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勺并没有阻拦他们,而是站起身朝我看了过来“真的要和我动手吗?为了救自己心爱的人失去了那么多的精血,现在的你一定非常虚弱吧,我劝你还是和他们一起离开,不然我会杀了你的。中√ 文网w w w.”
“哈哈哈哈,杀了我?你见过哪只弱虎最后成为病猫的,就算我现在很虚弱,但就凭你想杀我,怕是还不够格。”
说着我就朝他冲了过去,斥神鞭带着破风声频频朝他落下,但每一击都被他轻松的闪避过去了,和他打斗的时候,他只是一味的闪躲,并没有还手,此时我也明白,我现在的力量和度确实下降了不少,不止是因为将自己大量的心头血喂给了师姐,也有旱魃的原因在其中。
从那旱魃身上散出来气息与热量,让我极度感到不适,整个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现在我与黑勺打斗不止,也全是咬着牙坚持下来的。
“一念放开,万般自在,你何必要为了一时的震怒,就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中呢,而且你的师姐已经无恙了,有何必在和我为难下去呢。”
听他说话的语气,我就有些皱了皱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出自佛门宗派的术士,自古以来佛门以慈悲示人,但他们出手时却没有任何慈悲之心。
道士一般以捉鬼为手段,施以术法、困阵来降伏鬼怪,必要时才会以桃木剑或是摆下杀阵来诛杀妖魔,而和尚一出手就是喊着降妖除魔的口号,以伏魔咒、金刚经这种雷霆手段将鬼怪灭除。
这也是因为道士喜欢云游四方,经历过人间百苦,知道有些鬼怪作祟也是迫不得已,对它们只降不灭,而和尚则是整日端坐在寺庙里参禅诵经,讲究六根清净,不为红尘事扰心,斩除七情六欲,规避七魄而生的喜、怒、哀、惧、爱、恶、欲,其实这更是一种冷血。
佛陀总说要以大爱大慈悲普渡众生,可是心中无情那来的爱,没有了哀哪来的怒,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见我依旧没有罢手的意思,黑勺抬起右手就比起了一道指法朝我的胸口拍来,我认得他这掌印,只见他的中拇指和大拇指收于掌心,指肚相连,其余三指分开,这是波若指中的怒指,配以术法,威势不可小觑。
我想闪避开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结结实实的挨上了这一下,顿时我就倒飞出去撞在了石壁上,紧接着我就觉得嗓子一甜,一丝血液从嘴角流了下来,很快就被这里炽热的温度给凝结住了。
“我最后在说一次,你如果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不要再逼我出手了,如果当我再出手的时候,我不确定会不会给你留下一条命。”
我用手臂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你是在怕我会阻碍到你将这旱魃带走吗?哈哈哈哈,想让我收手,你觉得可能吗?第一,你不该让我师姐置于这般险境,师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让她受了这般痛苦,这就是触碰到了我的逆鳞,我要让你付出百倍之痛苦来偿还。
第二,我师姐在临走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她说过,不能让这旱魃离开这里,那这旱魃就绝对要留在这里,不过不止是她离不开这里,而且我也要把你永远的留在这里。”
我心里清楚,如果今天不能将黑勺留下,他是绝对不会死心的,就算这次他没能带走这旱魃,但还会有下次,如果让这旱魃离开了这里,并且苏醒过来,那世上必要引起一场大灾难,而且我敢肯定黑勺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天堂右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这次没等我主动向他进攻,他就朝我冲了过来,提起一口气,我也朝他迎了过去,顿时这片空间就被我们厮杀的巨响不断。
只见他手中一翻,凭空就多出了一把两米多长的骨鞭,就如同脊椎一样,频频朝我抽来,他每一次出手都是杀招,直逼我的要害死穴,但我的战斗本能也让我每次都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
打着打着,我们两个就杀红了眼,到了最后成了以伤换伤,以命搏命,这黑勺也是个狠人,硬是不闪不避,直接用手臂挡住我的斥神鞭,也要将那骨鞭甩向我的心脏,就差那么一丝,我就被他击中的心房的位置,最后他的整只手臂都垂了下来,而且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摆动着,而我也断了五根肋骨。
当我们彼此退开之后,就不断的喘着粗气,但眼睛却还是死死的盯着对方,此时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心里明白,现在我们双方必须要有一个人躺下才能停止争斗。
喘息了片刻之后,只见他慢慢的收起了骨鞭,然后单手开始结印,他这是要以术法和我相斗,我也强忍着胸腔传来的疼痛收起了斥神鞭。
“天罡地煞,屠神弑魔,唵、嘛、呢、叭、咪、哄”
当他口中诵念出六字大明咒之后,结好的手印就朝我推了过来,顿时我就感到一种极难用言语表达出来的威势正在朝我压迫而来。
“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天罪消涎,云旆回天,各遵法旨,护我周身,不得稽延。”我也迅念起了落幡咒来加持自身。
紧接着我又结起了一道手印,朝他送出了罗真君神诀,嘣、砰的声响不断的响起,术法的碰撞让这里顿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不止是我,就连黑勺也像是脚下无根,踏不到实处一样,开始左摇右晃了起来。
这种震动也波及到了那石台上的旱魃,只见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偏移了石台的中央,当她快要掉落石台的时候,黑勺放弃了和我相斗,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用单臂稳住了她的身体“女魃大人啊噗。”
他刚一退我就跟了上去,当他扶住旱魃的那一刻,我也抽出斥神鞭抽打在他后心的位置,顿时他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所喷出来的血液大部分都溅在了那旱魃的脸上。
这一下黑勺直接就双腿一软跪伏了下来,但那只手臂却还是稳稳的扶住了旱魃,防止她从石台上掉落下来。
我知道,这一击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所以我没有再次向他出手,而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但是我却没有注意到那旱魃,黑勺的血液喷溅在她脸上之后,并没有干枯凝固,而是诡异的渗到了她的皮肤里。
一瞬间之后,我内心之中突然升起了一种颤慄的惊恐,一抬头就朝那旱魃看去,下一刻,我的心猛的一下就提了起来,只见那旱魃刷的一下睁开了双眼,一股更加邪恶阴厉的气息随即而来,我的心脏也像是受到了撞击一样,剧烈的跳了起来,而且这种气息让我的呼吸也变的困难起来。
渐渐的我就开始觉得从那旱魃身上传来一种无形的威势,连我的行动都被束缚住了,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想要动一下手指都变的有些困难。
旱魃身体荡出一圈炽热的涟漪,我和黑勺直接就被这股涟漪震飞了出去,黑勺此时也是无比的惊恐,只见他靠在石壁上,艰难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钵盂,这钵盂在他手中瞬间变的有两个手掌大小,自主的朝旱魃飞了过去。
当那钵盂飞到旱魃身体上方的时候就悬停了下来,然后大口朝下,正对着旱魃,下一刻只听到那钵盂内响起一阵梵文经咒,对旱魃进行镇压。
钵盂之中传来的梵经之声越来越大,到最后我的耳朵都感到嗡鸣起来,即便如此,我的双眼也紧盯的前面,不敢有一丝的放松。
慢慢的那钵盂开始颤动起来,而且幅度开始越来越大,片刻之后,就传来了纹裂的声音,并没有坚持多久,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那钵盂竟然炸开了。
旱魃在钵盂炸开的同时,也直挺挺的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