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卖弄烧包不久,甄佳佳电话响,她看了看来电显示,笑了下,随即用慢条斯理的声音接通:“喂,你不在家陪老婆小孩,给我电话干吗?”
我听了心猜应该是消失几天的八哥。甄佳佳似笑非笑的继续说:“那好吧,什么喜乐大酒店,就靠他家附近。你快点,过时不候。”
她挂了后,没等我们询问,甄佳佳就说:“老八,非要来报到,吃了年夜饭就算是交代了,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一点家庭观念都没,哼,外面的花花世界就这么具有吸引力吗?”
我点了烟,吸了口说:“还不是你作为领导有魅力,女人在家操持家务带小孩,男人在外只要有钱拿回家,都认为男人在外苦事业忙钱,作为领导你还是体贴员工地。模范领导啊!”
甄佳佳耸耸鼻子哼道:“那也是老八对我实心实意,真是的,像你养不熟的白眼狼,啊~。”她打了个哈欠,含着眼泪说:“要死,犯瘾了。”
我凑上去说:“是啊,领导我也想了。”
甄佳佳瞥一眼旁边醉眼朦胧的望我傻笑的杨懿说:“死滚!有人在看着你呢,你要作个表率,我看你就戒吧,不然杨姐姐跟你学,你又要难过地讨打。”
“切,我装备呢?还我!”我伸脖子问她,手上掐她翘在我腿上的脚。
甄佳佳红了脸说:“看来你非要娶我了。”
我靠!怎么把这茬忘了,我叻个肉,原来她一直摆了个陷阱在我身边。
“什么呀?怎么要娶你?死佳佳,你别痴心妄想了。”杨懿慵懒地抛了下长发,一指我说:“他~是属于我们姐妹的。别跟我们抢。”
甄佳佳收了脚,凑近杨懿身边,碰碰她不怀好意地说:“走,到你车上,我们加点油。”
杨懿甩了她的手醉醺醺地说:“不行,不给你加油,加了你就不是人,要欺负他了,我不许,我答应过他的以后不折磨他的,我要乖乖的,作个乖小孩,是吧,牧然,过来抱抱我呀,像那晚,我抱你你抱我一起哭。”
甄佳佳望我冷笑:“蛮快的嘛?什么时候你们有了奸情,敢情就蒙我一个人啊,你们狠!”
“什么呀?还不是那天看她玩东西,貌似杨妃我看的急,被你赶出来就觉得难过,偷偷地抹了两把,怎么男人就不能流泪啊!靠!”我瞪着她说。
甄佳佳不理我继续挑逗杨懿说:“你也吸,他吸为什么不让你吸?没道理耶。”
我呼的声站起身冷眼看她说:“甄佳佳你再在这样我回家了。”
甄佳佳直起身,咕噜着俩只大眼珠,就像一只小狐狸。她看看我,貌似妥协地帮杨懿顺顺长发说:“好好,我不说了,你狠!哼,你吸不让人家吸,好玩呢。”
杨懿似乎受到启发,坐直了身子嘻嘻笑指我说:“嘻嘻,我不吸他不吸,他吸我就吸!我陪你,你陪我,多好!”说着扑通扑在桌面上,身子往下滑。
就在我过去扶起瘫软如一团泥的杨懿时,包间门被推开,随即传来一声贱兮兮的说笑:“嘿嘿,驾驶员小八前来报到。”
夜晚开往上海的高速公路上,行驶着三辆汽车,不时从路边腾空的炮竹闪着五彩缤纷的光,车辆稀少的公路上,我们的车犹如窜行在夜色中的幽灵,若隐若现,时而朦胧时而狰狞。
杨懿醉了睡下,被放在悍马的后座,驾驶员老八,如愿以偿地坐在了驾驶座上,伸长了脖子,突噜着俩大眼,精神抖擞地驾驶着车辆,此刻他人车都加足了油,开着慢摇一定很嗨。
雨曦也喝醉了,老秃本想安置了她休息,可雨曦一直折腾到和我会合才“嘿嘿兮兮”笑着睡下,老秃看了直摇头,深为领导的毅力而折服,俺服了由!老秃说出了家乡话。
不用说我和甄佳佳一辆车,从出城一直沉默,中途甄佳佳无聊地要求加了两次油。她似乎也不太想和我说话,因为木已成舟,她已没有什么顾虑,只要带我这个活人回去,就能交差了事。
不过一路上我心中一直都不怎么平静,终于在驶到镇江路段时,我忍不住开口问甄佳佳一个问题:“你对杨懿有什么看法?”
