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杨小叶心凉了,千里迢迢前来寻夫,得到的却是冷漠无情,人怎么会这样,岁月的洪流,卷走了青春,卷走了年华,剩下的只是一个被岁月刻下深深印痕的伤痕累累的躯壳,和一颗沧桑的心。≧>八一中≥文网≦﹤.于是,她立即呜呜的痛哭起来,是想用哭来打动丈夫的心。
可是,无情的男人并没因为杨小叶千里迢迢寻夫而感动,更不会为哭啼而动情,或者过来擦擦眼泪,说几句知心话以暖人心房。无动于衷,麻木不仁,嘟囔着脸,那表情比死了亲爹还要难看。
杨小叶还是抱着和好希望,毕竟是自己的男人,终身依靠,再说,自己为他们家做出多大贡献,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就不挂念亲生父母?何不用自己的真情来打动他,即诉说起三年来为伺候公公婆婆所付出的艰辛,“你娃有良心吗!一走就是三年多,爸爸和妈妈卧病在床不管不问,把二老丢给谁?是你的婆娘一口口的喂饭,端屎端尿,直到闭上眼睛。俺埋葬了你的二老双亲。剩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无依无靠住在深山老林里,难道你不怕狼把媳妇吃了?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也只有投奔你娃……”
她边哭边叙说,说了好多好多催人泪下的话,目的让丈夫回心转意。
谁知,纵有千言万语,并没挽回丈夫的心。她哪儿知道,人思想会变的;当你想起旅途中某次惊艳,那个转身而去的他,其实早已离去。只有记忆像雾一样停留,而流逝的时间,就是那个远去的他。
“叮铃铃……”这时电话亭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来,服务员接过电话,而后大声问:“谁叫刘岔!”
“我!”这倒积极,早想找借口离开呢,哭得人心烦。
“快接电话!”服务员催促。
“接电话……”刘岔心知肚明,在这个时候来电话的人,一定是那女子打来的,她不放心自己。
可是……。他看了看杨小叶,妻子在面前如何接电话,岂不露陷了,为此,一直望着杨小叶不敢去接,
杨小叶见刘岔不敢接电话,同样心知肚明,一定在外边有了相好,可是自己没有证据,岂不正好拿证据,听听他们说什么!随装作去厕所,故意离开了。
这时,服务员等得着急,又催促起来:“快来接啊!话筒一直放着呢。”
他见杨小叶去了卫生间,赶紧拿起话筒,轻轻地问;“喂!”
“你找死啊!”一位女子的吼叫声。
杨小叶留个心眼,并没去厕所,在电话亭侧面偷偷呢。每一句话,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之大,而且十分厉害,好像带着骂声。
常言道;做贼心虚,一点不假,刘岔还是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没有看到杨小叶回来,那一定是在解大手,恐怕一蹲就是半天,这才大胆的拿起话筒,又说又笑,不知说些什么。
杨小叶立即产生疑问,刘岔与与电话里女人什么关系?
她怎么那么厉害,竟敢大声教训自己的男人,本想过去帮助丈夫,怎奈是偷听不敢出面。
她继续侧着耳朵,仔细听听,终于听清楚了最后两句:“老婆请放心,我一定把此事处理好,保证不会……”
杨小叶哪儿知道,自己的男人在Qd有了心上人,当然,对她的到来无动于衷了,别说用哭啼去感化,即使抱起,也会遭到白眼。因为,他正与本单位一名女职工在热恋中,吃住在一起,成双成对的出入,正准备置办家具结婚。
在那个年代,可知城市户口商品粮多么吸引人们的眼球啊!何况还是单位的正式职工呢。尽管容貌不如杨小叶,可人家是职工,刘岔是个山沟里出来的打工仔,能攀上女职工,可算一步登天了。所以,天天缠着女职工不放,百依百顺。就靠自己那出众的帅气,白马王子的容貌来吸引女职工。
可想而知,在这个时间,杨小叶到来真不是时候,肯定遭遇白眼了。
此时,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丈夫抛下家里的糟糠之妻,在这里另寻新欢,怪不得离家三年不想家,他会想家吗。何况一心想离开穷山沟,到大城市里安家呢。
杨小叶自我联系起来,俺这个情况,与陈世美抛妻灭子有什么区别,只是自己没孩子。”
这时,她听完电话,终于感到抓住了丈夫的辫子,当即大脾气,又哭又闹,目的是要吓唬吓唬刘岔,使他回心转意,打消对野女人的念头。用什么办法呢?
