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宝山当然得抓紧,送走方岩后,他先打电话给王天量,把洪广良的事情说了,要求充分利用殷益彤的能量,把那一票拿下不过在行事的时候,要注意节奏,不要追求一步到位,那样容易适得其反,要慢慢来,要做到润物细无声,那样任何防范也都只是个空。
“潘省长,这招子现在还能管用?”王天量觉得成功的几率很渺茫,“如今稍有点动作,便人人喊打,导致人人自危,哪里还敢乱来?”
“天量,没有绝对的事情,财色两把刀,永远都有锋利的刀刃。”潘宝山很是自信,“再说了,有些事看上去乱,但实际上并不乱,存在,就有存在的理由。”
“嗯,既然潘省长这么有把握,那当然要全力以赴的了。”王天量道,“殷益彤那边的工作没有什么难度,女领导嘛,难免有特别想利用自身优势的。”
“是的,殷益彤在那方面的潜质,我早就看出来了。”潘宝山笑道,“这个时候用她,最合适不过。事成之后或者是行事中,刚好也可以顺势兑现诺言,提她一个级别。”
“我一定给她下死命令!”王天量道,“让她使出浑身解数。”
“也许根本用不着那么费劲呢。”潘宝山笑了笑,“虽然现在打虎风头正紧长-风-文学,自然让人缩手缩脚,但是,人再怎么约束自己,内心的渴望是没法禁锢的。”
潘宝山的话,让王天量想到了以前在省委大的时候,对洪广良也是有所了解,知道他被管束的情况,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哦,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马上发函给省政法委,明天去车接,请洪广良到松阳调研政法工作。”
王天量轻松的表现,让潘宝山很安心,收了线后他又打电话给郁小荷,问她在不在北京,明天要一个人飞过去见她,有事相求。郁小荷当然是不会拒绝的,而且还表示热烈欢迎。
电话打完,潘宝山坐进躺椅闭目养神,眼下事情太多,得理好了,不能乱了步骤,更不能有遗漏。新城的事,实在是惊了一身冷汗,他觉着那么大个摊子,存在一定风险,有必要和邓如美、鱿鱼还有蒋春雨一起商量下,怎么降低风险。
稳了一会后,潘宝山拨通了邓如美的号码,让她通知鱿鱼和蒋春雨,晚上见个面。谭进文最好也参加,现在他已经是根柱子了。潘宝山接着打他的电话,顺便问问黄卫坤那边周旋得怎样了。
接话接通,谭进文答非所问,潘宝山知道,肯定是不方便。
的确,此时谭进文刚见到回家的黄卫坤。原来,经过一场虚惊后,黄卫坤觉得也有必要加强下身体健康,认为应该把烟戒掉,于是就去了一家戒烟中心,每天都过去。
“谭秘长,劳你大驾了,在门口候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黄卫坤表现出了一贯圆滑老道做派,他把谭进文领进家,坐下来后不阴不阳地问:“怎么,工作不忙?”
“忙,哪能不忙呢,政府口的事情那么多。”谭进文笑呵呵地说道,“不过啊,再忙也得过来一趟,我是奉命行事啊。”
“奉命行事?”黄卫坤一听就知道,多是和潘宝山有关,“我都是局外人了,还值得你奉命前来?”
“可不能这么说,黄部长你是老领导,永远是领导。”谭进文道,“所以该向您汇报的要汇报,该澄清的要澄清。”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啊?”黄卫坤端起保温的小茶壶,又放了下来,起身给谭进文倒了一杯。
“谢谢黄部长。”谭进文接过茶杯,“黄部长,我是受潘省长的委托,来跟您说件事的。”
“哦,潘省长有事?”
“是的,他想早点把事情说清楚,免得您差生不快。”谭进文道,“有关贾万真任部长一事,内幕是很深的。”
“哦,贾万真怎么了?”黄卫坤假装不知情,“我退下了后,他上去也是很正常的,常务嘛,一般情况下就是准备接班的。”
“黄部长,你就不要对我隐瞒了,潘省长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实在是冤呐。”谭进文不无惋惜地道,“你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你是说误诊?”黄卫坤一抖眉毛,“我也有所耳闻呐。”
“你听到了什么?”谭进文身子一探,问道:“是不是有人告诉你,因为你在常委会上没有支持潘省长,所以他背后用计将你‘逼’下?”
“说吧,你到底什么意思。”黄卫坤并不直接回答。
“你听到的都是假象。”谭进文道,“是有人故意要向潘省长泼脏水,挑拨你跟他的关系!”
