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眼前的大门已然开启,而且身后的胖子也没来得及阻拦上半分,这邹庆山再不迟疑,大步向前就想要走到外面去。
可他的那只脚还没等踏出那道门槛子呢,忽然之间就觉得身后一股力道猛地一拉,直接把他又拽回到了屋里,而当邹庆山满是差异地借机看向胖子的时候,却发现人家根本就管顾过他,而是走向那把煞气冲天的辟邪剑,并且在下一刻直接由打楼板上拔了出来。
这邹庆山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有心想要知道刚才到底是什么捣乱,可现如今这是时间不等人,如果自己反应再慢点,怕是那个胖子就会因此杀来,自己可就真的没机会出去了。
所以这邹庆山为了把握时机根本就没管其他的东西,在牟足了全力的气力之后,猛然借势一冲,心里头还寻思着自己既然已经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即便是身后真有什么东西在制衡自己,自己也能借着这股子势头直接冲出门去。
可他的运气也正应了那句老话,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所以这邹庆山还没等迈出门去呢,就被那股子力道再次弹回,直接砸在了正对大门的那面墙壁上,而那刚刚也因此而开的大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竟然无风自动,自己又重重地关严实了。
胖子把这一切可都看在了眼里,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世间的法则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改变而成得,这是一种莫名的秩序,想要打破老天爷立下的秩序,就要拥有比那种秩序还要强大的力量才行。
他只是一个新死不久的厉鬼而已,时下又哪有那种殷实的底力,虽然是很厉害,也应该算是成了气候,可要不是胖子怕害了邹庆山性命的话,怕是这厉鬼早就已经被胖子给解决掉了。
人就是这样,即便是死去了,脾气和秉性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多少,特别是这种怨气冲天的阴魂,怨天尤人自怨自艾是支撑着他们存在于世的几大动力之一,并且无脑乱恨也是他们最为标志性的属性。
这邹庆山即便是借助了活人的肉身也走不出这个房间,其实他自己也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可眼下胖子就在旁边,本着能赖就赖能怨就怨的原则,自己出不去的那种原因一时之间全压在了胖子的身上,那他能不更加的怨恨胖子吗?
所以在他刚刚爬起来之后,就二话不说地再次冲向了胖子,可这次他可没再次爱惜自己的身体,而是能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他也出不去这间屋子,那莫不如就好好的大作一场,反正这身子坏了也就坏了,以现在的情形看来,没啥值得可珍惜的。
所以这邹庆山极尽疯狂之能事,能咬就咬能撕就撕,死缠烂打毫不松懈,把那胖子烦的,有心想要施重手把这邹庆山废在这里,可好好想想自己毕竟是答应人家了,一定要保证对方的安全,所以这心思也就罢了,出招的分寸也拿捏的精准无比。
一个勇猛无惧拼命死磕,一个畏首畏尾不敢全力应战,此消彼长之下,这胖子一时被逼迫的现象环生,好几次都因为自身的敏捷而躲避开了,要不然胖子早就已经重伤挂彩,怕是下一刻就会沦落到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瞅着那邹庆山一下下地肢解自己的。
在一番激烈的厮杀之后,胖子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瞬时之间绕到了这邹庆山的身后,一脚就把他踹得躺在了地上,而这邹庆山却并不会因为一次失利而就此服软,原本他还想再次爬起来和胖子打上一番,反正如果就这么放胖子活着离开的话,这邹庆山体内的那个厉鬼也不会太过甘心的。
可就在他刚刚跌到了地上,还没等自己爬起来呢,这背上忽然感觉到一个重物压了下来,虽说这东西的重量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可自打这重物压在他背上之后,他还就真的再难挺起身子,只能凭借着手脚在地上不断乱扭,可光是这样却很难触及到此刻压在他背上的那个东西的分毫。
那东西是什么啊?那个重物就是胖子本人,可光是压着却不是胖子的目的,所以他一挺手中的长剑,随着一声轻响之后,这剑尖直接被插进了邹庆山头上不远处的楼板里。
那个时候的楼体结构可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人家盖楼虽然没有今天的混凝土浇筑,但却是足金足两,所以这楼板之间也有着很余富的空间,要不然之前胖子的那一下就已经直接穿堂而入,扎进了楼下的房间里了,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那楼下的人即便是知道楼上有厉鬼,楼上在办案,怕也早就找来了,那还能现在这样不闻不问的。
