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吴晟却是一哆嗦,刚刚她踢他的时候,就是这么笑的。
“对,我想找你哥哥!”吴晟点头,提到了慕晋阳,眼里带着点点光彩。
“你找他干嘛?”
“报恩啊!”
“你?报恩?”羡落的鄙夷很明显。你有什么特长啊?连我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说什么要为晋王殿下做些什么,报恩?!开玩笑呢!
“我……”吴晟很受伤,想扭头不搭理羡落,可是又要求着她带她去见公子。于是拍拍胸脯,很认真地推销自己,“我能日行千里!可以给公子跑腿!”
“日行千里?千里马也可以啊!马还可以驼一个人呢!你能吗?”羡落撇嘴,眼角看到章然气喘吁吁追上来了,笑得更欢。
吴晟却以为她是在嘲笑自己,老脸一红,又说道,“我还能百步穿杨!”一提起百步穿杨无声就会想到那天射火箭的时候。那时候这位姑娘与公子在做什么,他虽然看不真切,可是也猜的大概。
羡落笑意耀眼夺目,吴晟仿佛听到那樱红的唇溢出娇呼,心神一乱,伸手拍了自己一巴掌。
羡落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干嘛没事打自己啊?“百步穿杨,很厉害了。”
言下之意,你可以不用这么打自己了。放低点要求吧!
吴晟抬头,惊喜,“是吧!我从小就打弹弓,一打一个准!”小时候长得矮小,打不过别人,就要努力练习弹弓跟别人抢吃的。
“嗯……”羡落点点头,大眼睛一抬,看着章然喘着粗气跑过来了,淡淡一笑,“你跟着她一起回府吧!”说着看向章然,眨眨眼,“带他‘回府’!”
章然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跟着一笑,“知道了!”
羡落挑挑眉,章然看着笨笨的,做坏事可不含糊啊!哈哈哈!这回府,不一定就是回晋王府嘛!京城大街小巷,多的是宅院!随便领进去一个,然后章然再躲起来,这个叫什么吴晟的愣头青就成了私闯民宅啊!
哈哈哈!检验你功夫的时刻到喽!吴晟小兄弟!
羡落偷偷笑着,看着吴晟不疑有他紧紧跟在章然身后走远了,才笑出声!
啊,现在她也自由啦!深吸一口气,难得可以自己逛逛,她要好好走走呢!
忽然,身后有脚步声。轻飘飘的不似常人,想是绝顶高手,或者也是像吴晟那样的,轻工高手!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太大。
羡落提高了警惕,忽然一阵凌厉的掌风席来,羡落下意识一躲,就忘了屏住呼吸。忽然眼前一黑,身体软软的倒下去,不省人事。
章然带着吴晟走了两条街才忽然想起,不能让郡主自己走啊!郡主自己不知道又会偷偷溜到哪里了!回头上哪找去啊!而且,今天刚刚被围观,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她怎么但得起这个责任啊?
章然越想心越凉,越想越心慌,悄脸一沉,“不走了!”说着就要往回走。
“哎!你怎么回事?!那位姑娘让你带我回府的!”吴晟不愿意了,拉住了章然的手腕。
吴晟不知道轻重,这一下捏的章然倒吸一口凉气,“疼啊!你放开我!放开我!疼!”
吴晟老脸一红,刚刚就是下意识的,根本没多想。这男女授受不亲,又是在大街上,眼看着走过去的几个人都异样眼光看他,估计是顾忌他蓬头垢面,胡须邋遢,不想什么好相与的人,所以没敢过来。
“对不住啊,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负责的!”
章然一听更生气了,怎么着,被你碰了下手,就要嫁给你?!你愿意负责我该不愿意让你负责呢!
章然白了吴晟一眼,转身就往回走,还是先去找郡主吧!郡主这一石二鸟玩儿真高!她还喜滋滋做帮凶一起骗这个大个子呢!
紧走两步,回了巷子,果然不见郡主,章然脸一蔫,这上哪去找郡主去嘛!回头瞪了吴晟一眼,都怪你!
