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时间里,埃索达王国在联盟的帮助重建了一支保卫自己的军队,王国的防线也得到了巩固,他们冒着严寒,甚至在毒雾沼泽接壤地区修筑起一道宽厚的城墙以抵御蛮族的再一次入侵。不过情况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改观,蛮族在寒冷的冬天遭受到了巨大损失,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不得不重新蛰伏于死亡黑暗山谷。
王国面临的威胁暂时得到缓解。
格雷恩想到格莱斯特长老的话,来年冰消雪融时,他就将和他们的朋友们一起回到圣城了。想到能见到艾尔希娅和托兰亚斯王子赛尔先生,还有萝艾达和可爱的小瑞丽尔,他归心似箭。
克林戈王尽管十分不忍和格雷恩他们分别,却知道,现在还不是最后胜利的时刻,还有更多的地方等待着他们。
他向格雷恩保证,永远铭记圣城对王国的恩情,誓死忠于神圣的联盟,任何时候,决不放弃希望,捍卫自己的国家和人民,也绝不会让蛮族一兵一卒通过王国神圣的土地。
整个王城都在洒泪而别。来的时候他们是一支只有一千多人的哀兵,当他们踏着雄壮的脚步回去时,虽然人数变得更少,却已经在战场上磨砺成一支无坚不摧的百战之师。
离开王城越来越远,当他们踏上归途,还沉浸在对过去的胜利的回忆和喜悦中。黑森林的士兵昂首挺胸,他们不再是那支受人欺凌的,悲伤无助的队伍了。他们可以带着胜利的骄傲去见他们的王子,当王子问起时,他们可以昂着头说道:“是的,王子殿下,我们战斗了,我们胜利了。”
虽然,他们有很多人都永远留在了埃索达王国,把一腔热血都抛洒在王城和野蛮人拼杀的战场上,可他们胜利了。带领他们取得胜利的,是骑着白马走在最前面的格雷恩,和他忠贞的朋友们。
是格雷恩,让他们在见到自己的亲人时,可以问心无愧地说道:“是的,我们从未忘记过你们,我们一直在战斗。”他们的心中,怎么能不对格雷恩充满敬意和爱戴呢。
当他们率领着黑森林的得胜之兵,日夜兼程,披风沐雨回到圣城,艾尔希娅,萝艾达,托兰亚斯王子,他们的亲人和朋友都出城相迎。圣城变成了欢乐的海洋,街道上洋溢着胜利的喜庆和欢乐。
离得很远格雷恩就看到了迎接他的人群。他下了马,手扶佩剑和他的士兵一起,走到花蕊儿面前,微笑着,看着她。
花蕊儿心内无比喜悦,但她还是强忍着,想让自己看起来仍平静如往。她缓缓走到格雷恩面前,仰着花朵般的脸庞迎接他因相逢而滚烫的目光。她伸出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欢迎你们的归来,勇士们。你们在遥远的埃索达王城取得的胜利,让圣城的人民看到了你们的力量。你们的胜利,又带给大陆人民新的希望。你们的胜利,是所有爱好和平人民的胜利。你们的胜利,敲响了野心家的丧钟,也一定会带给大陆新的和平。圣城感谢你们,勇士们。”
格雷恩看到花蕊儿,心中也激动不已,离开花蕊儿这么久,在埃索达王城保卫战中,在和野蛮人的拼死搏杀中,当野蛮人箭如雨下时,当巨狼犬突入身受重伤时,他都会想起花蕊儿。
他对自己说道:“我还不能死,花蕊儿公主还需要我。我还要把她带到东方,让她在自己的国土上,在勇敢城邦的圣火下幸福地微笑。现在,我必须战斗。”他终于胜利了,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他还披着她曾亲手为他穿上的已沾染过征尘的盔甲,又站在她身边。他的眼睛同样闪着异样感动的目光,看着花蕊儿灿烂的笑脸,他说道:“和平和正义永远在我们心中,对于我们能取得胜利,我丝毫不会感到怀疑。而且我坚信我们会继续取得更大的胜利。胜利属于爱好和平的人民,胜利,永远属于为了自由和尊严战斗的人们。胜利万岁,圣城万岁。”
花蕊儿挽着他的手,高高举起:“胜利也属于真正的勇士。和我们一起欢呼胜利吧。”
