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禄话音一落,除了夏雨妍一家,包括夏有财在内的众人都是一呆,第一次看见这么硬气的夏老三,有些不适应啊!
夏有财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什么旁人?我是你二哥,你竟敢说我是旁人,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大逆不道。”
“嗤——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爹大逆不道?”夏雨妍嗤笑道:“你有尽过当哥哥的责任吗?这些年你是怎么对我爹的,这些年你们家又是怎么对待我家的,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吗?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反了你了,老三,不管怎么说,我是你哥,是她的长辈,让她给我跪下,给我还有我家小玲磕头认错。”
“我呸,你我都不愿跪还让我给她磕头,她好大的脸啊!”夏雨妍觉得这人出门忘带脑子了吧。
“好啊!你这个臭丫头,目无尊长,今天我这个做二伯的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夏有财气的青筋暴露,抬起巴掌就要朝夏雨妍扇来,夏有禄一个箭步走上前,挡在夏雨妍身前:“我的女儿,还轮不到别人来教。”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响起:“住手!”正是刘村长,夏有财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刘长水看了他一眼:“把手放下,没个做长辈的样子,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能好好说,动手能解决问题吗?”
这边李氏端了把椅子过来,刘长水顺势做了下来:“大家都是亲戚,一笔写不出两个夏字来,有什么事摊开来说说,大伙也都在这呢,都给出出主意。”大伙都点头称是。
王氏连忙走上来抹着眼泪说:“刘叔啊,您给评评理,今天下午我家小玲在河边被这个小蹄——被妍丫头给打了,您看看,这脸现在还肿着呢!怕是要毁容了呀!”边说边拽过夏小玲让刘长水看。
刘长水看了看夏小玲肿着的脸点了点头,转头问夏雨妍:“妍丫头,玲丫头的脸是你打的吗?”
“没错,是我打的!”夏雨妍回答的嘎嘣脆。
“看吧看吧,她都承认了。”王氏忙不迭对着大伙说。
只是大家都看了夏雨妍一眼就再也没有任何表示了,开玩笑,看到了先前的那一幕后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刘长水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哦?那你为何要打她?”
夏雨妍笑嘻嘻的说:“嗯——看她不顺眼,就打了!”
全体狂汗······
这是什么理由?看不顺眼就打?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
刘长水眼角抽了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李氏走过来,向着刘长水行了个礼,没说话眼泪先流出来了:“刘叔,您别怪孩子无礼,孩子心里委屈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谁不知道我家妍儿最是乖巧听话的,从来也不没跟人红过脸,她是被逼无奈心里有怨不得不发呀,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可怜的孩子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大伙听得发蒙,只有个别几个比如崔氏知道内情。
刘长水点点头安慰道:“夏老三家的,你别急,慢慢说。”
李氏擦了擦眼泪,便把昨天女儿被夏小玲推进水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伙一听,原来昨天的落水事件还有内情啊!夏家丫头是被她堂姐给推下去的。这夏老二家的闺女也太狠了,别说一个小丫头,就是一个大老爷们这时候掉到河里也会冻得吃不消啊!难怪李氏说她家丫头差点连命都没了呢。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看着夏小玲一家眼神都变了,有鄙夷的、有惊讶的、有叹息的······
夏有财夫妻刚听到这事也是一愣,昨天小玲也没跟他们说啊,这事他们也不知道。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夏小玲,夏小玲眼神躲闪着,没有说话。两人心里都有了数: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王氏不由得暗暗瞪了一眼夏小玲:这个死丫头,这事也不跟他们说,不然也好早做个准备啊。夏有财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
李氏边说边想到昨天女儿被救上来后苍白的小脸,又是一阵心疼,眼泪又留了下来,夏有禄走上来扶住她,轻拍着李氏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
刘长水看着夏小玲喊了一声:“玲丫头——”虽没有问话,但是意味很明显。
夏小玲身子抖了一下,畏畏缩缩的来到刘长水跟前,还没说话,王氏又嚎开了:“刘叔啊,您可不能听信他们一面之词,我们小玲向来也是个听话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许是妍丫头头昏眼花的看错了人。”
刘长水看了她一眼:“没问你,让孩子说!”
夏小玲咽了咽吐沫:想着昨天应该没有人看见吧?不然早就有人出来说了呀。
夏小玲定了定神回答道:“村长爷爷,夏雨妍她胡说,我根本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虽然否定了,但是被她死死揪住的衣角和飘忽的眼神,说明了她的心虚和紧张。
刘长水可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岂能看不出来,于是问夏雨妍:“妍丫头,昨天可还有旁人看见这件事了?”
“有呀,大白天的当然有人看见了。”夏雨妍说着不经意的瞄了眼夏小玲。
夏小玲脸色一白:居然有人看见了,怎么可能。心里开始发慌,这事要是被证实了,那她名声可要受损了,她现在可正在说亲呢,谁家会要一个对自己堂妹都能下狠手的人。
都怪夏雨妍这个贱人,夏小玲咬着牙说:“小贱——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掉下河的,村长爷爷,她定是和人串通好了的来诬陷我的。”
“切——我都还没说是谁看见的,你就说我是和人家串通好了的?你也太着急了点吧。再说了,昨天你推我的时候,我可是拽掉了你头上的一朵绢花呢,我记得那好像是你大哥从镇上给你带回来的吧?村里的女孩子们可都没有的!现在还在我这里呢!”夏雨妍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握在手里,还朝夏小玲挥了挥。
夏小玲急了:“胡说八道,昨天你只是抓了我的胳膊,什么时候拽了我头上的花儿了,花儿还在家里放着呢,村长爷爷,您可别信——”
“小玲——”王氏在一旁急的大叫:这个笨丫头!