这一剑虽然很似简单,但自打这一剑插在了邹庆山头上的地面里之后,这邹庆山忽然之间就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似得,那身子一个劲的扭动不已,甚至于比刚刚扭动身子的力气还要大了。
胖子眼瞅着自己几近已经压不住这邹庆山了,连忙挺剑再刺,两剑之下分别扎进了邹庆山双肩靠上一点的位置,而当胖子费劲心里拔出长剑的时候,这邹庆山就如同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那身上已经被汗水给打透了不说,人也变得稍显萎靡不振,顷刻之间连扭动的身子都显得那么无力了。
一看对方已经算是消停下来了,这胖子再接再厉,分别在其四肢和两肋的不远处再插了几剑下去,并且随之而后,他又由打怀里头掏出了几张事先准备好的符纸,在一张张地弄进了那些缝隙里后,胖子才站起身来,不在压制着这邹庆山了。
而这邹庆山也因为胖子的这几剑变得极尽虚弱,自由打胖子摆放完了那几张符纸之后,竟然彻底瘫在了地上,就像是劳累过度,再难支撑起自己的肢体一样。
此时此刻这胖子可就是刺了那么几剑,摆放了那么几张符纸而已,这邹庆山的身上现如今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给予他钳制,可他就好像是一个高位截瘫的患者一样,变得最多只能支配一些诸如手指和脚趾一类的器官,其他的身子就像是一滩死肉一样再难有个动作了。
既然逮到了这个机会,那就一定要痛打落水狗,时下这胖子由打怀里头掏出来两样东西,一包是黑曜石的粉末,另一个就是随身必带的玉片了。
玉片自然不用提了,这东西就是塞进这邹庆山的嘴里,用以封印住他体内的厉鬼的,虽说塞进这玉片极难办到,可胳膊毕竟是拧不过大腿,你个新死的厉鬼再厉害也赶不上人家胖子啊。
所以在一番争斗之后,这邹庆山体内的那个阴魂好像也知道了自己大势已去,只好认命似得让胖子把那块玉片给塞进了嘴里,而下一步胖子则打开那包黑曜石的粉末,并且在捻上一撮之后,在邹庆山头上写画了起来。
胖子对于道家咒术纹理的掌握简直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这些东西信手拈来,不大一会的功夫后,那邹庆山的头顶上就被这些粉末倾洒出来一片细密的图案来。
说来也真是怪的很,这屋中的窗子自打被邹庆山打开之后,就一直没人去把它给关上,虽说时不时地会有一阵细密的小风频频地刮了进来,可它们却并没有吹散地上的那些黑曜石粉,反倒是让着屋中的空气更加的清明,而那些肆虐的蝇虫也都有了一个闯荡天下的机会了。
不大一会的功夫后,邹庆山头部的四周围就已经密布了那些用黑曜石粉构建而成的咒纹了,而胖子也在整理好了一切之后,就扒开了邹庆山的衣服露出了他的后背,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他的后心处写画了起来。
胖子在完成了那个异样的图案之后,就随手一拍,这邹庆山也因此大吐而特吐,不光是把那块玉片给吐出来了,连带着还吐出来一片腥臭难闻的黑色液体。
而在呕吐干净了之后,这邹庆山就如同是只兔子一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并且瞧着那个架势还想要借机喝骂一番。
可当他看见胖子的那张肉呼呼的脸面时,这话却根本就再难吐出口了,因为自己的身子虽然是被那个厉鬼给支配了,可胖子在与之激斗的全程他可都看在了眼里。
试问这样的这个神仙级的人物要是被自己给得罪了的话,那自己今后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人家小手一抖,很有可能自己就要跟着倒霉,正所谓人在强权下哪能不低头,仔细想想这事还是忍了吧,不忍还能咋办?自己还能对着一个神仙说个不字?那自己不就真成了茅房里点灯,找死呢吗?
“邹探长,你别太紧张,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可你别担心,你身上的那个厉鬼已经被我封存在了这块玉片里了,只要咱们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从今往后这间屋子里只要打扫一下,一定是干干净净的,即便是住进来别人也会完全没有什么问题了。”
说道这里,这胖子随手就把地上的那块玉片给拾到了起来,在好好擦拭一番之后,他才把这玉片仔细包裹好,贴身地放在了身上,直等到此件事了,直接找个妥善的地方,把这块玉片给处理干净。
“张神仙,您不是说已经都处理完了吗?怎么还要找东西,您到底是要找什么呀?”
一说这屋子已经没事了,这邹庆山心里头的那块石头也落了地了,不过在当胖子说什么还要找寻一样东西的时候,这邹庆山就又一次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实在是想不通,这屋子里的脏东西都已经被处理掉了,还有什么好找的。
“你别担心,其实我已经知道那东西到底隐藏在那了,等我把它拿出来后,咱俩就离开这地方,再去另一个案发现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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