吴晟很无辜,但没说什么,老老实实跟着章然画圈。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吴晟脸色一变,窜到章然身边,捂住了章然的口鼻。
“有……毒……”
章然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傻大个,恨铁不成钢简直要骂人。你知道有毒自己怎么不闭气啊!?
于是,章然当然也不能幸免,后脖颈一痛,两眼一抹黑,跟着晕厥过去。
羡落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密闭的房间,整个屋子除了她躺的床,什么也没有。窗子被从外面钉死了,屋顶有一个暗格一样的东西。想
要提气跳起,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一点内力也提不上来。
羡落深吸口气,狠狠地锤了一下床沿。
她竟然连是谁都不知道就被抓到了这里。
走到窗边,窗户上都钉着板子,一点缝隙都没有,羡落摸着木板,不凉,她猜测,外面还是白天,太阳还高,那她并没有睡多久。
这屋子有一股子灰尘的味道,干干的,扑得鼻子里面都好像裂了一般。虽然有床,可是并没有什么人气,想是不住人很久了。这床是几块木板亲起来的。掀开单薄的床单,还能看到木板新制的痕迹。
这么说来,那人应该是临时起意把她关在了这里,而不是一早就预谋好。当然不排除狡兔三窟的情形。
那这里,原本就是这样密封的了!
房子封闭,连窗户都没有,加上干燥的空气里飘忽的灰尘,羡落猜测,这里可能是粮仓。
寻常人家不会把这样的房间用作粮仓,除非是,高门大院的大户人家!
或者他们跟那贼人是一伙儿的,或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粮仓被关了人。
所以现在……她就来确认一下,到底是那种情况好了!
“救命啊!救命啊!救人啊!救人啊!……”羡落一边声嘶力竭地喊,一边拍着窗户,有灰尘和碎屑飘散下来,呛得羡落直咳嗽。
可是喊了半天也不见外面有一点声音。
羡落抽抽鼻子,坐回到床上,极度郁闷。
就这么被关在这里大约过了三天,每天都有人从房顶那个暗格送饭,然后就在她睡着的时候,剩饭和碗碟又会不见。羡落猜想,半夜一定有人进来了,总想着装睡然后抓住他。可是每次吃了饭,都不由自主地困倦。
羡落打定主意晚上不要吃饭。
而一墙之隔的章然,从到这里,就没有怎么吃东西。弄丢了郡主不说,还被抓到这种地方。被抓到这种地方也就算了,还跟那个男人关在一起!
章然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吴晟,在空中挥了挥拳头,气得快要咬碎银牙。
凭什么她担惊受怕,他却吃地好睡得好?!
章然唾了一口,悄悄踮脚走近了床铺,看着吴晟的胡子,撇了撇嘴,坏笑一下,忽然尖叫一声!
吴晟吓得一哆嗦,马上从床上窜起来,坐卧不安地看着章然,“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没事吧!?”说着还把双手紧紧按在章然的肩膀上,关切地看着她。恨不得上下检查一番,确定她没事。
章然呆呆地看着他,悄脸疑似飞上一抹红云。
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这样亲近,肩膀上的大手把温度传到她身上,暖暖的。
“没事儿!我想喊你起来!”章然撅着嘴,丝毫没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撒娇的成分。
吴晟不理解章然的意思。
章然一跺脚,“我困了!想要休息!”
说着目光扫扫那个单薄的木板床。
吴晟立刻会意!哦!早说嘛!“那你睡!我靠着墙角眯一会儿就行!”说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走到了墙角。
这一晚,章然睡得很熟。知道墙角那个窝成一团的人在,就觉得很安心。
这几天,每天都有不同长相的人带着她出去,让她在一堆东西里挑出郡主喜欢的。
章然很疑惑,难道是郡主的追求者,为了讨郡主喜欢?可是用不用把她关起来吧?
可是这人若是来者不善,那为的是什么呢?
