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之后,最有理智的便是崔思楠和苏梅二人。
二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崔思楠沏了一壶茶,自从从苏梅那里得知许子陵喜欢喝这个茶,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崔思楠也爱上了这种饮茶的方法。
“此事颇有蹊跷!”苏梅在石凳子上做了下去,十分笃定的道。
崔思楠笑道:“苏姐姐果真聪明,这个时候还能保持这种淡定之姿,说不得咱们两个要被那群妮子说不爱惜郎君哩!”
“讨打,拿我编排起来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这些姐妹们的感情全都迅速升温,彼此间都没大没小的打闹嬉戏,关系变的异常亲密。
“姐姐饶命!”崔思楠笑道:“说说你的看法?”
“这宫中的刑罚我多少还是知晓一点的,这谋逆、大不敬、谋大逆,无不是牵扯到九族的,然而圣上却并没有牵连下来,不然我们早已经被捉拿到了京师!”苏梅分析道。
“对,这也是我想的,可是李世民却真的将郎君捉拿了,这又是为了什么?”崔思楠问道。
“既然不是治郎君的罪,那定是这件事能给陛下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可是是什么呢?”苏梅道。
“你可还记得萧瑀、裴寂等老臣?”崔思楠看似十分不着边的问了一句。
苏梅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猛然冒出了一道精光,她道:“你的意思是?可是针对谁?”
“张宝相!”崔思楠肯定的道:“羽龙内卫张二郎便是张宝相的儿子,自从张宝相事件发生之后,李世民碍于百官的阻力,并没有给他治罪,这不知寒了多少军中将领的心,但是你也知道,李世民是最擅长秋后算账的一个人,萧瑀、裴寂无不是最好的例子,所以他早就打算要动张宝相了,只是没找到好的突破口!”
“妈呀,难道这羽龙内卫的设立就是陛下布的局,可是时间上……对,时间上对的上,就是那个时候陛下才迅速的建立了羽龙内卫,说是为了遏制骁龙卫,而且筹建的十分突然迅速,这人选……说不得就是他精心挑选的!”苏梅想起之后,没由来的一阵后怕!
“可是郎君能知道这件事么?我们终不能在这边什么都不做吧!”苏梅道。
“他肯定能知道,我们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做,但是这些事需要我来做,你要做的事,就是稳住桃儿姐妹们!”崔思楠道:“别忘了,是郎君让你们来寻我的,所以现在都要听我的!”
“哟哟……这还没过门呢,就要夺权了是不?”这些姐妹中,苏梅和崔思楠的性格最为相似,二人都是一样的冰雪聪明,一样的认死理,所以也是最能聊的来,关系最为好的。
“嘿嘿,就是要夺权,怎么了?”崔思楠不相让的道。
“那你说说,你到底有没有和郎君成真夫妻呢?”苏梅笑嘻嘻的道。
“你要死呀……”
长安那边,已经入狱三天,但是仍旧无一人前来过问,许子陵不禁觉得奇怪,两天前他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看来这又是李世民布置的一场局,按理说这两天应该会有人来提问会审,可是今日又是孤零零的在牢狱度过一天。
尚书右仆射,光禄大夫李靖府上。
自平定漠北之后,李靖便当下被人弹劾治军无方,李世民变狠狠的批评了李靖,给予功过相抵。
但是智商极高的李靖又怎么能不知道李世民这是在敲山震虎,于是当时他便唯唯承诺,任凭李世民玩弄着权术,自己这默默的成为牺牲品。
果真没有过多久,李世民便借着由头,下诏加封李靖为左光禄大夫,赐绢千匹,增加封地连同以前的达到五百户。
又过了没有多久,李世民便又借着由头赐给李靖绢二千匹,提升他为尚书右仆射。
所以说,有个好领导之外,必须要有个深刻理解领导的臣子,李靖便是这样的一位,所以他功成名就。可是侯君集却和李靖截然相反,最后的下场让人唏嘘,这里暂且不表。
李宗晴此刻正在苦苦的央求着李尚书。
李靖从未见过自己女儿这般,这个女儿才学上当世不输给任何男儿,怎么一到许子陵那臭小子遇到事就乱了方寸?
从三天前李宗晴便让李靖想想办法施救许子陵,一直到现在,每日茶不思饭不吃,口中念叨的都是这一件事。
李靖铁青着脸道:“你说,你是不是已经和许子陵那小子……”
“是的!”李宗晴变的十分勇敢,甚至不顾了自己的贞洁道:“我已经是他许家的人了,所以您不救也得救,为了您的高官厚禄,您已经欠了许子陵一次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救人,不然……不然您就是那忘恩负义之辈!”
“放肆!”李靖怒道:“这种事你……你是一个女儿家,一向最让为夫省心的也是你,你无论从哪方面都比你两个哥哥要强,怎么会干出这种糊涂的事?”
“我不管,您一定要救救他!”
“不需要我救,用不了多久他就没事的,这臭小子,希望他能理解陛下的用意!”李靖笑道。
“什么意思?”李宗晴眼中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精明,“您是说,陛下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陛下真正要针对的人不是许子陵,恐怕反而是骁龙内卫,甚至是张宝相!”李靖叹了口气道:“陛下啊陛下,你年纪轻轻,确实擅长玩弄权术,但是不一定每一个人都会理解你的举动,小心最后玩火*,伤了自己!”
李宗晴却无暇听李靖在此瞎感慨,她急忙道:“那我能去大理寺牢房探视么?”
“不可,千万不可,你这样反而会害了许子陵,这个时候,没有陛下的吩咐,千万不要去添乱,如果你真的要救他的话!”李靖很慎重的吩咐道。
“恩,女儿知道了,多谢阿耶,您怎么早不说呀,害人家白担心这么长时间!”李宗晴嗔道。
“早说了,怎么知道那小子对你干的缺德事?”李靖气道。
“没有,其实我们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