甄佳佳一脸怪笑看看我说:“她,整个一臊狐狸,问我,你不清楚?她是冲着你来的。”
我摇摇头说:“表面上看是如此,可我怎么觉得她的目标是你。”
甄佳佳笑喷了说:“是地哦,我弄的她很愉快,她的水很多。”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语,依旧皱眉说:“你想你们在出西安时交过手,以她那种霸道个性能轻易地在古城低头和你示好,为了接近你或是我们这个团体她甚至让我感觉在有意巴结,而且和你的关系还处的那么好,更不可思议的她竟然和你一起玩东西,她如果想玩,在西安她就玩了,还会等到和我们相遇,表面上她以为她姐看着我的由头,可实际上我总是感觉没那么简单。”
甄佳佳沉默了会,看看我疑惑地说:“你是不是吃大了多疑,我想没那么复杂吧。”
“但愿是吧。我也不想把人想的太坏,但我接触了她在对比杨妃,感到她没那么简单。”我停了下继续说:“你还记的在出西安时你和杨懿交手后,杨爸爸对你的身手很感兴趣,甚至都没和老秃子招呼就想打听你的出处,被你下车羞辱一番,你还有印象?”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我当时在车上没有过多的注意。怎么了?”甄佳佳若有所思地说。
“那我问你,你的身手是那学的?”我点了烟吸了口。
“是我家传的,从小我老子就叫我扎桩子,练马步,击水瓢,这些年吃货害了身体,不然像杨懿那样的在我手上过不了三招,回去我老子还要考校,我还不知怎么办呢?”甄佳佳忧愁地说。
“那你多吃点货,提把劲把你老子打爬下。”我恶劣地笑说。
“死滚…哎!你说这个和杨妮子跟过来有联系吗?”
我沉默了下说:“现在还不清楚,等到了地头再看看她有什么表现。也许和你那神秘的家族有点牵扯吧。”
甄佳佳白了我一眼说:“至于吗?”
我一下又来了恶兴趣,邪恶地看着她笑笑说:“比方说你高贵的脚,嘿嘿。”
甄佳佳被我说的脸红嗔道:“你已经摸了两会脚,还亲过,要让我老子知道,非逼着你当时和我拜堂成亲,到时你不要哭。”
“靠,反正如此了,你把脚伸过来,我里外里摸个快活。”我就不信开车的她能把脚伸过来。
那知她腾起身真的踢掉了鞋,小狗撒尿似的把一只穿肉丝的小脚丫伸到我面前,并挑衅地冷笑对我说:“来撒,帮我舔个舒服!”
我被她的举动震的呆坐那里,仰着头狠声说:“你狠!”
大约在凌晨三点左右,我们的车队进入常熟境内,这块多河流,湖泊的富庶之地,过年更是热闹异常,尽管已是深夜,但轰轰的爆竹不时划过夜空,刺激着月亮。
甄佳佳带着路行驶在昆承湖畔的公路上,车灯闪过,忽现出湖边大片枯黄的芦苇枝干,似矛象枪,一阵带有水腥气息的寒风吹过,仿佛千军万马奔腾的战场,发出呜呜的呐喊,刀枪的铿锵。穿过一片片别墅成林的村庄,抛下成片的犬吠,跃过陌柏的青田河塘,夜色下它们似都被染成墨色,只有车灯荡过才显出生命的迹象。
终于甄佳佳在一处临湖的开阔地停下,大灯照耀下,几幢三层的五彩小楼,被夜色掩隐着,透出几窗光亮,零星传来被感染的狗叫。
甄佳佳跳下车,笑着嘴吐出白白雾气,眼中似有泪闪,自语着:“到家了,我回来了!”