夏小玲也突然回神,小脸煞白:这下完了!急忙辩道:“不是、不是,村长爷爷,我·····”
夏雨妍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她:“哦——只是抓了胳膊啊——”说着手一扬,一个小石子从她手里被扔了出来。
众人嘴角一抽,没事揣个石头在身上,这丫头爱好真特别!
大家也明白过来了,看着夏有财一家越发鄙夷,你说你家女儿小小年纪就有了害人的心思,而且害的还是自家姐妹,事后还百般狡辩,这样的人品谁家敢要?
大家纷纷在心里给夏小玲打了个叉,并且决定日后还要跟自家亲戚熟人打声招呼,如果家里有适婚的儿子可千万不能选这一家。
夏有财也是气的想把夏小玲狠狠地揍一顿,这个蠢货,被人家随便几句话就弄的不打自招了,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儿!
王氏还想上前说什么,刘长水把手一摆制止了她,然后对着夏有财说道:“夏老二,咱们大家都是一个村住着,乡里乡亲的,虽然这里大多数人的根都不在这儿,但大家既然都走到这里这就是缘分,就应该互相照应着些,更何况你和老三还是亲兄弟,这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更应该同心同德相互扶持,你对小三子是个什么态度,大家伙也都看在眼里,心里都有一杆秤,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你们死去的爹娘?你们这是让他们在地下都不得安宁吗?”
夏有财心里不服气,却也不得不顾及一下村长的面子,没有说话。
王氏却拉着夏小玲说:“刘叔,您可不能偏袒老三一家啊?您看看我家闺女的脸被打的,还有刚才,那个小蹄子拿着棒子追着我家小玲打呀!”
“那要如何,让玲丫头打回来吗?那昨天的事又怎么算,让他家丫头再把你家丫头推到河里一次?这事要是闹出去对玲丫头有什么好处?得饶人处且饶人!”刘长水瞪着眼睛看着王氏。
王氏:“······”
夏有财把王氏拉倒一边,笑着对刘长水说:“刘叔,她一个妇道人家,您别和她一般见识,您老说的对,这事是我家小玲有错在先,我们也确实不知道,昨天回家也没和我们说,这才有了今天的事情,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她的。”
“我说二伯,你家女儿好像都十五了吧,马上都要嫁人了,现在再来教导是不是晚了点啊!”夏雨妍不以为然道。
夏有财一噎,瞪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你这丫头能不能少说两句?”刘长水瞪了一眼夏雨妍,他怎么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嘴欠。
“村长爷爷,我说的可是实话,不过嘛,看今天这情况,估计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嗯!还是有时间慢慢教的!”夏雨妍点了点头说着。
所有人的嘴角又是一抽,这丫头嘴真毒!
这是要咒她嫁不出去吗?夏小玲这个气呀,她名声不好是谁害的,就是眼前这个贱人,绝对不能让她好过。
夏小玲头脑发热,想也不想朝着夏雨妍就冲过去:“你这个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扫把星,我跟你没完!”
夏雨妍闪身躲过,眨了眨眼,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一边躲着她一边说道:“你要淡定,再这么下去你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要你管?”夏小玲被王氏拽住,在那喘着粗气:“你的又能好到哪去?你问问在场的人昨天你被个男人抱着他们可都看见了,你以为你能嫁的出去?”
夏小玲现在是不管不顾了,一门心思就是要让夏雨妍不好过。
话一出口,李氏夫妇都变了脸色,这话可是诛心呐,这要是传了出去妍儿的名声可真毁了。
夏雨妍鄙视的看了眼她:“那又怎么样?我被男人抱着那是什么原因我相信各位阿婆阿爷叔叔婶婶都清楚,事急从权,又不是我主动勾引男人的,各位说是不是?”
夏雨妍看了一眼周围,村民们都点点头:虽说的确与名声有碍,但毕竟是救人,事出有因,因为这个就说人家品行不端确实说不过去。
夏雨妍又朝着夏小玲诡异的笑了笑,夏小玲直觉不好。
果然,就听夏雨妍接着说道:“不过嘛,有的姑娘家却背着人和男人在小树林里搂搂抱抱的,不知道这种人的品行又如何?”
“什么?”村民们炸锅了,这消息太劲爆了。
“是谁?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一定要就揪出来?”
······
一时大家议论纷纷,个个显得义愤填膺。
夏雨妍看着大家的反应,有些无奈:不就约个会嘛,好像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一样,封建礼教害死人呐。不过这可跟她无关。
刘长水看着夏雨妍,胡子翘了翘:真是个不省心的丫头。
“妍丫头,这种事可不能乱说,没得毁了人家清白,那可是害了人家一辈子啊!”刘长水语重心长的说道。
“哦,村长爷爷放心,事情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哦!只不过时间有点远了,加上我昨天又落了水,醒来之后头脑就昏昏沉沉的,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村长爷爷容我想几天,说不定过几天我就想起来了!”
刘长水的胡子又抖了抖,想不起来了?一听就是推辞,这是说给谁听呢?
眼睛瞄了下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夏小玲,暗暗叹了口气:这一个个的都是不省心的。他这个村长难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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