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华黎当然了解“铁木真”的心思,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他也只得诺诺答允!
冬天已经到来了,没人烦扰过了几天舒心日子的“铁木真”这天睡的回笼觉又被人打扰了,传令兵来通报,说木华黎和博尔忽回来了,不过,同去的侍从没有一个回来!
“铁木真”赶忙穿戴整齐向议事大帐走去。议事大帐里,众将已经基本到齐,大家在小声讨论着。
“铁木真”走进大帐后一柱香功夫,狼狈的木华黎和博尔忽也进了大帐。木华黎和博尔忽身上的将军服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套破旧的普通牧人的装束。
一见到“铁木真”,博尔忽双膝跪倒,说道:“大汗,请为我们作主!”他悲愤交集,一时说不下去。
木华黎赶忙接过来说道:“大汗,我们去出使扎达兰,札木合见了我们,不容我们分说就要杀掉我们,幸亏我跟博尔忽对他说了丘处机先生讲过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故事,他才放了我们,但是二十几名侍从全被他杀了,他还命人剥光我们的衣服,对我们说,如果我们有命回去见到大汗,就跟大汗说:蒙古草原只能有一个大汗,那就是他古尔汗(意为众汗之汗)!”
木华黎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我跟博尔忽在雪地里跑出了四、五里,幸亏遇见了一位过路的好心牧人,他把自己备用的衣物给了我们,我们才有命回来见大汗,要不然…!”
一贯冷静的木华黎这时候也有些悲愤,这让“铁木真”多少有些自责,毕竟是他让他们两个出使才弄得他们差点丢了性命,于是他柔声安慰道:“二位将军,辛苦了,看来这个安达是不想再认我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两人下去以后,“铁木真”说道:“咱们目前的大营是不能再呆了,这里距离王罕和扎木合都太近,我建议大家向东迁移,去科尔沁,大家意下如何?”
郭宝玉率先赞成,其他人也就跟着随声附和起来。
这样,祈颜部开始了一次从未有过的冬季大迁移!
由于有很多老弱病残随行,还要携带很多牲畜和物资,再加上雪地十分湿滑难行,所以队伍行进的非常缓慢,用了大约一个月时间才到达了科尔沁草原。
回到科尔沁,“铁木真”却没有一点欣喜,虽然这里是他生活过的地方,却好像跟他全无关联!不是他忘记了阿斯茹,而是阿斯茹现在在他心中的地位与一般人无异!
大队到达了科尔沁草原,经过几天的忙碌才基本上安顿下来,早已厌倦了“关”在营内的银城公主提议出去转转,现在的“铁木真”对银城公主几乎是千依百顺,所以银城公主一提出要求,他立刻就答允了!
两人只带了包括也随和也速干在内的几名贴身侍女和护卫,没通知任何人,悄然出营。
“铁木真”没想到看起来娇滴滴的银城公主骑上马也颇有几分飒爽英姿。
在盛京城长大,很少离开盛京的银城公主在茫茫雪原上驰骋不由得兴奋起来,她大声呼喝,打马急奔,好在“铁木真”的马快,能轻松跟得上,而侍女和护卫们可惨了,在后面拼命的追还是被拉了很远!
好在银城公主并不想失去最起码的保护,所以把马速降了下来,这些侍女、护卫们才有时间追赶上来。
经过一段跋涉,银城公主也有些累了,被父亲金宣宗完颜珣宠坏了的她想要马上下马在雪地里休息。
但是,熟悉草原情形的也随知道,出了一身透汗以后在雪地里休息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在她的劝谏下,大家重新上路,不过这次的目的不再是游玩而是寻找可能存在的牧民人家。
大家又重新上路了,但是这时的心情与起初的兴致勃勃可是天壤之别!
“铁木真”远远地望见有一顶孤单的毡包,他立刻带着大家向那个方向驰去。不过,由于刚刚下过雪,毡包基本上被雪覆盖住了,所以“铁木真”根本没看出来那顶毡包就是他曾经生活过的阿斯茹和杜立德的家!
有了方向,大家都开始打马飞奔,可惜刚刚下过雪的草地还有些湿滑,也速干一个不备从马上掉下来,虽然没受伤,但是非常狼狈,大家有了前车之鉴,都放缓了马速!
“望山跑死马”!虽然看起来距离不远,但是用了半个时辰才到达毡包前。
大家翻身下马,一名护卫喊道:“有人在吗,我们迷了路,希望能到您家里休息片刻!”
一个倩影从毡包内闪出,阿斯茹出现在大家面前,她笑道:“各位客人,请进吧,家里有热奶茶,喝两口驱驱寒气吧!”
众人道了谢,鱼贯走进毡包,当阿斯茹看到“铁木真”时,不禁失神喊道:“城郎!是你吗?”
情知自己被阿斯茹认了出来,但是“铁木真”故作没听见,镇定地走进毡包。走在她身后的银城公主脑袋歪了歪,若有所思!