“哦,何以见得?”黄卫坤并不相信,他轻哼一声,拿起茶壶吸了一小口,看上去心不在焉。
“敞开来说吧,该指名道姓的就说出来,反正我来就是要把事实澄清的。”谭进文道,“段高航其实对你并不真的放心,他怕你在关键时刻立场不稳而影响到他的计划,所以他想找个人来替代你。”
“所以,他就找了贾万真?”黄卫坤仍显得很不在意。
“不是他,是韩元捷。”谭进文道,“段高航不会亲自做那种事。”
“不管是谁,反正胆子可真够大的,贾万真跟潘宝山的关系可是很好的。”
“那正是段高航找他的原因所在!”谭进文道,“因为段高航和韩元捷的如意算盘打得很贪婪,他们想一举两得,正好再挑起你和潘省长的矛盾,从而利用你攻击潘省长。”
听到这里,黄卫坤沉思了下,道:“你是说,段高航与韩元捷明明知道贾万真和潘宝山的关系不错,就暗中策反了他,然后把我拱下来,再嫁祸潘宝山?”
“对,就是这么个情况。”谭进文道,“他们肯定许诺,让贾万真当上部长,然后让他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们。”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是潘省长告诉我的,他是先猜想后验证。”谭进文道,“黄部长你别不相信,潘省长从源头查起,让人对干部体检中心主任史为朗进了控制,然后想方设法让他说出了实情,就是韩元捷安排人手找他设计的,否则不知道底实的话,我也不会来找您。”
“听上去很合理,可是史为朗就那么听话?”黄卫坤被说得有点坐不住了。
“你知道韩元捷找了谁去跟史为朗对接的?”谭进文笑了笑,此刻,他灵机一动,搬出了贺庆唐,“是刚出事的双临市公安局长贺庆唐,他可是韩元捷亲信!你想,双临公安局长,能耐有多大?史为朗要是不听使唤,那还不知道会怎么死呢。”
“……”黄卫坤张了张嘴,停顿了下,道:“事情有那么复杂?”
“黄部长,反正话我是说到了,至于你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谭进文道,“其实本来潘省长也不想多这个事,但是,他知道段高航肯定会嫁祸于他,所以才让我来说明下情况。”
“哦,那行。”黄卫坤笑了笑,一副很大度的样子,“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好,那我回去了。”谭进文也拿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还是那句话,该说的都说了,黄部长,你可要看清事实啊。如果你还怀疑,那我告诉你,就在昨天的省委常委会上,贾万真已经表露了倾向,他果断投赞成票,支持段高航的主张,差点把潘省长给憋死!”
说完这话,谭进文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卫坤渐渐沉下了脸,他真有点无所适从,真相到底是什么?他很想弄清楚!
真相?
真相并不是呈给所有人看的。
谭进文一出黄卫坤家门就向潘宝山汇报,说黄卫坤已经松动,但还完全相信。
潘宝山笑了,说黄卫坤肯定会求证的,一定会找史为朗弄个清楚,所以,他马上就通知鱿鱼,让焦华再跟史为朗打个招呼,得把事情做圆满了。末了,他告诉谭进文晚上一起,跟江山集团那边开个会。
跟谭进文通过电话,潘宝山赶忙和鱿鱼联系,让他立刻让焦华行动。
行动很及时。
焦华后脚刚离开干部体检中心,黄卫坤前脚也就到了。
黄卫坤觉得事关重大,他可不想被用来当枪使,所以不得不找史为朗求证。
“史主任,你不要有任何思想压力,今天我来就是想知道真相。”黄卫坤彻底放下了架子,坐在史为朗面前温和地说,“你已经做的,我不怪你,因为你有你的难处,我能理解。”
史为朗刚刚被打过招呼,知道该怎么做,他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黄,黄部长,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来,毕竟纸里包不住火。可是,事情跟我的关系并不大啊,我只是个工具而已。你想想,我跟你有什么冤什么仇?”
“我相信你说的,现在,只要你告诉我实情就行。”
“黄部长,有些事,我真的不能说啊。”
“你怕什么?”黄卫坤胸膛起伏着,“怕被报复?”
“……”史为朗点了点头,用颤抖的声音道:“我只是个小医生,根本就没有自我保护能力。”
“你只要告诉我对方是谁就行。”黄卫坤急切地说道,“我会保密的。”
“是双临公安方面的绝对大人物,刚刚出事辞职不干了,厉害角色啊。”史为朗道,“都是如虎似狼之人,我哪能惹得起?”
这么一说就明朗了,是贺庆唐,韩元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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