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清灵的眼睛唰一下亮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像是从漫画书里走出来似的,眼睛特别清澈明亮,仿佛山间的清泉,让人看着就能摒弃世间所有的烦忧,好帅好萌的萌娃啊!她自认见过的好看孩不少,可像这样第一眼看到就想要抱回家的还真是头一回!
萌娃穿着病服,神情蔫蔫的,眼神故作倔强却可怜得人心尖发痒。辛清灵蹲下来,笑道,“我是这里的医生,外面很冷的哦,我抱你回病房可以吗?”
霍锦礼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些蠢蠢欲动的渴望。她笑起来更像梦里的妈妈了……
辛清灵也没等他回答,将他一把抱起,在怀里掂拎:“你很轻哦,要好好吃饭才行,营养到位了才不会容易生病,乖,告诉我你的病房在哪边?”
霍锦礼的肉乎的脸红了红。她的怀抱好温柔啊,暖暖的,好像还香喷喷的。他鼻子吸了吸,有点眷恋地往她的白大褂上蹭了蹭。妈妈的怀抱也是这样的吗,感觉像躺在被太阳晒过的棉花里,舒服得骨头都软了。
跟爸爸的怀抱很不一样呢,爸爸的胸膛总是硬邦邦的,又冷。
他垂着脑袋,伸出肉肉的手往侧边指去。
真是个别扭的萌娃。辛清灵笑了笑,往他脸上亲了一口:“真棒,能记得路,好聪明。”
霍锦礼害羞得把头埋得更低了,心里吐槽着,她怎么能随随便便亲人啊,爷爷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虽然他只有四岁,可也是个男子汉啊。
不过……他喜欢。
他捂着被亲过的地方,偷偷露出羞赧的笑意。
“哎呀,原来在这儿!”隔壁科室的护士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辛医生,真是多谢了,这孩子转眼就不见人,害我好找。霍朋友,你等会要去做检查的哦,跟护士姐姐回去好不好?”
霍锦礼抬头,看向辛清灵。
“要听护士姐姐的话,早点做完检查就可以早点出院了。别害怕,检查不疼的。”辛清灵以为他害怕,温声安慰几句,然后把他交给护士。“孩子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忙。”
“好的,谢谢辛医生了。”
霍锦礼沉默地看着辛清灵离开的身影,眼里亮起的那点点光芒,转瞬便黯淡下去。
要不,做完检查再溜过来?
……
辛清灵这一忙,就忙了整个上午,好不容易有空隙休息一会,趴在走廊的窗台上透气,骤然,一阵风至,身子被人抓着肩膀翻过来。
“啪!”
猝不及防的一个耳光甩到她脸上。
“我被王导撤掉角色了,你满意了吧,辛清灵!”
辛清灵被巴掌扇得耳朵嗡嗡响,还没缓过神来,就听到咬牙切齿的指责。她抬头,看向面前打扮光鲜亮丽的女人,她的二姐,辛美乐。
辛美乐穿着恨高,架着一副墨镜,气势高高在上。
“二姐……”
“别叫我二姐,我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妹妹!”辛美乐简直要气疯了!昨王导突然打电话过来一顿臭骂,还撤掉了原本属意给她的女主角位置。她听了好半没听清楚什么回事,傍晚的时候,网上忽然爆出一段视频,标题是‘娱乐圈丑事曝光,某某导演竟男女通吃,惨遭原配当场捉奸?’,她一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竟是辛清灵搞的鬼!
她上前一步,附在辛清灵耳边恨恨地:“不要以为你背后有凌荣斌撑腰就是真的飞上枝头了,你不过是一个三生下来的贱种!等着看吧,玩我?我会让你好好瞧着,最后到底是谁玩死谁!”
辛清灵的脸色瞬间绷紧。
‘三’这两字犹如一根尖刺狠狠扎入她的心脏。外人只当她是辛家最不受宠,甚至沦落到要去当儿科医生的三姐,可只有辛家的人才知道,她根本不是正室所生,甚至,她的母亲在辛家的地位连一个佣人都不如!
因为这点,辛美乐自就瞧不起她,想尽了办法将她踩在泥地里,来证明自己的优越福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辛美乐见到她的脸色难看起来,更来劲了,“我告诉你,王导的床,你爬也得爬,不爬也得爬!摆不平他,你那个下贱的妈就等着倒大霉吧!走!”
辛美乐猛地抓住辛清灵的手腕,将她往外拖。她既是名媛也是明星,为了避免惹人耳目,话都是用仅她和辛清灵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
旁边的护士急了:“这位姐你干什么?”
“二姐这么拉着我不怕上头条吗?”辛清灵忽然开口,“王导这才爆出丑闻,你第二就上头条,网友可最喜欢这种八卦了。”
听到头条两个字,辛美乐身子一僵,反射性地返身环视四周,果然见到长廊有监控,她背过身躲监控,恶狠狠的:“又想耍我?给我走!今谁来都救不了你,你就算是把凌荣斌搬出来也得给我去给王导道歉!”
凭什么凌荣斌看上的是这么一个低贱的野种!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千金姐,凭什么好东西要让辛清灵给占了!
嫉妒完全蒙蔽了她的眼睛,她扬起手,眼看着又是一巴掌扇下去,突然,手腕一阵剧痛,竟是半途中让人给捏住了,冷冷地推开。
“啊!”辛美乐抱着手腕痛呼,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一看,手腕居然红了一圈。
她抬头去看,只见一个男人迈着一双逆的大长腿,横在二人中间,男人面容如刀削冷厉,清冷的眉眼带着浑然成的气势斜斜睨来,淡然的目光却蕴含着难以抗拒的威严,令人不禁想要跪拜臣服。
好强的气势!
“你是谁?!”辛美乐惊了一下,“你跟她什么关系?你要替她出头?”
霍启睿觉得不耐烦。
他眉头重重皱起,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帕,表情万分严肃地把捏过辛美乐的那只手仔细地擦了又擦,直到确定接触过这个女人皮肤的地方全部擦拭过了,抬手,将手帕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
就像是在扔什么病毒。
果然,他的洁癖依然存在。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只觉得根本擦不干净,难受得他简直想要去消毒个十次八次。
于是他的心情更差了。
“要撒泼,出去。”他的声音中带着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