毡包内,杜立德起身相迎,他大声说道:“各位远方的客人,天气这么差,还出门,一定是有要紧事要办吧!来,赶紧来烤烤火,喝点热奶茶!”
众人道了声谢,围坐在火炉旁,接过阿斯茹递过来的奶茶,只有喝不惯奶茶的银城公主把头偏向一边。
杜立德这时也注意到了“铁木真”,他立刻问道:“这位看起来面善的很,怎么称呼啊?”
一名护卫抢着回答:“这是我们祁颜部的大汗,大家都称作成吉思汗,你应该听说过吧!”
杜立德听后一愣,但是见惯了人情世故的他立刻拉着阿斯茹向“铁木真”行礼,阿斯茹却不愿向“铁木真”行礼,她嘟嘟囔囔地说道:“他是洛郎,哪是什么成吉思汗呐,我为什么要想自己的丈夫行礼呀!”
杜立德马上制止了她,强拉住她向“铁木真”行礼。好在阿斯茹嘟囔的声音很轻,除了杜立德和“铁木真”外谁都没能听见。
杜立德行过礼后问道:“请问成吉思汗,我女婿殷洛城说与您结为安达,他现在在何处您可知道?”
“铁木真”虎躯一振,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略作沉吟,答道:“没错,洛城安达感染了风寒,现在大营内养病,不过,估计他很快就痊愈,那时候他肯定会回来!”
杜立德见“铁木真”口封得这么严实,他也只得把继续追问下去的话从嘴边咽回了肚里!
杜立德跟大家推说去准备一点饭食,强行拉着阿斯茹走出毡包。
刚到毡包外,阿斯茹就甩脱了杜立德的大手,质问他的爷爷:“爷爷,你为什么不让我认成郎,他明明就是,你看他喝奶茶时的姿势和样子跟城郎一模一样,我肯定不会认错的!”
杜立德答道:“他是不是殷洛城我不敢确认,但是他肯定没说实话!人家既然不想说,你再怎么问都没用!何况你没看到她身边那个衣着华贵的绝色女子吗,别提她了,就连她身边那两个侍女都比你漂亮!”
阿斯茹呜呜哭了起来,哽咽着说道:“爷爷,我想城郎,我不能没有他!”
杜立德把阿斯茹揽入怀中,安慰她道:“放心,爷爷在一天,就不会让他抛弃你!如果他敢抛弃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可怜的阿斯茹把头枕在自己爷爷的肩头上哭个不停。
毡包内的人聊着天,加上外边的风刮个不停,除了“铁木真”外谁都没能听见屋外祖孙俩的对话。
“铁木真”眉头紧锁,若有所思,银城公主注意到“铁木真”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大汗,怎么了,不舒服吗?”
“铁木真”恍然觉醒,急忙答道:“我没事,银城,多谢你的关心!”银城公主顺势躺在了“铁木真”的怀里!
手捧着一大盘羊肉走进毡包的阿斯茹看到这个场景,登时一惊,手中的盘子榜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上好的羊肉也应声而落,在地上翻滚。
几乎一天没吃到东西的侍卫们那叫个心疼啊,有两个也不管干净与否,从地上捡起来就往嘴里送,阿斯茹脸红了,说了声:“掉在地上的脏了,别吃了,锅里还有,我再去盛!”说着走出毡包。一直留意着阿斯茹祖孙俩的银城公主发现了阿斯茹红红的眼圈,狡黠地笑了笑!
随后,银城公主向“铁木真”问道:“大汗,你觉得这个姑娘怎么样?”
“铁木真”故作糊涂:“那个姑娘啊?”
“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个呀!”
“嗯,还不错,人一看就很善良,看来洛城安达很有福气呀!”
银城公主咯咯笑道:“要不我们帮殷洛城把她带回去吧!”
“啊,呃,那个,我看不用了,咱们也不知道人家的想法,这样不太好吧!”
“嗯,好吧,不过,大汗,这些天怎么没见到您的洛城安达呢?”
“这个嘛,啊,是这样,我派他去探查王罕、扎木合的动向去了!”
“哦,是这样啊,都说他跟您长得很像,我也没对比过,哪天您跟他一块让我见见!”
“啊,嗯,好吧!”
银城公主不再问话,“铁木真”才将心放回肚子里,一摸头,出了一片冷汗!
天已将晚,这时候如果再想返回大营,那就太不明智了!
跟阿斯茹祖孙俩说了声叨扰以后,大家利用随身携带的简易衣物凑合着睡下了。
看到银城公主亲昵地睡在了“铁木真”身边,阿斯茹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个晚上,她一夜无眠!
天一放亮,“铁木真”就催促着大家上路,在杜立德的坚持下,大家才勉强用过早饭,重新出发,返回祁颜部的大营!
见到回到大营,正分派人手四处找寻的木华黎等人的心才放下,少不了又是一通埋怨!不过,“铁木真”的心思现在放在了如何解决与阿斯茹和杜立德的关系上,根本没理会木华黎他们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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