子,有要事。”
季玏掸了掸衣裳,两手负在身后,向里一撇头,“在那呢。”
李伯小心地打量过去,见季瑊一脸阴沉地端坐着,心头一颤,连忙跑开了。
那婆子三步两步迈到季瑊跟前,林月汐立刻向后撤了撤,她直接在季瑊身边坐了下来,刚欲开口,季瑊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连忙起身,弓着腰站在季瑊面前。
“世子爷,我呀,与侯爷已经说过了,侯爷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那师大人家的千金——”
季瑊抬眼又瞪了过去,那婆子一颤,立刻哑口,不安地咽了咽唾沫,季瑊冷笑着将那婆子打量一番,道:“季骆林他同意了?”
那婆子绽开笑脸,连连点头,又摇摇头,“侯爷说他做不了您的主,叫我来问您的意思。”
“哦。”季瑊淡淡地应着,道,“我今日进宫,陛下也提起此事,他说,若我有属意之人务必与他说明,他好与我指婚。既是如此,你不妨去兴庆宫问问陛下的意思。”
林月汐咬着唇忍住笑,打量着那婆子的脸色,只见她脸上由红转白,笑容立刻僵住了,许久,她才含含糊糊地道:“不必惊扰陛下,若世子答应,师大人自然会去禀告陛下知晓。”
“那师家小姐如何?”季瑊问道。
“貌美如花!”婆子立刻笑了起来,眉飞色舞地道,“是个美人儿!而且饱读诗书,通情达理,琴棋书画样样拿手,有大家之风范,为人谦和温良·······”
“哦?”季瑊闻言,笑着打断了媒婆,“那,你以为我又如何?”
“世子一表人才,年少有为,洛阳城里的公子里,你当数这个——”她抬起右手,竖着大拇指,谄媚地笑着。
“照你这么说,我与那师家小姐正相配呢。”季瑊道。
婆子大喜,连连点头,上前去一把扯住季瑊的衣袖,连声道:“是呢!是呢!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
季瑊垂眸盯住婆子的手,那婆子一个激灵,连忙撒开手,又轻轻在季瑊衣袖上拍打两下,呵呵地笑着退了回去。
季玏两臂抱在胸前,缓缓过来,在季瑊身边坐下,歪着头看着媒婆,笑道:“婶子偏心啊,怎么这么好的姑娘只说给我哥呢,什么时候给我也说一个?”
媒婆脸上笑开花了般,连忙朝季玏谄媚地躬身,问道:“小公子喜欢什么样的?跟我说说,我也好寻摸寻摸。”
季玏故作深沉地思虑一番,道:“我一时也想不出来,不过,师家小姐这种我一定喜欢——但我哥就不一定了。”
“小公子这是何意?”媒婆问道。
季玏笑笑,朝婆子招手,婆子立刻俯身过去,季玏趴在她耳边小声道:“婶子没听说吗?他不喜欢女人。”
说是小声,可是离季瑊只有一臂之远,他自然听得见,转头瞪向季玏,季玏笑着拉了拉婆子,道:“瞧瞧,戳到痛处了!”
那婆子偷偷瞥了季瑊一眼,拉着季玏起身,两人走到角落里,那婆子低声道:“小公子这话就不对了,虽然京城里都知道世子爷不喜欢女人,但是总得娶妻生子,更何况,侯府家世摆在这里,哪个不想攀龙附凤?世子喜不喜欢又能怎样呢,你说是不是?”
“原来师康平也是看中了我季府势大呀!”季玏小声道,“虽说没什么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可是侯府世子······”季玏偷偷指了指季瑊,“我爹怎么可能让他去入赘?”
那婆子大笑:“小公子你啊!不是我说,真是心思单纯,毫无心计呀!”
“婶子这话何意?”
婆子转头看了看季瑊,回头又压低了声音,道:“小公子细想,世子招赘进了师府,那侯府世子不就是你的了吗?这爵位,这家业,不都是你一人的了吗?世子与侯爷不和,京城里人尽皆知,说不定侯爷就存了这份心思,想让世子招赘,好立你为世子呀。”
季玏一皱眉,沉思道:“唔!照你这么说,我可得好好劝劝。”
“是啊!”那婆子拉着季玏,苦口婆心地道,“小公子的母亲现在也是正室,你也是嫡出,又聪慧可人,哪里比不上他?等他走了,这侯府就是你一人的了!到时,可不能忘了奴家呀!”
季玏大笑:“忘不了!忘不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