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们三人都放下了彼此间的“嫌隙”,一同坐在自己的席位做着看戏的角色。{新匕匕奇中文小說}
难得的,两位皇子没有给月婕郡主打招呼套近乎,反倒是各自相安无事一般的模样,惹得周遭好奇声不断。
兴安韶已经离开了,他自己请命去了兴国与云国的边境,为了可以探清对方的动态。
云国自然是兴兆雍最为顾忌的地方,儿子肯亲自前去,也是冒着风险的。
他虽有不舍,但是想到这个小儿子竟然肯如此为大局着想,也甚是欣慰,赏赐了不少金银与粮草后,让他安心在边境住下。
如此一来,卫铃兰被他装扮做普通侍女,顺利带出了名都。
得到了卫铃兰的亲笔信后,乐正也甚是高兴。她知道,边境的事情,千玉恒会帮忙处理好。
可是,虽然他们是好友,但两国之间的利益纷争一旦爆发,可会惹得大家撕破脸皮?
这一点,乐正一直有担忧。可当虞清崖知道她心中所想后,却笑称她实在多虑。
“不要太把兴国当回事,更不要把云国当一回事。你不是皇帝也不是皇后,天下苍生轮不到你操心!你只要记住,你的敌人是谁,你的朋友是谁,要保护的人是谁,就足够了!”
乐正也赞同他的说法,如果哪天兴安韶选择了自己的对立面,威胁到了乐正家,那么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这个人。
难得的,在皇家宴席上,乐正遇到了萧阳。二人如同久识老友一般,见面便寒暄,而萧傲天夫妇与乐正鸿瑜、乐正夫妇六人,也相处得像那知己知交一般亲密。
“萧公子,宴席快开始了,入座吧!”
乐正一扬手,萧阳再作揖,先行一步入座,随后萧傲天携妻子也一同坐下了身。
众人向兴兆雍祝贺敬酒后的第二轮,萧傲天一家依旧先行对乐正家敬酒,这一幕幕,让兴安沛和兴安泽的心里,都冒出了一股极其强烈的危机感。
无意间,他们二人的目光竟然相触先是诧异,再是镇定,接着则是疑惑。
他们共同的疑惑只有一个,那就是乐正和萧阳,莫非真的暗地里做了婚约?
传闻,他们不是没听到过,也不是没求证过。
但是他们都认为,乐正的高傲,是容不下萧阳这等角色,如果说要当做棋子暂且使用,那还差不多。
只可惜,他们小瞧了乐正对萧阳的看法,也小瞧了乐正家对萧傲天父子的欣赏。
萧嫦芸虽然得知了儿子被查出贩盐的事,但见皇帝一直压着不肯让事情爆发,就知道丈夫护短的心还是有的。
而眼下,萧阳与乐正竟然如同真正的知音一般,毫无间隙,这可是让她心头雀跃。
“真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还真的很般配!”
萧嫦芸眉飞色舞,那自言自语声,却也被兴兆雍收入耳中心情甚是不佳!
兴安荣自知如今被兴安沛钳制,他自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引起旁人的注意。
几个大臣倒也上前嘘寒问暖,意思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毕竟,他已经连续多日没有上朝了。
兴安荣知道,自己再不复出,势必会被折断羽翼。然而,自己的贩盐案被揭露,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他并不知道,贩盐的收入中有一部分的钱财被萧氏其他人用作购置军备的事。
这件事,也必然会扣在他的头上。
一抬头,清和殿的匾额在眼前清晰可见。兴安荣收拾起了自己的颓废感,毅然挺胸站立在这大殿之中,丝毫没有气馁之相。
端着酒盅的兴安沛,用那酒盅掩盖了自己的笑容。
齐永信此次也被邀请参与了寿筵,他的官阶也被提升到了三品。毕竟,齐永信此人是真的有才学,也很忠心。
知道了曾经的委屈后,兴兆雍也是更加觉得自己亏欠了一位忠臣,对他可算是百般补偿。
齐永信不是贪心的人,许多赏赐他都意图回绝,有些不得不收下的财物,除了不能卖的,他还会分给住在周遭的穷苦人家。
事情传到兴兆雍的耳朵里,他自然是高兴得不行。
“齐芸清这个姑娘倒是不错,若不是其父亲受了冤屈,她也会像子芩那般嫁一个好郎君吧!”
兴兆雍曾经在齐永信面前提及过此事,而齐永信,只字不提女儿的婚事。
因为这件事,乐正早有安排,也早已经与萧阳商量妥当。
然而,在做决定时,萧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踌躇。
他觉得,如果自己和齐芸清不再有可能,或许真的会喜欢上乐正,甚至无法自拔。
这个女子,是自己想要的,她的一切也都是家人最为认可的。
只不过,天意早有安排,萧阳知道,乐正并非池中物,她对自己未来夫君的要求,或许是自己所无法达到的。
“能有郡主这般的知己好友,也是我萧阳的三生荣幸!”
二人私下第二回聚首,再是互相敬酒,惹得旁人羡煞不已。
“好一对璧人!若是忘了此前两位皇子,如今看萧公子与郡主,倒也是真正的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啊!”
这话落在姚芷的耳朵里,煞是好听。萧傲天,笑而不语。
小太监为了邀功,把下头人的聊天摘录给了萧嫦芸。知道了周遭评价,萧嫦芸便做了个决定。
干脆,今天就给这两个孩子做媒,虽然皇帝不能先行指婚,但只要他们当事人同意了,皇帝再指婚,也不算违背了此前的圣旨。
“萧公子,今天芸清姐姐也来了,虽然在下席,但过会儿若是找着机会……”
“若有机会,我自然会去找她。只怕今天许多人都会盯着我,特别是我们萧家的人。若让我那皇后姑姑知道,怕是芸清会遭难!”
“也对,小心为妙。”乐正轻叹了口气,“为什么我欣赏的女子,成婚路都那么坎坷!咳……就怕往后我自己也不顺,那可就麻烦了。”
萧阳先是一愣,而后诧异地望着她,“噗嗤”笑出了声儿来:“郡主,此话怎讲?你身边还有谁的成婚路不顺,你又为何要如此担心自己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