后面跟着的车也都跟着停下,开车的跺脚驱除着疲累,酒醉的醒了,下车伸着慵懒的腰。
杨懿裹着件白色羊绒大衣,长发扎进脖中扬起雪白的狐领中,跺着高腰皮靴娇媚地问:“到了嘛?”
甄佳佳扬手回身骄傲地笑着说:“到了,我的家。”
老八跑到佳佳身旁,揉揉眼看着不远处的小楼说:“领导你家是渔霸还是地主?”
甄佳佳昂头自豪地说:“都是!”
“怪怪,那跟你混是没的错喽。”老八马屁顺势跟上。
“佳佳,到了吧?不会让我们站在这喝湖风吧?”雨懿头发被风吹的扬起,紧裹着件及脚踝的棕色裘皮大衣,踩着双短帮高跟鞋颠簸地摇曳身姿晃到近前,她柳叶般的眼睛眯成弯月,略施粉黛的鹅蛋脸颊被冻的泛红,巧鼻尖下隐隐湿湿,性感红唇微微干裂。
老秃和我也呆看着甄佳佳。
甄佳佳神秘地竖指遮唇“嘘”了声,笑说:“马上我老子来接!”
她话音刚落,那处小楼处传来一声“咣当”声,之后,又是一声破天的吼叫:“还是佳佳回了?”
我叻个肉,这声震的耳朵发麻,犹如霹雷。
甄佳佳听了欢喜地跳脚叫道:“阿爸,是我呢!”
“呵呵,这么晚都不止望你回来了,你娘先睡,亏了我等。”随着笑声一道残影划过灯影,话落时一个瘦高矍铄的中年汉子已到我们跟前。
“老头吃我一拳!”谁都没想到,甄佳佳看到那人小老虎似的挥拳便上,拳出腿跟着一个下踢。
“哟,丫头!见面就打,我喜欢。”高瘦男人侧步避过那腿,竖肘挡住甄佳佳的拳风,抖直了臂膀兜头打向甄佳佳。
好佳佳,侧身闪过砸落那拳,捏其手腕施展个小擒拿,迈步踩向汉子脚踝。
那瘦高汉弹腿避踩连踢,同时还是那拳下震脱了反关节,顺势直捣佳佳心窝子。
他始终只用一拳一脚,站在当地迎合着甄佳佳上蹿下跳的攻击。
当下众人看的目呆兴起,也不觉的风寒,就连娇柔的雨曦也瞪大了眼拽着老秃的臂膀,挤脸使劲看的心悬。
几番功夫,甄佳佳脱了力,往地上一蹲,红脸披汗喘息,耍泼使赖说:“不打了,老家伙,也不心疼女儿,让我打个一拳半脚会死啊!不干,不干。”
瘦高汉子哈哈大笑拽起甄佳佳说:“打不着就耍懒,还是那个样子,在外这些年可是荒疏了腿脚,练就了肚皮?估摸着这次回来能沾我些便宜,那知反退了不少。起来,当着你这些朋友面耍懒,要不要脸皮?”
我心想告密:她吸毒地。嘿嘿,不敢说!
老秃跨前一步,击掌笑说:“这位可是佳佳父亲?真是好身手,我等看了真是叹为观止,实在是仰慕!”
甄爸爸搂着佳佳肩膀笑着摆手,有些惊讶地对老秃说:“哟,没想到佳佳的小朋友中还有和我岁数相仿的,可想了你们对佳佳的照顾迁就,小儿屁闹,让诸位费心了不是,来来,光是说,外面寒冷,赶紧进屋。”说完伸手做请。
“阿爸背我!”甄佳佳身子一纵趴伏在甄爸爸身上,又回头招呼我们说:“快随我们进家。”
甄爸爸欢喜大笑,背着佳佳说:“这丫头还是这么屁闹!”
我们几人对视而笑,随了这对父女过了一桥,进了甄佳佳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