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药?
窦氏母女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药?”向柔捂着脸,惊怕地问,不会又是让她毁容的药吧?
向晴抛了抛白色的药瓶子,笑道:“这是可以令人产生美好幻觉,暂时忘记痛苦的药,吃了这个药后,你一切想要实现,却不能实现的愿望,都会在幻觉里成真,你放心,一定会令人十分愉悦的!”
这是从无酒酒肆得到的灵感,无酒酒肆的桃花醉能使人昏睡,从而达到忘记痛苦的目的,她便研制了这种药出来,其实就是一种让人思绪混乱,头脑不清的药,用于捉弄人的。
窦氏看到向晴眼中跳跃的奇异光茫,头皮发麻,直觉告诉她,这个药绝对没有向晴说得那般好,她们不能吃。
向柔亦不是蠢的,哪会信向晴的话,向晴连碰她一下她都能毁容,如何敢吃向晴的药?
母女俩相视一眼,向柔道:“姐姐,妹妹突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办,先和母亲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绝口不提要接向晴回去的话,母女俩仓皇而去。
向晴冷笑一声,拉着大宝小宝准备回房,突然有人匆匆而来,请她过府治病,她只好又带着孩子出了门。
“什么?若雪回来了?”诸葛睿从龙案前豁然起身,问金衣卫首领秦云。
秦云抱拳回道:“回皇上,是的。”
“太好了,朕即刻出宫。”诸葛睿高兴不已,快步而去。
秦云和一旁的秦雨立即跟了上去。
“参见皇上!”柳家众人跪地相迎。
诸葛睿扬手:“朕今日是微服出宫,你们不必多礼,柳商,若雪呢?”
“回皇上,鹤儿陪若雪出去散步了,还没有回来,草民这就让人去找!”柳商道。
诸葛睿阻止道:“不用,朕在这等就好。”
柳商和年氏相视一眼,心里打鼓,皇上对柳若雪果然十分重视,会不会借机将柳若雪接进宫里?
正在这时,柳云鹤带着柳若雪正好回府,诸葛睿快步向前:“若雪!”
柳若雪本来与柳云鹤说笑着走进来,见到诸葛睿整个人都惊住,眸中射出万丈寒光,无尽的恨意汹涌而来。
“皇上,您怎么来了?”柳云鹤也颇为吃惊,转而想到,柳家是皇商,姑母与皇上定然也是旧相识,姑母多年未归,如今回来了,皇上得知消息,自然是想见一见的,只不过皇上不是应该将姑母宣进宫吗?怎么亲自来了?而且这声若雪,怎么那般耳熟?
诸葛睿道:“朕与你姑母是旧相识,得知她回来了,宫里又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朕便出来看望一下老朋友!”
“原来如此!”果然与柳云鹤所想的一般,他看向柳若雪,见她神色怪异,一副十分愤怒的样子,奇怪不已:“姑母,你怎么了?”
柳若雪没有回答柳云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诸葛睿身边,咬牙切齿道:“确实是老朋友,该好好叙叙旧旧!”
秦云和秦雨两姐妹见状就要向前护住诸葛睿,诸葛睿扬手阻止了她们,看着柳若雪道:“若雪,我们私底下聊一聊吧!”
柳商一头冷汗,可千万不要打起来,这两人一打,就表示两国要交战,到时候他半点好处也捞不着了。
年氏母子心里纳闷,为什么柳若雪好像十分痛恨诸葛睿?
柳云鹤也觉得十分奇怪,皇上与姑母之间有一段什么样的过去?难道姑母的离开与皇上有关?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柳若雪厉声道。
诸葛睿看了大伙一眼,拧了拧眉头,他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柳云鹤得知自己的身世,他想与柳若雪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样告诉柳云鹤他的身世,两国之间有仇怨,他不想柳云鹤知道当年的事情后,恨他这个父亲!
“鹤儿啊,我们回避一下吧,让你姑母与皇上好好叙叙旧旧。”柳商见状,立即对柳云鹤道。
柳云鹤想了想,点头:“那皇上和姑母好生聊聊,我们先退下了。”
诸葛睿赞赏地看了柳商一眼,太有眼力劲了!
柳商心头一喜,带着年氏母子和柳云鹤退出了偏厅,年氏母子知道没他们的事情,各自回房去了。
“爹,皇上和姑母之间曾经闹过不愉快吗?”柳云鹤问柳商。
柳商打着马虎眼,道:“咳,年轻时候闹了点误会,你姑母现在还记得呢,女儿家就是这样记仇,呵呵呵……”
“是什么误会让姑母记恨这么些年?”柳云鹤再问。
都二十多年了,如果是小事,早已随着时光散去,能让姑母一记这么些年,定是很大的误会,会是什么事情呢?
柳商咳嗽一声,继续忽悠:“我也不是很清楚。”
柳云鹤看了父亲一眼,你会不知道吗?是不想告诉我吧?不过,既然是误会,两个人当着面解开就没事了,他放下心来,与父亲坐在院里的石桌子上,喝茶等候。
“你们也退下!”诸葛睿对秦云和秦雨两人命道。
秦云担心柳若雪会伤害诸葛睿,急道:“皇上……”
“退下!”诸葛睿轻喝。
曲青见诸葛睿要发怒,赶紧说:“两位统领,走吧!”
