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再次寂然,慢慢坐到椅上,嘴角轻绽一丝冷冷笑意,随手拿起桌上书籍闲翻着,一张薄薄汇款收据飘到地上,捡起,熟悉的地址,汇出金额却不是五百,而是五千。
怔忡看着,许久起身回房,床边地上放着两个箱子,那是他从香港和英国给她带回的东西!
打开箱子,一件一件衣物拿出来,丝质的,棉质的,雪纺的,春装,夏装,全英文的牌子,都是曾经的熟悉,却令她心绪凄然,明明是冷的衣料,触到指间却象带着灼人的烫!
其实那不是衣服,那是不愿回想的记忆!
一个个小瓶摆放到桌上,仍然全英文的牌子,还有手包,鞋子,全是似曾相识的东西,一件件在灯下发出冷冷的光,似是遥望中嘲弄的眼睛。
一边冷笑,一边收完一切,然后进到浴室里泡澡,温热水流冲击在脸上,心里却隐隐泛起浮躁,说不清楚的心伤感觉,牵扯得整个人没精打采!
“……我也没有喜欢上你,一切,只是赔偿而已!”想起他临去前冷冷的话,深深吸口气,再呼出去,是吗?如果真是那样倒也干净,最起码不会惹来麻烦,就算不是,也不过受了点子闲气而已,跟她所经受过的疼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是一向被人捧惯了吧,所以觉得受不了了!
可是她凭什么要把他当成宝,有必要吗?这个男人,他所处的地位和阶层,是她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而她的过往,那些突然被烟尘扑面沾染并覆盖的丑陋,即便没她什么事,却也注定了她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即使有,也不过一段露水情缘。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一切是如此明了,那就更没必要去迁就他了!
往事不堪,都是她极力想要隐藏,不想现于任何人眼中的,爱也罢,恨也罢,丢不下的只有责任。
她现在已恢复得不错了,韦进峰订制的台屏也快完工了,等到做完,她就离开吧,虽然,虽然也有一些舍不得,可是,做人不能贪心的,更何况世上没有完美,即使有,也不会属于她,奢求什么?
而且,那个人,那个年三十的晚上,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他所说的那些话,看似关心,实则警示,她怎会听不出来?还有他最后提出的条件,作为一个平凡,她根本就没有选择和拒绝的可能!
她的人生,从最初的简单到后来的复杂,曾经让她在很长时间里不能面对,最后,她怀着万般耻辱的心情接受了现实,那是一段多么艰难的岁月,只有自已知道,而现在,眼前又出现另一段艰难,何必?何必再去制造人为的麻烦,太不明智了!
直到躺上床,她还在想着,然后就在这份瞎想里睡去,不知道是不是悲伤过度,或者是心中积存了压抑,许久未疼的头在半夜时分忽然就疼了起来,尖锐的疼痛如刀切割,将她一下痛醒,伏在床上咬牙拉开抽屉,黑暗中无力地摸索着止痛片,可塞得乱糟糟的抽屉里,却总是抓出她不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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