杨小叶也够绝的,采取丈夫走哪跟哪,寸步不离,不给野女人机会。
丈夫打工去厂里上班,门卫不让进,她就蹲在大门口等待,一直等待,直到等到刘岔出来。
在这个时候闲得无聊,与门卫叙说自己的不幸。边哭边说,闹得整个工厂都知道了。
消息很快惊动了单位领导,一位女子天天在厂门前哭啼,影响多不好啊!
为此,领导不得不出面问问情况,杨小叶当即就把家里的情况讲给领导听。
按说家庭矛盾不属于厂里解决的事情,厂领导告诉:“有问题到家里解决,或者找政府和街道居委会,工厂是上班的地方,岂能影响工作。”
杨小叶听了厂领导一番话,好主意,当即跟着刘岔回家去,当然,少不了与女职工交涉了。
她也会治刘岔,采取他吃啥自己吃啥,他住哪自己住哪,晚上睡觉,就给女职工挤到一张床上。
女职工不同意的,她就找居委会评理。“老婆来了为何不接待?在外边瞎搞瞎混,你对得起谁啊?告诉你,这辈子别想甩掉俺,除非俺死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刘岔。
“嘿!”还真管用,自从居委会几次调解,刘岔心里害怕了。
他怕什么呢,就怕杨小叶耍赖,走一步跟一步,寸步不离,想甩掉实在困难。
此时,他被杨小叶制服了,吓得不敢动弹,蹲在地上不吭不哈,一颗烟接一颗烟的抽。
过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可能消气了,也可能想通了。竟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先鼻涕一把泪两行地向杨小叶承认错误,紧接着夸奖起来,“感谢老婆对父母的孝敬,帮助丈夫埋葬了父母,老婆的大恩大德,我做丈夫的终生难忘。誓一辈子对老婆好。”
杨小叶听了丈夫的一番话,感到自己斗争赢了,不对,那是男人贱,就该修理修理。当你对他含情脉脉,他不理会,你对他大骂一顿,竟然服服帖帖了。
她悟出一个道理,该狠的时候一定要狠,决不能姑息迁就。
但是,她对丈夫的悔改还是热情对待,也可能被真诚所打动,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吗,丈夫能痛改前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再说,自己是来投奔丈夫的,只要回心转意,何必继续纠缠呢,毕竟是夫妻吗。
还有,丈夫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一定要给丈夫顾点脸面,否侧如何做人。
果然,刘岔自此痛改前非,对杨小叶好了,与女职工分开居住。但是,也没有与杨小叶住到一起,好像要单独思考思考。
杨小叶认为,不管如何,总算拉回了丈夫,给他留出空间,让他慢慢的回心转意吧。
这时,刘岔竟然主动要求杨小叶溜达溜达,二人走在秋日的甬道上,阳光下有黄的、橘红的叶子不时的落下,她们像一颗颗不再光艳的生灵,带着无奈的放弃,带着不尽的回忆,带着不舍的情怀,带着美好的憧憬,退出了那个曾经充满着生机与绚丽的舞台。
他与杨小叶说话,再不是愁眉苦脸了,而是满面笑容,处处讨杨小叶欢心,事事与她商量,并征求意见,“我不想在外打工了,想与老婆一起回家种地,因为打工挣不到钱,花费厉害,各种费用太高。还是在家好,即是有钱也花不出去,”
“嗯,”杨小叶感动了,是啊,多么实在的话啊!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年龄的增长,心境生了变化。
唉!再回头看看自己,对丈夫都做些什么?惭愧啊!
怪不得感情变得平淡了,那是自己比较幼稚,但不会忘记,这里的每一个句子,都曾在某个时刻令自己心动,曾填满了自己一段空白的记忆,曾伴自己走过一段又一段的旅程。
一句话,自己不图什么,只图夫妻相随,再苦再累也心甘。她被丈夫要求回家种地,感动得哭了。
自己想让他一起回家种地,虽然山沟里日子苦些,可知,夫妻二人在一起的滋味,比蜜都甜。
再说,回家也把丈夫那沾花惹草的坏毛病除去了,与野女人分开,免得继续勾勾搭搭。
于是,杨小叶当即提出,“要不,咱们明天走吧。”
“不要等明天了,”他好像很着急的要离开野女人,说出令人感动的话,“住旅社挺贵的,即使条件差一点的双人间,一晚也要两百多块,好的上千。”
“住一晚几百块,那要卖多少玉米啊。”杨小叶出生在山沟沟里,贫穷日子过惯了的,哪儿弄钱啊,当即同意,“好的,现在就走,”
“可是,搭火车已经晚了,”刘岔抬头看看天空,此时秋日的阳光色调恬淡,随意取一处风景,变幻的淡淡色彩犹如轮廓光,勾勒出景物的细部。即说出原因,好像关心老婆的建议,“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要不咱们坐汽车回去,再说,出来一趟不容易,我还想带老婆在途中玩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