托兰亚斯王子也走在前面,他的士兵又看到了他们的王子。他依然英俊儒雅,可他们从他的眼中,却看到了他们熟悉而陌生的王子。那是坚忍不拔,充满了对胜利渴望的目光。一个英勇健康的王子,让士兵们对他将带领他们光复祖国,同样充满了信心。
他们呼喊着王子的名字,热泪盈眶。
托兰亚斯王子对格雷恩说道:“格雷恩先生,谢谢你带领他们取得了胜利,也要谢谢你把他们又带了回来。”
他们执手而贺。赛尔和萝艾达都走上前来,赛尔看着特林维尔,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说道:“特林维尔先生,听说你在王城保卫战中,表现的很英勇。你手中的长矛,让野蛮人吃尽了苦头。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你是如何奋勇杀敌的,可是我也能想象得到,在那种兵临城下,黑云欲摧的危急时刻,只有最勇敢,最忠贞的心灵,才能坚持到最后的胜利。你干得不错。”
能得到心目中敬佩的赛尔赞扬,特林维尔喜不自胜。可他还是装作平常的样子笑道:“赛尔先生,请不要遗憾。我相信,占据黑森林的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出击,想要没有战斗,只能等到他们放弃自己的野心,或者,被我们彻底打败。瞧着吧,还会有好多仗要打呢。”
“没有哪只贪婪的饿狼会把到口的肉再吐出来。我们要做的是,把本不属于他们的一切,统统夺回来。如果侵略者不从你的国家彻底撤出,我们还有的是机会一起战斗呢。我也一直向往着,能再睹你的风采了。”赛尔哈哈大笑。
他对萝艾达说道:“萝艾达小姐,看到你很高兴。我的小瑞丽尔在哪儿?她为什么不来迎接大个子维卡呢?你没告诉过她吗?如果在欢迎的人群里看不到小瑞丽尔,特林维尔先生该有多么伤心啊。”
萝艾达笑着说道:“请相信我,特林维尔先生,小瑞丽尔一大早就醒了,她吵着一定要来迎接她最喜欢的特林维尔先生。可是,长老们把她留在了圣殿。别急,一会你就会见到她了。”
特林维尔尔叹道:“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小瑞丽尔,我就觉得,一刻不停的昼夜兼程,也让我等不及了。”
花蕊儿说道:“格莱斯特和克莉丝两位长老,都已经在圣殿等待着勇士们的归来了。让我们快去见他们吧。”
他们高高兴兴地进了城。赛尔走在特林维尔身边,和他说着话,顺便问着王城保卫战时的情形。他说道:“忘了告诉你,萝艾达小姐原本并不叫萝艾达。你知道吗?”
听到萝艾达原来还有别的名字,特林维尔顿时感到很好奇,他瞪着雪亮的双眼兴奋地问道:“那么,萝艾达小姐原来叫什么呢?”
“姬玛。她现在是姬玛小姐了。”赛尔说道。
“姬玛,姬玛。”特林维尔默念着,这个名字似曾听闻。抬头看到萝艾达骑马和托兰亚斯王子并排走在格雷恩左右。他望着她的背影,绞尽脑汁,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曾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从大漠虫怪的魔爪下救了她后,她就一直和他们走在一起,早已是生死同气最忠贞的朋友了。她明媚的容颜和洋溢的英气,也一直带给他们勇敢和信心。想起她还曾为了能和朋友们共赴奇利亚斯,甚至与他拔剑相向,他竟没心没肺的咧着嘴笑了。
“管它呢!萝艾达小姐喜欢叫什么名字,只管叫去好了。她还是我们的朋友啊。”
赛尔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圣殿的大门早已为了凯旋的战士们打开,武士列队站立,格莱斯特长老和克莉丝长老已经在圣殿等待着他们了。
他们刚刚进入圣殿,小瑞丽尔就笑着跑过来,特林维尔哈哈大笑张开了怀抱。小瑞丽尔扑到他怀里,他笑问道:“小瑞丽尔,我的小女孩儿,你想我了吗?”
小瑞丽尔用力点了点头,“特林维尔先生,你想我了吗?”
