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完本 > 玄幻魔法 > 飘风不冬朝 > 第93章 丑面子

第93章 丑面子(1 / 1)

“真热乎……”

我又蹭了蹭,这蹭的是什么玩意,舔一舔,有点咸,原来是盐焗鸡啊,这个东西不能大口嚼,得一丝一丝的顺着纹理撕扯下来吃,那才有味道。

我咬,肉弹性较大,又咬又拽,发现皮还挺硬。

我吐了一口,骂道,“谁做的鸡跟橡皮似地,再也不买了,”

身子突然摔倒地上,立马从梦里惊醒,睁开眼睛,发现闻流墨一手摸着脖子一手指着我,咬牙切齿地道:“你是不是神经错乱!”

我定眼一看,闻流墨颈窝一圈血红的牙印,梦里的盐焗鸡原来是脖子,肚子咕噜噜乱叫,原来是饿了。

我把身子缩成一团,护住头,可怜兮兮地道:“错了,别打我……”

“我说要打你了吗!”闻流墨气愤地点着我的头,点一下比弹脑瓜子还痛。

“救命啊……”我抱头乱窜,还是落得满头包。

山中的羊肠小道走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背着刚打的柴火,看到我们挡在路中间,上前道:“我说这个后生啊,别打老婆,都是老来相伴的,现在打了,以后老了也不会用心伺候你啊。”

“大哥,这是我家丫鬟。”闻流墨冲那个山里的汉子解释道。

这位正义的大哥,马上变换了立场,道:“那就是姑娘你不对了,伺候主子一定要尽心。”又对闻流墨道:“小兄弟面善啊,到我家吃饭吧。”

这两人走在前边,相谈甚欢,我低着头,抱着满头包跟在后面。

昨晚下了场雨,山中树木青翠欲滴,不知名的小花在路边绽放,转了几道弯,看见了两间小土屋。

屋里的女人听到脚步声,开了门后倚着门廊候着,那女人是个瞎子,挺好的皮肤被烫烙的面目全非,让人不忍再多看一眼。

我低着头,扛着大包也随着他们进了屋。

说这是个屋子,还真是抬举它了,让我见识到真正的家徒四壁,跟山洞别无二致,地上铺点干草就是床,吃饭都是席地而坐。

那汉子羞涩地笑了笑,道:“我这婆娘眼睛坏了,屋里放不了东西。”说完他又生起了火做饭,女人安静的站在男人身后,近看才发现,她虽毁了容,但身姿窈窕,看背影还真会以为是个大美人呢。

一锅肉,连锅带肉放在地上,几人围着锅开吃,我一边吃一边搓着满头包,真疼啊。

闻流墨与汉子言谈间得知,那女人是被扔到山上的,一同扔来的还有二十多人,都是被毁容的绝色女子,那男人从尸体里捡出了一个活的,但也是双目失明,声带被毁。

我不明就理,问道:“为什么要把绝色女子毁容又弄得失明失声?”

汉子叹了口气,道:“有些贵族就有这个怪癖,好好的不要,非要毁了才喜欢,年纪大的就被丢到深山里自生自灭。”看了眼他的女人道:“我的顺娘可怜啊……”

汉子给女人喂了口吃的,又捋了捋她的发,女子摇摇头,握住男人的手,似在说我不可怜,因为有你在身边。

男人的眼里只有女人,女人的心里只系着男人,就算女子容颜不再也有个人真心的疼爱着,心底不由得泛酸。花非,你就是长得再好也没有人心疼。

包袱里有十多瓶蜕皮草,能治好女人的脸,闻流墨的医术不错,若能治好她的眼睛和嗓子,也算成全了一对人间眷侣。

于是道:“我家二爷是个大夫,不如让二爷给这位嫂嫂看看可好?”

那汉子十分高兴,道:“那自然好,咱也不求别的,能让她开口说话就心满意足了。”

闻流墨点点头,吃过了饭给那女人诊脉,又仔细的看了看嗓子,道:“嗓子被下了药,施几日针就能好,至于眼睛,得把烫连在一起的眼皮扒开才能知道。”

汉子激动地抱着他的顺娘痛哭流涕。

闻流墨让我把蜕皮草拿出来,他没说之前我就准备好了。

在山中的小屋住下了,给顺娘用了蜕皮草,她痛的时候男人在身边不停的安慰,每日闻流墨给她的嗓子施三次针,第四天的时候顺娘的嗓子发出了声音,依依呀呀不成调,却把汉子喜的又大哭一场。

七天后顺娘换了新肤,闻流墨割开粘连的眼皮后,顺娘的一只眼睛还有光感,虽是模糊了些,但至少能看到人影。

竟是端庄美人。看着顺娘与汉子抱在一起,我如看到完美的大结局般欣慰的抹眼泪。

再看闻流墨,形象立刻如伟人般高大起来,且丰神毓秀,叫我生生一怔,再一细看他就是随随便便一站,周身都散发着佛光,恨不得自己也学了医术,悬壶济世,这感觉……相当微妙。

汉子一口一个恩公,心肝脾胃肾都想掏出来送给闻流墨。

临别时分,汉子把闻流墨叫到树林里,掏出皱皱巴巴一张纸,道:“恩公,这是制作酱油的秘方,我祖上八代一直靠这个吃饭的,到我这一代犯了事,才藏在山中度日,这方子您千万收下,也知道恩公用不上,只了表心意,不知他日能否有缘再见恩公一面,若能用得上在下,定当万死不辞……”