彼时章然手里掂量着一个翠绿的玉佩,浑然天成,仿佛碧波谭的水。
上面刻意着百花争艳的图案,一朵桃花瓣上还刻了羡落两个字。
章然摸索着掌心的玉佩,面色不变,心里却是大骇,这不正是郡主丢失的那块嘛!
郡主说在淮江丢失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面不动声色地将玉佩压在了两匹绸缎之下,挑起旁边的轻纱,“郡主最喜欢轻纱,内衬正红长衫,外罩同色薄纱,郡主说这样最有仙袂飞扬的感觉。郡主白,穿红色最好看!”
章然又拿起一根红宝石珠钗,配着三支玉梅盛放的珠花,一只蝴蝶展翅步摇一并放到选好的衣物旁边。
“郡主喜欢蝴蝶,所以很钟爱这样式的步摇呢!”
挑完了外衣,又挑了中衣。章然直接就拿了一套棉布做的中衣。
“棉布!?”守在一旁的女子疑惑,郡主会穿棉布的?这丫头是不是骗人的?
“对啊!郡主爱动,所以总出汗,棉布衣服最吸汗,这是王爷交代的。所以郡主的贴身衣物都是棉布裁剪的!”章然很无辜地看回去。
那女人嘴动了动,没说什么。
章然暗地松了一口气。她说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摸不清对方的目地,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羡落是不是也遭人暗算。
章然倒是猜对了,可是她怎么也猜不到,羡落就与她一墙之隔。
羡落消失了三天,慕晋阳已经快要急疯了。
他是收到了羡落失踪的消息赶回来的,一路不停地赶路,跑死了几匹快马,也是第二天下午才赶到的。
这几天官兵倾巢出动,把北京城各个城门,各个交通要道都严防死守,任何人都要经过检查才能出入。
京都里一时人心惶惶,比前一阵的盗贼事件更甚。最重要的是,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戒备忽然就这么严格。
暗地里,慕晋阳也派了精兵进行搜索。
羡落失踪的地方正是京都的居民区。要找起来并不容易。慕晋阳几乎让精卫部队倾巢出动,对那一片开展地毯式搜索。
“王爷,您用点饭吧!多少进一点,若是您倒下了,那……”律英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几个慕晋阳平日里喜欢吃的小菜,和一碗白粥。
和兴郡主不见了她也忧心,可是看着王爷这样折磨自己,她更糟心。
羡落就好像自己养大的孩子,如今出了事,律英心里五味杂陈。
“退下吧!”慕晋阳眼都不抬,看着腰间羡落送给他的血玉。凉凉的,仿佛他的心。
律英眉头一皱,那玉最是凉寒之物,对身体损耗极大。却因为是郡主送的,王爷一刻也舍不得摘。
王爷,你何苦呢?
慕晋阳不理会律英,小匣子、轻桀和昀骞在寒冰洞受了惩罚,一刻也不敢歇息跟着出去寻找羡落的下落了。
本以为郡主跟着靖王爷在一起不会有事,于是三个人就跟着悠悠一起出门了。却没想到郡主自己溜了出来。
章然也消失了,所以大家理所应该认为章然是跟着羡落一起遭遇了不测。
羡落失踪前是跟慕靖麒在一起的,现在羡落不见了,慕靖麒更是自责懊悔。
手下的侍卫营想要全部派出去,却被皇兄一道秘旨召进了宫里。
皇位上的男人眉眼深邃,与他有些相像,却比他冷硬的多。
“这几日,那盗贼的案子可有进展了?”
慕靖麒拱手,“回皇兄,没有进展。落落失踪,臣弟一心寻回落落,所以……不曾继续追查,请皇兄责罚!”
“责罚?怎么责罚?责罚难道能管住你的心吗?”皇帝声音骤然拔高,听上去十分骇人。“你不准派兵去寻找慕羡落!”
“为什么?皇兄,落落出事了,我……”慕靖麒的话被皇上打断,听着皇兄心狠的语气,慕靖麒有些难以置信。
“慕羡落的生死,与你何干?!她是我华瀚的罪人!”皇帝越说越气,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砰”地一声,惊得茶水都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