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骅见沐九夕如此坚持,便没有拒绝。沐九夕见催骅首肯,会心一笑,忙叫了一声师傅,然后跪着为催骅奉了一杯茶,正式收了沐九夕为徒。
一旁的孟卿毫无表情,倒是易堞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沐九夕转头看着易堞不情愿的黑着脸,调侃道:“师兄,师妹这厢有礼了。快吃块红烧肉压压惊啊。”
“九夕,你先跟着孟卿学一些基础的药材吧。”催骅道。
“是,师傅。”沐九夕甜甜的道。然后转头看着孟卿笑着说:“有劳师兄照顾。”
“王爷,有人送来一封信。”宸王府中下人捧着手中的信跪在地上道。
南风宸道:“谁送的?”
“小的不知,信上也没留下姓名。”
南风宸皱了皱眉头,将信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只见他的脸色变了又变,然后思虑了一会儿道:“准备一辆马车,本王现在就要出去。”
南风宸坐在马车中,马车直接离开了金都往郊外驶去。一路道路是越来越崎岖,就算马车内铺着厚厚的锦缎也颠簸得让人不舒服。
南风宸在马车中闭目想着信中的内容,如果信中内容属实,那为什么写信的人不直接到王府来找他,非要将他引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南风宸太过于自负,他绝不认为会有人敢骗他。即使如此,他一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马车缓缓的停下,南风宸打开车门,驾马的下人道:“王爷,到了。”南风宸下车打量着四周,荒郊野岭就眼前这座破烂的茅草屋。他甚至都不确定这屋子是否能住人。
空气中偶尔飘来一丝怪异的味道,南风宸蹙着剑眉,手里按着身旁的佩剑,来到茅草屋前。推开茅草屋的门,扑面而来的一股浓郁的腐烂的恶臭。南风宸赶紧捂着口鼻退了出去。南风宸啧了一声,准备拂袖而去。就听里面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是南风宸吗?来了就……进来吧。”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似乎快断气了一般,说罢便再也没有响声。
南风宸黑着脸在外面停顿了一下,然后踏了进去。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腐臭味。地上到处是斑斑血迹,有新的,也有陈年已经开始发黑的。南风宸皱着眉头看着地上躺着一个女子,恶臭味不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然而寻着刚刚那个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不知还能不能称作为“人”的一堆“东西”躺在床上。
身上的被子破旧不堪,那“人”的身体也不比他身上的被子好到哪去。整个身体用绷带缠绕着,脸上只有一双空洞的双眼露在外面,死灰色的眼珠跟死不瞑目的人一般睁着,甚少眨眼。身体上的绷带已经被流出的脓水染脏,已经辨别不出以前的颜色。而露出的皮肤开始溃烂流脓,甚至还有蛆虫在上面游走。
南风宸强忍着胃中的翻腾看着躺在床上勉强算作“人”的东西道:“是你叫本王来的?”
那“人”缓缓开口,声音像是被别人掐着脖子,拼尽了全力好不容易从缝隙中蹦出一个字道:“是。”
南风宸冷眼看着他,想来躺着的这个人不仅皮外严重受伤,嗓子伤势也非常严重,内脏也没好到哪去。“你要知道,如果你胆敢骗我,我会让你比现在痛苦一百倍。”
那人说话已经非常吃力,只要一动,就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污黑的血水与粘稠的脓液一起流淌出来,沾染在被子上。
“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会有心情来骗你?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知道的秘密,一定会置凤锦曦于死地。”
“你为什要置凤锦曦与死地?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南风宸狐疑道。
“就因为我现在承受的一切都是他害的!王爷,只要我们联手,我将凤锦曦的秘密告诉你,凤锦曦必死无疑。”尽管疼痛已经使他麻木,但提及“凤锦曦”三字,他便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不知是烧心的愤怒,还是触及灵魂的恐惧。
南风宸冷冷的道:“条件。”
“第一,治好我。第二,帮我先照顾一下哑女。”
南风宸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道:“就是她?”
那人道:“她只是被我下了药,暂时昏睡了而已。你只需帮我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