特林维尔同样的用力点着头。他大笑着,突然,心中的喜悦和幸福,让他喉头哽起,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只是把小瑞丽尔紧紧抱在怀里。
等小瑞丽尔和精灵王子、阿卡阿卡都拥抱过后,格莱斯特先生笑道:“圣城的春天一直都没有离开,我们也终于等到勇士们回还的这一天。我们迎接我们的亲人和朋友,眼泪模糊了我们的双眼,快乐充满我们的心田,让我们珍惜共享这一刻吧。”
他们围坐在圆桌旁,久别重逢和期待已久的胜利,让他们还是不能停止快乐。
花蕊儿笑着说道:“我们虽然早就从长老那里得知了你们取得的辉煌胜利,可是,作为朋友,我们没能和你们一起战斗。虽然会为你们感到自豪和喜悦,可是有时候又叹息自己只是个柔弱的女子,不能和你们一起上战场,还是会有些遗憾。”
托兰亚斯王子笑道:“我每天躺在病床上时,也在想你们战斗时的场景。我倒有个主意,想让你们再为我们重演在寒冷的埃索达王城,冰天雪地的战场上,你们是如何做到,抵抗并战胜看上去远比自己强大的野蛮人大军的。我想,花蕊儿公主听了,也就不会再感到遗憾了。”
众人拍手叫好。格雷恩等见他们都兴致盎然,也都笑着答应满足他们的要求。虽然胜利已经过去了好像很久,可他们又像是回到了雪花纷飞的战场,回忆起那场殊死的战斗。
阿卡阿卡说道:“让我的主人特林维尔先生讲给你们听吧。我也最听他讲故事了。”
他的提议得到圣殿圆桌旁所有人的赞同,小瑞丽尔拍掌叫好:“快讲,快讲,特林维尔先生。”
特林维尔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要怀疑,特林维尔喝酒打仗,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讲起故事来自然也是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而且,他还一直说,如果讲故事时不能添油加醋,任意挥霍,简直是亏欠了他的情感和口才,也减少了许多讲故事的乐趣。
可是,在诸位长老和花蕊儿公主、萝艾达等人面前那样做,真是难为死了他。他一边推脱,一边瞪着阿卡阿卡。都是他,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阿卡阿卡则逗弄着小瑞丽尔,把主人的怒视都抛闪在一边。
当花蕊儿和萝艾达都一脸崇敬地求恳他,她们也同样希望能听到他的讲述。只有他讲的,才能让她们想象,他们的胜利有多艰险,有多辉煌。
众人都鼓起掌来,为还未开讲的故事齐声喝彩。
看来已经无法推脱了。特林维尔才涨红着脸,站起身来。他的双眼更加明亮。
没有什么是一个前近卫军士兵、一个好猎人、一个好铁匠做不到的。士兵的经历让他懂得了严以律已,承担责任。猎人让他时刻睁大双眼,保持警惕。好铁匠让他踏实有力。
“每当我想起那场战斗,也一直激昂亢奋,久久不能自已。和我们一起战斗的,有黑森林的士兵,埃索达王城的将军、大臣和王子,还有更多普通百姓,我一时都不知道该从何处讲起。也好,就让我从我们身边的一个人说起吧。当然,你们绝对想象不到,我们只带着一支不到两千人的部队,竟敢去增援埃索达。要知道,那里可是有七万凶残狂野的野蛮人在等待着我们啊。”
“这么疯狂的举动,我想只有格雷恩才敢想得到,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到。虽然做为他的好朋友,我会毫不犹豫地跟随着他。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差一点被他的大胆吓呆了。只有不理智的人才会那么疯狂。不是吗?米莱安,你不是和我想得一样吗?”
精灵王子点点头笑道:“确实是那样。要是我和你想得有一点儿不一样,那就是我完全被格雷恩先生的想法吓呆了。”
特林维尔笑道:“可是我们都相信他,所以,我们才追随他。他带领着我们,在雨夜袭击了野蛮人的营地,虽然只斩杀了蛮族七百名士卒,可是,你们能不说,我们取得了一场值得骄傲的胜利吗!”
