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辛梦凡过去二十多年的话的次数都能数得出来的关系,戴承为什么认为她会想要知道这个消息?
她总觉得自己好似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偏偏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辛清灵走了之后,戴承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他忽然感到一阵的索然无味,笑容从嘴角冷却,目光渐渐变得冷淡。
“你没变。”他盯着手腕上缠着的纱布。
话出口,他立即极为讽刺地笑了笑,眼神晦暗不明。
“哥,您怎么跑医院来了?最近警察盯得紧,咱们快回去吧。”
海弟收到电话赶过来,在医院门口见到戴承,他下车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开车门让戴承进去。
戴承没有话,面容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子驶入公路,确定没人跟着,海弟算是松了口气,他见戴承好像有心事的样子,试探地问:“哥,你跟嫂子怎么了?为孩子的事生气?”辛梦凡是今用验孕棒测出怀孕的,实话,这个时机,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交易的事情提上议程,他们里里外外都得绷着,随时准备拼命,照顾一个孕妇什么的
,确实太为难了。
但海弟跟了戴承十几年,是刀尖上舔血的兄弟,再没什么比看到兄弟妻儿双全更让人欣慰,所以,麻烦点就麻烦点,总归是好事一桩。
“南亚我走一趟,让嫂子好生在家里养胎吧。咱们的计划,也别让她掺和了,咱们做的是吃人骨头的买卖,孩子无辜,别让他给脏了。”戴承沉默着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沉声道:“南亚我亲自去,你留着,帮我看好警察的动向,该准备的,我会告诉你,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按我的做。
”
这次的买卖,实在太急太冒险,风口浪尖上铤而走险,没有大的胆量,真做不来。
“梦凡脑子比你们都聪明,有她坐镇国内,我放心。”他吞吐着烟雾,狼光幽幽的眼神在烟雾中朦胧难辨。
海弟点头:“行吧。论脑子,确实还是嫂子比较校哥,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
“嫂子跟艾巧不对付,要对付艾家,我没什么好的。我就求你一件事,别真的把艾巧赶绝了,能让她勉强有口饭吃就成。”
戴承笑了:“怎么,有感情了?”
“一个情妇,能有什么感情。”海弟嗤笑,叹了口气,“我换了那么多女人,也就她跟我最久,算是积点德吧,哥你就答不答应吧。”
“只要不让你嫂子知道,随便你。”
“行咧。谢谢哥了。”戴承回到住所,推开门,见房间里他出去时是什么现在仍是什么样,有瓷瓶玻璃碎落地上,红酒在桌上倾倒洒了一地,无人收拾。他随意踢开碍脚的东西,辛梦凡
背对着门,靠着床坐在地上,背影寂寥。
他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将她搂住轻声道:“还在生气?对不起,是我错了。”
辛梦凡脸上挂着泪痕,眼神稍微有些飘忽,睫毛颤动几下,疲倦地顺着他的动作靠在他肩头。
“你好好休息几,交易的事情,我会跟海弟跟进,明我带你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你营养有些跟不上,脸色太苍白了。”辛梦凡面色沉静,没有太多情绪,十分冷静地道:“这几我要重新整顿地下城的密室,我过,该是什么条件才能进去,就必须什么条件进去,你为了讨好奇诺拼
命往里面塞人,钱赚到了,可是谁来保证不会有人泄密?”
戴承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听你的。”
辛梦凡甩掉他的手,摇摇晃晃站起来。
“房间你让人收拾,我出去一趟。”
完,面无表情转过身就走。戴承坐了一会,觉得房间里的空气逼仄得令人呼吸困难,他抽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三口两口大口地吸着,把烟蒂掐灭在地板上。他低头,看向自己缠着纱布
的手腕。然后,他冷漠地笑了笑,毫不犹豫把包扎得好好的纱布再次撕下来。伤口因为太多次包扎的反复拆解,又冒出血丝来。他拿起电话,吩咐手下:“叫个人过来帮我包伤
口。”
他举起纱布,用打火机点燃,纱布很快着火燃烧,他将灰烬扔到马桶里,重重按下冲洗键。
他讨厌救世主。
辛梦凡来到一间房门前。
推开们,房内空荡,一个女人蹲在墙角蜷缩着身子,手指不停地颤抖。听到声响,女人拨开遮眼的刘海,看到了辛梦凡。
辛梦凡站在她身前一米的位置,看着她不断发抖的手,漠然地道:“堂堂肃城第一名媛,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可悲。”
女人倏地攥紧了拳头。是的,她就是辛美乐。一个月前,仍然是名声响亮的辛家二姐,肃城名媛辛美乐。
“给我。”她哑着声音,开口话。
辛梦凡从手包里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扬了扬,“你在这个?你以为就你现在的瘾,我给了你能解决问题吗?”
辛美乐红着眼,再次开口:“给我。”
“呵……”辛梦凡嘴角扬起残酷的笑意。“给你可以。提供你以后的量又如何,但是我有条件。”
辛梦凡蓦地抬头,猩红的双眼犹如野兽般紧紧盯着她手里的粉末,发出沉重的喘息。
她不是自愿沾上的。
自从宴会被警察带走,她的前途尽毁,随着辛氏股份的跌停,她手中再也没有了任何可以骄傲的资本。她想尽了一切办法,甚至找到导演主动陪睡,但没人搭理她。凌荣斌就在这时给她画了一个饼。告诉她,他手中又可以翻身的王牌,只要她有办法诱哄莫三中投资合作,她就能分去四成利润。她信了,也去做了,莫三总爱玩,
她就陪玩,有一次派对上玩疯了,不心中了招,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但没关系,莫三总答应合作了,她只要再忍忍,等凌荣斌的香水推广上市,她一样做回人上人。谁知,她在酒吧里让人给下药,醒来的时候,到了曹大海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