秦云秦雨轻叹一声,跟着曲青出了门,竖起耳朵守在外面。
“若雪,这么多年了,你的气也该消了!”诸葛睿走到一身怒火的柳若雪身边,柔声道。
柳若雪回过头来,冷笑:“诸葛睿,我的气这辈子都不会消,你南临国灭我西鹤,让我国破家亡流落异乡九死一生,这仇不共戴天,想让我气消,除非你南临国国破之日!”
“若雪!”诸葛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望着她,她的容貌并没有改变多少,仍旧如当年一般绝美,令他心动,她全身透着华贵与高洁,令他倾倒,可是这样一个让他魂牵梦萦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却将他恨之入骨,他的心,如同被刀狠狠刺痛,难受不已。
柳若雪甩开诸葛睿,满身的怒恨和悲痛在眸中翻滚,她犀利道:“诸葛睿,这次回来,我是要带走鹤儿的,从此以后,西鹤与你南临势不两立!”
“若雪,你不能带走鹤儿!”诸葛睿急道。
柳若雪只觉得好笑:“鹤儿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不能将他带走,鹤儿在你南临国二十多年,你竟没有办法解了他体内的毒,让他受了二十多年的罪,你不配做他的父亲,我们之间的仇不共戴天,两国之间必有大战,诸葛睿,你现在还是赶紧回去准备,以迎接西鹤国大军压境吧!”
“若雪,就因为鹤儿的毒没有解,所以朕才不想让你带他离开,用不了多久,朕便能帮鹤儿拿到解药,让你们母子不必再受折磨……西鹤与南临之间,绝不会开战!”
“二十多年都过去了,你身为皇帝连区区解药都拿不到,你还有脸说这种话?”柳若雪满脸的鄙视与不屑,顿了顿,她再道:“听说解药在林家,只要你一道圣旨,林家难道不敢交出解药吗?就算林家人不怕死,就算是偷也能将解药偷出来了,你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简直无能!”
诸葛睿叹了一口气道:“若只是一个林家,朕自然无所俱怕,可是有太后……当年朕秘密训练金衣卫,就是为了帮鹤儿偷出解药,许多年前,朕派出所有的金衣卫,秘密前往林家寻找解药,几乎将林家撅地三迟,竟然一无所获!”
柳若雪与金衣卫交过手,武功确实厉害,连她们都无法找到林家的解药,岂不是太奇怪了?她这次回来必须要拿到解药,今天晚上她也有意要亲自去林家走一趟,若是林家不交出解药,她就算灭了林家满门,也再所不惜!
“又是那老巫婆,诸葛睿,为了那个老巫婆,你让自己的儿子受尽折磨二十多年,你算什么男人!”柳若雪冷哼一声,怒骂。
诸葛睿沉着张脸,没有作声,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好皇帝,好儿子,不负子民,不负母亲,却唯独负了若雪母子,过了片刻,他深吸了口气道:“若雪,只要鹤儿娶了林月言,便能拿到解药,只要拿到了解药,林家是生是死,全凭你一句话!”
“我绝不会让鹤儿娶林家的女儿,解药林家不给也得给,诸葛睿,从现在开始,你没有资格再管鹤儿的事情,今天我暂时不与你计较,待我将鹤儿带回西鹤国,我们战场上再算账!”柳若雪冷声道。
诸葛睿着急不已:“若雪,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我早就说过了,除非你死,除非南临国破!”柳若雪怒红了眼,痛恨道。
诸葛睿猛地退后几步,若雪……
柳若雪冷冷看了诸葛睿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
“皇上!”曲青和秦云秦雨二人急忙冲了进去,见诸葛睿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紧张不已。
诸葛睿摆摆手:“朕没事,回宫吧!”
“是!”三人这才放下心来,恭敬应道。
“姑母!”柳云鹤一直注意着偏厅里的动静,见到柳若雪出来,立即站起身迎了上去。
柳若雪微笑着看着儿子:“鹤儿,姑母累了,你陪姑母回房好不好?”
“好,可是皇上……”柳云鹤朝门里看去,见诸葛睿脸色十分不好地走了出来。
柳若雪道:“不用管他,走吧!”
“好。”柳云鹤扶起柳若雪离去。
诸葛睿看着母子相扶而去,心痛不已,无论他怎么努力,这辈子都注定要失去鹤儿和若雪吗?
“姑母,你和皇上之间有什么误会?”柳云鹤问。
柳若雪眸光一沉,语气立即透出恨意:“谁告诉你我和他有误会的?”
“是爹说的。”柳云鹤道。
柳若雪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怒恨,道:“哦,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妈母有时间再慢慢说给你听。”
“好的。”柳云鹤很是喜欢柳若雪,觉得她身上有种母亲的味道。
柳若雪想了想,问:“鹤儿,你喜欢皇上吗?”