他的心思就像又飞到了那个雷雨大作的夜晚,回到了箭雨纷飞的城墙,仿佛手中的长矛从未曾放下,耳旁弓弦还在拉响。他不禁手舞足蹈,滔滔不绝。
他们再一次真诚地鼓掌,为他们的英勇致敬。他们的热情就是对他最大的奖赏啊。他继续兴奋地说道:“我们的胜利,鼓舞了王城奋起反抗蛮族的决心。我们和埃索达的人民一起投入了这场战斗。如果说,我还能站在这里,喝着酒,兴高采烈地讲述我们是如何把敌人赶出去的,还有一个人要提起。他就是我的朋友,阿卡阿卡。”
阿卡阿卡也本在听者之中,突然被特林维尔点到自己,一下子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扭捏起来。
“让我高兴的是,阿卡在战斗中,不但勇敢无畏,还救了我的性命。”众人于是都把赞许得目光都集中到阿卡阿卡身上。小瑞丽尔乐得拉着他的手,摇啊摇地。阿卡阿卡的脸也不禁红了,学起他的主人来简直十足十像。
“我不会因为他救了我的性命而感激他。因为,我们是并肩战斗的朋友,如果他们遇到危险,我也会那么做的。可我会一直记在心里。令我更高兴的是,阿卡因为在战斗中的英雄行为,不但得到王城士兵的敬仰,还得到克林戈王的奖赏。”
特林维尔笑道,“阿卡,让他们都看看,你得到了什么。没有参加过那场战斗的人,都会钦羡不已,因为它代表着,它的主人,是怎样曾经在可歌可泣的王城保卫战中,赢得对敌人的胜利,同时赢得战友的赞美。”
“让我们看看,阿卡,到底是什么?”萝艾达好奇的问道。
“阿卡,拿出来吧,”精灵王子笑道,“那是你的骄傲,也是你的朋友们的骄傲啊。”
众人纷纷催促,小瑞丽尔问道:“是好玩的吗?好吃吗?”
阿卡阿卡于是不再坚持,他走出圣殿,不一会又走了回来。除了和他一起去过埃索达见证了那次战斗的人,花蕊儿、萝艾达、托兰亚斯、赛尔,包括克莉丝长老和圣殿的守卫,都翘首以盼。格莱斯特先生则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他当然知道,阿卡阿卡要给他们看的是什么了。
阿卡阿卡刚走进圣殿,四周就响起了低低地惊叹声。那些武士们都纷纷涌上去,好能看得更近一些。
阿卡阿卡站在圣殿中央,单手将那面给他带来惊叹的铜盾,高高地举起。透过圣殿宽大的窗户透射进来的阳光,兽头口中妖艳的鲜花,织成了一幅诡谲瑰丽的画面。
看着他们难以置信的目光,特林维尔得意地笑了起来。这就是他想要的。
赛尔忍不住走到阿卡阿卡身边,从他手里接过那面巨大的铜盾,也像他那样,一只手举向空中。虽然他的神情很轻松,可他看着阿卡阿卡瘦小身躯时眼中的惊讶,一览无余。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阿卡阿卡走回到特林维尔身边,小瑞丽尔一看到可怕的兽头,吓得把头埋进萝艾达怀里,不敢回头再看了。
特林维尔很满意,他就猜到大家看到那面铜盾时,会是这样的神情。因为不但是他们,连格雷恩当时见了,也曾吃惊不小。听着他们的赞叹声,他,身为阿卡阿卡的主人和朋友,甭提有多开心了。
对阿卡阿卡的赞美,同样是对特林维尔的赞美啊。
他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吧,我们的朋友,阿卡,就是手执这面铜盾,和我们一起战斗在王城。当蛮族的士兵冲上来时,我们用弓箭把他们射死在河谷里,用石块把他们砸死在城门下,用刀剑长矛把他们驱赶下城墙。不得不说,巨狼犬从黑暗中冲入内城,也给我们带来了一阵慌乱。在巨狼犬张开邪恶的大口时,又是阿卡用这面铜盾救了我。我们的战斗,唤起了王城士兵的勇气和斗志,蛮族的进攻又被我们击退了。”
那些只是从别人的描述中,才能稍许领会到那场残酷又充满热血的战斗的人,从特林维尔这般诚实却又擅长讲故事的人口中听到,却体味到另一番滋味。他们还是被特林维尔绘声绘色的描述带到了那场在茫茫雪地上发生的,力量与精神的殊死拼杀中。
他们最初是带着微笑听特林维尔讲的,当他讲到那些将军和王子,那些明知会死去,还是勇敢的站出来,倒在胜利的前夕的战士,他的的声音越来越激昂。听者,却沉浸在来之不易的胜利和对逝去的勇敢战士的缅怀中。