闻流墨拍了拍汉子肩膀,淡笑,道:“兄弟言重了。”

汉子又拉过闻流墨,轻声道:“恩公那丫鬟赤发红瞳,恐会给您惹来祸事,前些日子山下的庄子来了好几波官兵,不管男女老少,专查眼睛……”

闻流墨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哥提点,那丫头的眼睛我自会好生处理,不碍事的。”

挥别了顺娘和汉子,我撅着嘴跟在闻流墨身后,怏怏不快,那汉子为啥要背着我说那话?我又是做饭,又是照顾顺娘,连带喂猪洗衣服打扫卫生,最后还说我会惹来祸事?

唉,耳朵太好使也不是好事儿。

叹了口气,发现混在这世上,除了比本事之外,还比了另一样,就是‘人缘’。

我的人缘一向处于中下游水平,女人站在身边会当陪衬自然不会靠近,男人见了又觉我过于孤傲不好亲近,敢于搭讪的多是自信心过于膨胀的花花公子。

所以我的朋友只有自小玩到大的那两个,官果和甄惜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遭罪哪!

清晨的阳光洒在林间小路上,透过树叶的光柱一棱一棱照在身上,人也变得斑驳起来。

走了一段时间,闻流墨定住身子,狠狠地点了我的头,道:“非人多事,若不是你多嘴让二爷医治那丑婆娘,这时候早上了去大宁的船了!”

我很头疼,两面不落好。

闻流墨那铁杵般的手指头又接着戳我的脑袋,我抱头着哇哇乱叫,直叫饶命。

闻流墨又训斥道:“你这眼睛让蚊子叮了吗,怎么还成了红色?显眼的下了山你就能被抓到!”

我窝囊的只能说:“对不起。”

“走快!”闻流墨数次凶我。

本来就气不顺,后来实在忍不下去了,怒道:“我又没练过轻功,走得再快也跟不上你!你嚷嚷什么,烦死了。”

“这两天没教训你又反上天了!跪下!”

我眼睛瞟向别处,鄙视地道:“又来这一套。”他才建立的光辉形象瞬间崩塌。

挑衅的后果是我摸着满头包,跪在地上足足念了五百遍:“我永远是二爷的奴隶……”

念到彻底没脾气了。

然后饿了,吃饭。

吃完天又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闻流墨从头到脚把我批评一顿,又不得不背着我赶夜路。

折腾什么,最后还不是得背着我下去。

闻流墨提着气,脚下速度奇快,风吹得耳畔呼呼作响,一炷香的功夫就翻过了一个山头。

不一会儿困意袭上,渐渐迷糊过去了,还做了很长的恶梦,梦里自己止不住地叨念:我永远是二爷的奴隶……

想停都停不了!那真是一个很长的恶梦。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十分豪华的房间里,红木雕花大床,锦缎的被子面,我问道:“这是哪里?”

闻流墨正伏案弄些奇怪的东西,见我醒了,很满意地道:“你昨天晚上念了一晚上示忠词,二爷为了表彰你,特别做了个易容面膜。”

我走过去看了看,做的挺逼真,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材料,一点味道都没有。

看了看窗外,像是深宅里的厢房,没去客栈,直接去了贵族们空置的客房,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前提是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在身。

闻流墨道:“现在新罗除了一个豆门港没封外,所有的港口全都戒严了,豆门城离这里有十天的路程,我带着你走不了官路,十里一关卡,每处都要盘问祖宗三代,委实费劲,正好这宅子的主人要给豆门的亲戚送礼,包括几个丑面子,你就混在里面,到了地方再把你弄出来。”

“什么是丑面子?”

“顺娘那样的,毁了容,瞎眼,不能说话的。”

我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瞳孔的颜色没有办法改,合理的闭上眼睛装瞎子也不错。

“好吧。”我道,又觉不妥,说不上哪不妥。

“那就先把你卖到点芳楼,下午这宅子的仆人就会去买了。”

“你不会把我卖了就不管了吧!”

“说不准。”

这真的是好主意吗?心里上下打鼓。

闻流墨把做好的面膜敷在我脸上,道:“这贴连的胶是特制的啼髯鱼胶,万不可用力撕,否则拽掉一层皮,此胶不用离水的话,跟本拿不下来。”

面膜把嘴巴以上,包括眼睛盖了个结识。

我一下子看不见,顿时害怕起来,摸了摸脸上凹凸不平,想到十天都会看不见,太可怕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什么?”几根银针扎在我的脖颈穴道上,凉凉的一痛,刚想说什么,发觉咽喉处的肌肉根本不听使唤。

“怕你梦里念示忠词,先封住声音,免得被人发现给你灌点热油就彻底废了。”

我好像听见了闻流墨的奸笑……

“差点忘了把你的头发染黑。”闻流墨道。

几梳子下去,闻流墨满意地道:“丑啊,谁会对你这种东西有欲念?”说完又戳我的头。

我上辈子一定做了非常对不起他的事……

闻流墨办事效率相当快,点芳楼刚开门就把我卖了,五两成交。

难道是物以稀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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