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通常是在不经意的时候闯下的。『雅*文*言*情*首*发』
有意识而为的,那不是祸,是有预谋的恶行。
炅鋆落沮丧的垂头磨着咖啡,心知自己这回捅的篓子真是大了去了。
“就是你!”片刻前,白姬的指认,铮铮然落地有声,如同精钢锻造的金刀,要将炅鋆落斩首谢罪。
此言一出,莫说是她,连所长都大吃一惊。
谁都沒有想到,梅里雪山的禁桎会突然失效,而且被毁灭得如此彻底;但更沒有想到的是,罪魁祸首,竟然会是对法术一窍不通的她!连她自己也万万沒有想到,自己当初的无心之举会带來如此严重的后果。
然而,是她,也只能是她。
因为阵眼在峰顶,除了被所长带上山的她,沒有凡人登过顶;即使有凡人误入,阵眼的入口也加持了长满荆棘的嶙峋石壁的幻像,普通人见到怎会想到穿石而入?又怎可能看破幻象找到门?
至于妖魔鬼怪,阵眼的入口处设有仙障,普通非人族根本接近不了,但凡法术高深的进了山,道行如白姬的又如何觉察不到?
所以,用排除法,就只剩下她。『雅*文*言*情*首*发』
所以,当炅鋆落冥思苦想,继而陡然忆起自己曾误打误撞的进过一面石壁,忆起自己曾好奇的玩弄过里头类似于微缩模型的山石的时候,她的脸色骤然变了,刹那间煞白如雪,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瞬间从血管里消失了:如果说那就是阵眼的话,,
“唉,,”炅鋆落长叹一声,自己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莫怪白姬欲除她而后快。
况且,她本就不喜欢她的,自此必定视她如眼中钉心中刺。
炅鋆落一边暗自苦恼,一边将磨好的咖啡倒入虹吸壶的上座,然后点燃酒精灯。
她本來和所长、白姬一起待在内室,累坏了的乐枫已自行回家休息了,办公室的门口挂起了“停止营业”的木牌。
自从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以后,她就始终默默的低头盯着自己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握成拳的手,头也不敢抬一下,眼也不敢歪一下,屁股只沾了椅面一个角,好像随时可能掉下椅子。
事关她的小命,炅鋆落用耳朵用感觉密切的关注着事态变化,却偏偏所长和白姬都不说话,内室里静悄悄的,静的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她的心七上八下,不知会遭逢怎样的惩处,她宁可被所长大骂一顿,也好过这样针扎似的坐在这里,兢兢战战,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像刚从冰箱里拿出來的冷冻猪肉,搁在案板上等着被切成细条。
就在白姬宛若刀割斧劈一般凌厉的目光快要将她冻僵的时候,所长忽然发话了:“闪闪,去煮一壶咖啡來吧,要虹吸的。”
“是!”炅鋆落得令如蒙大赦,立刻像被打了针强心剂的野兔,飞快的离了座椅,逃也似地出了内室。
“唉,,”此刻在厨房里乖乖煮着咖啡的炅鋆落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她一下一下的搅拌着咖啡,注意着让水流慢慢的持续不断的被压入上座,和细密的咖啡粉充分融合到一起。
虹吸咖啡,做起來虽然不难,却很费时。
她心知夏少是有话要和白姬说,遂找了个差事让她來煮咖啡,不知是带有体贴的意味,还是仅仅就不希望她在场。
他会和她说什么呢?
她会被开除吗?
或许,开除已经是一个挺好的结果了,炅鋆落扯了扯嘴角,心中苦涩,更坏的结果,,
她不愿意去猜,也不敢去猜。
当初,如果沒有追着那只小狐狸玩儿就好了!她不无懊丧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