“还不止如此呢。”特林维尔又说道,“王城保卫战最危险的时刻,我们势如破竹冲入蛮族大军的阵营当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时,格雷恩的身边只有三百名士兵,虽然他们顽强战斗,可是,众寡悬殊,被蛮族团团包围,形势千钧一发,危在旦夕。又是我们的朋友,阿卡,他冲向蛮族,把手中的巨盾,蛮族的圣物,高高地举起。铜盾在冬日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照花了蛮族卑劣胆怯双眼。他们放弃了围困格雷恩,全都涌向了阿卡。”
精灵王子一时忍不住,接过他的话说道:“是啊,阿卡那招真绝了。你是怎么想起来的?用那面盾牌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让他们全都放弃了格雷恩,转而全力攻击自己。而且,阿卡就在你身边。当时,我刚刚才对格雷恩的境况不再担忧,就不得不又为你担起心来。”
特林维尔笑道:“野蛮人要是想杀死我,可没那么容易。当克林戈王要对阿卡给予奖赏时,他无意中挑选了那面盾牌。谁知道盾牌上,竟有那么多沉积了几百年的恩怨。你们没有看到,当他适时举起它时,整个蛮族大军都变得癫狂起来,忘记了对敌方主将的围攻,恨不得将手持盾牌的人撕得粉碎,夺走盾牌。那情景,我到现在还忘不了。我还得说,我们遇到他,他挑选了那面盾牌,都是天神的意愿。我们怎么会打不败野蛮人呢。”
格雷恩感激却又略带不快,他说道:“难道,你们把敌人全吸引到自己身边,只为了保全我,却要你们去付出牺牲吗?可我仍然感激你们,如果当时被困的是你们,我也一定会豁出性命去救你们的,因为你们是我的朋友。不过那么做,还是太莽撞了,特林维尔。如果不是联盟的援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特林维尔笑道:“我们会生死与共,我知道。可是,我同样知道,圣城可以没有我,却不能没有你。”
格莱斯特先生说道:“特林维尔先生的故事很精彩,也让我们看到了他们在战场上团结一心,共度难关。圣城有了这样的勇士,是圣城和联盟的幸事啊。何愁不能打败蛮族和卢赛里奥斯国王的野心呢。”
阿卡阿卡抱怨道:“主人啊,花蕊儿公主是想听你讲我们大家一起如何打败野蛮人的,你怎么只是说我一个人啊。”
格雷恩笑道:“特林维尔并没有讲错,虽然在讲你一个人,可是,做为圣城反抗暴政侵略的大军里杰出的代表,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且,在我听来,你的主人今天所讲的故事里,竟然一点都没有夸张,实在也很难得啊。”
花蕊儿等人都笑着赞叹道:“阿卡,你是我们见过的最高尚,最勇敢的人啊。”
小瑞丽尔嚷嚷着:“阿卡先生,你也是我见过的,最瘦小的仆人了。”
小瑞丽尔天真聪明却也顽皮,她的话逗得大家忍不住大笑。
特林维尔哈哈大笑道:“说实话,这样讲故事,实在不对我的胃口。可是,也毫无办法。毕竟,王城保卫战,有太多的人身临其境。我想胡说,也不可能啊。那像那次,我们剿灭海盗,同样酣畅淋漓的大战,同样激动人心的胜利,要是讲起来,就轻松有趣多了。”他突然停了下来,皱着眉头。
突然,他大声喊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阿卡阿卡被他突然的大喊大叫吓了一跳,他说道:“主人啊,你又想起什么呀?”
特林维尔一把抓住格雷恩的胳膊说道:“格雷恩,是姬玛!姬玛啊。”
他突然无法抑制的大叫大嚷,格雷恩一时不明就里,忙问道:“什么?什么姬玛?你在说什么?”
特林维尔急的顿足捶胸,“姬玛啊,海盗。花蕊儿,海盗。”
格雷恩如梦方醒,特林维尔的神情让他也变得激动起来:“姬玛啊。谁是姬玛?姬玛是谁?”
“姬玛,萝艾达。萝艾达小姐,就是姬玛啊。”特林维尔大声说道。
格雷恩望着萝艾达,她坐在花蕊儿身边,一脸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