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易堞神色淡然的看着贺江。
贺江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伸出修长的手，将易堞额前的碎发撩开。
冰凉的触感让易堞极其的反感，他别过头道:“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少恶心。”
“模样像是变了不少。不过伤疤还是在的。我猜得对吗？”贺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易堞眼神有些飘忽，咬了咬牙道。
贺江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就当我在自言自语好了。”
“贺大人还想问些什么？济世堂也不是您想的那么清闲。”易堞说话一直这样咄咄逼人。
贺江不徐不慢，翘着二郎腿道:“杨浒水可是给你泄露了消息？”
易堞神色恹恹道:“是啊，怎么了？不可以往外说吗？我不知道啊。”
“你的嫌疑是最大的，你知道吗？”贺江声线平稳，像是聊天一样。
但他的眼神像一睹冰墙一样，无形的压力一直挤压着易堞。
“贺大人，您说的这些我都不明白。您说的不能说出去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易堞道。
贺江轻轻的敲着椅子的把手，墨黑的眸子像一只鹰一般看着易堞。
坐在对面的易堞像是他眼中的一只猎物一样，全被他看透。
“第二起命案的死状，是不是他给你说的，然后你再散播出去的？”
“他是有给我说过，不过是他在酒楼喝得不省人事，说漏了嘴。并且我也没有到处乱传。”易堞神色淡漠。
“贺大人。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找到杨浒水的。杨浒水可就给我说过。”易堞顿了顿看着贺江。
“既然我没‘出卖’他，那定是隔墙有耳了。大人为什么单单怀疑我？”
贺江不气反笑:“因为你的身份确实存在疑虑。”
“你十四岁那年被崔骅捡了回去，在济世堂做事，他教你的医术，是吗？”贺江突然换了个话题问道。
“是。”
“那你十四岁之前可会医术？”
易堞看着贺江，眼中流转的是怒意:“不会。”
“那你是从小就生长在金都吗？你可还记得你的父母？”贺江每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冰锥一样，扎进易堞的心脏。
“是，从小在金都长大。父母？记得。被朝廷里的人害死了。”易堞淡淡的道，完全称不上伤心。
“你可看到了后面那些冰冷的铁具？你要是敢说谎，我见易先生也是细品嫩肉，想来是承受不住的。”
贺江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闲聊一样，完全没有自己是在威胁别人的自觉性。
易堞冷笑一声，单手撑在椅子上:“大人要是有这个能力，自己查便是。”
贺江眼中未及低的笑意像是千年的寒冰一样，让人颤抖。
“我会的。”贺江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但那绝对不算是笑。
他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样，易堞不停的挑战着他的底线。让他兴奋。
心中不安的因子想将易堞慢慢折磨致死后，然后拆骨入腹。
“贺大人，我可以回去了吗？”
贺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易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