“姑母为什么这样问?”柳云鹤似乎察觉出柳若雪的意思,难道姑母当年与皇上有一段情,后来因为别的原因没能在一起,如今姑母回来,皇上有意重续旧情,姑母这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柳若雪说:“不过是随便问问,你随便说说便好。”
“嗯,那鹤儿就说两句,鹤儿觉得,皇上是个好皇帝,重孝道,爱民如子,是位仁君,但是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后宫佳丽三千,身为皇上的女人,必是要受尽相思之苦。”
柳若雪眸光一亮,原来鹤儿也是不希望她与诸葛睿在一起的,这样便最好了,她就可以放心地带着鹤儿离去了,但离去之前,她必须要拿到解药,见已到了房门口,她拍了拍柳云鹤的手说:“鹤儿说得对,女人呀,嫁给谁都不要嫁给皇帝,姑母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鹤儿告退!”柳云鹤一礼,离去。
柳若雪关上门,换上夜行衣,带上书香,水墨两个丫头,越窗而出,一路飞檐走壁,落到了林家的后院,身轻如燕般进了林世升的卧房,见无人在,分散开寻找起来。
一刻钟后,果然一无所获,柳若雪与两人相视一眼,隐在了暗处。
夜色降临,林世升从书房出来,打着哈欠回了卧房,刚一关上门,便被一名黑衣人从后面捂住了嘴,他大惊,想喊人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以为是来了贼,半点也不敢反抗,只希望贼偷了东西就罢了,不要杀他。
“林世升,好久不见,可还记得老朋友?”柳若雪走到林世升面前,冷冷问道。
林世升看去,只见是一个同样身着黑衣,蒙着脸的人,根本看不出长相,却听得出是个女人,而且声音透着一丝熟悉,他又呜呜两声,想问她是谁?
柳若雪拿掉面巾,道:“林世升,原来你这么健忘,连老朋友都忘记了,真是贵人多忘事!”
林世升看到对方的脸,顿时惊呆,是她,柳若雪,柳云鹤的亲生母亲,她竟然回来了?!
“只要你敢叫,我立即杀了你!”柳若雪看着他道。
林世升猛地点头。
柳若雪看了书香一眼,书香立即放开了林世升的嘴。
“柳若雪,你怎么回来了?”林世升立即问道。
柳若雪道:“我为什么不能回来?二十多年了,我等的就是今天,林世升,你知道我来的目的,把解药交出来吧!”
“解药不在我身上,在太后那!”林世升眸光一闪,急道。
柳若雪冷冷看他一眼:“你以为我会信你?书香,水墨,给我搜!”
“是!”两人领命,先点了林世升的穴道,然后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个遍,倒是搜出一粒药来,书香交给柳若雪:“主子!”
柳若雪接过药瓶子,嗅了嗅,只觉得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她并不识药,不知是不是解药,于是问:“这是不是解药?”
“不是,不是,这是我的药,还给我!”林世升急不可耐,这是暂时压制金蚕蛊的药,要是被柳若雪拿走了,他岂不是就完了?
柳若雪见他这般着急,不管是不是解药,都得拿去让张阙看看再说,她收了药,对两人道:“再搜!”
两人再搜了一遍,再无任何发现。
柳若雪一脚将林世升踹倒在地,带着人飞身而去。
林世升大叫:“还给我,那是我的药,还给我啊……”
夜色已降,柳若雪快速飞行在黑暗中,最后落在了张阙的院子里。
“什么人?”张阙听到声音,冲出门来。
柳若雪道:“是我!”
“公主?”张阙听出对方的声音来。
柳若雪点头,拿下面纱。
张阙喜道:“公主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收获?”
前段时间,他得知西门若雪要来西鹤国,早早便离开京都,前去接她,待接到柳若雪后,一同来到京都,然后便分开了,柳若雪说过要去找解药,这个时候来自是有了好消息。
柳若雪点头:“我们进去说。”
两人进得屋里,张阙先给柳若雪倒了茶,柳若雪看到茶杯上的图案,笑了笑,轻抿了口茶,然后将药交给张阙:“神医,你看看,这可是七情七伤的解药?”
“我来看看。”张阙眸光一亮,接过药,打开瓶子,将一粒药丸倒出来,先嗅了嗅,眉头便是拧起。
柳若雪急问:“可是解药?”
“公主,这个不是七情七伤的解药!”张阙摇摇头。
柳若雪神色一暗,失望不已,问:“那这是什么药?林世升护命一样护着!”
张阙再次查看了药,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说:“公主,这应该是暂时压制蛊毒的药!”
“蛊毒?”柳若雪拧眉:“你的意思是,林世升中了蛊毒?”
张阙点头:“估计还不是一般的蛊毒,应该是金蚕的毒!”
“金蚕?张阙,你不是说过,金蚕可解百毒吗?”柳若雪奇怪问:“怎么也能变成毒药?”
张阙看着药丸说:“金蚕确实能解百毒,但若是喂之毒液与人血,经过七七四十九日,便能制成蛊毒,操控人心!”
柳若雪大惊:“张阙,你说是谁在暗中操控着林世升?难道是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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