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敢乱说。”黄添虽然口中如此说,心中却道:“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万一惹怒这老者灵药恐怕会泡汤。”
“但说无妨。那灵药无论如何也会让贵客选一株带走,决不食言。”老者微微一笑道。
黄添心中一紧心道:“这老者能读懂我心中所说的话?”
老者又和蔼地说道:“你想的没错,老朽确实能看懂你心中所想。外面所以人的想法老朽也是尽力满足。”
黄添又尴尬一笑后说:“我观前辈面容年长,又住着与世隔绝的地方,还活的如此潇洒自如,斗胆猜老前辈是为无所不能的仙人。”
老者哈哈笑了一声后说道:“你知道我猜你是什么身份?”看见黄添摇头后老者才说:“你来之前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可是入了我这洞中,就是客人。洞中而来客不参拜不悟道者,千古就你一人。想来身上有不需参拜的宝物防身,称你为贵客。”
黄添心中撇了撇嘴道:“贵客?等于没说。”
老者又是爽朗地一笑道:“老朽愚钝,见笑了!”黄添这才想起这老者能读懂自己的心里话,急忙说“不敢不敢!”
老者摸着胡子说道:“既然是贵客,老朽就斗胆与你参悟几句吧。”看见黄添点头才又道:“你观我是无所不能的仙人,那是你心中有无所不能的仙人。而我观你是客人,再神秘也是比较尊贵的客人。”
见黄添摇头,老者解释道:“世人只知相由心生、魔由心生。其实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由心生。心中有仙,则自身就是仙。而我心中无仙则自己也不会是仙。”
望着一知半解却是点了点头的黄添,老者挪了挪身子又解释道:“你心中有仙这是优也必舍。优的是有一颗一心向道的心,舍弃的则是自身的渺小。多少向道之人死在我行我可以的执念中。”
“贵客,我给你讲将老朽吧,也许能度你也不一定。”老者仿佛憋了太久了话匣子打开后就徐徐道来。
这老者其实是一条地龙幻化而来,曾经也无忧无虑懵懵懂懂地翻着泥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飞来一坨黑色粪便,奇臭无比。这地龙就被压在地下,几千年来一直翻着地,希望有一天能将头顶上的黑色粪便翻开。可是来了很多不速之客,比如说那些喜欢吃这恶心的粪便还喜欢推着他到处走的屎壳郎。这屎壳郎还老是欺负地龙,几千年后也只有这老者成功化形。虽然化形可翻入这朦胧山中,也就是这奇臭无比的黑色粪便。可是依旧无法挣脱那七彩光幕的束缚。只能和那些又丑又笨的屎壳郎为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位修者来到这里。接下来就每过五十年就会来有修者前来,人数或多或少。这地龙幻化的老者特别喜欢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就送些这些人拼命寻找的东西,比如说灵药或者是有灵气的碎片。
包袱皮下的那张脸已经绿的彻彻底底,出声道:“老前辈你说自己是地龙所幻化,我认了。你说外面那些甲虫是屎壳郎我也认了。可是你非说这是一堆粪便我就不能认了,难道我们说的福地是一坨屎吗?屎还有黑雾和黄烟吗?还有光幕保护一坨屎?”
“哦,这个啊。那黄烟就是臭味,以前全是黄烟。后来渐渐最下面那一层黄烟变淡了就变成了黑雾。每当日晕的时候黄烟就不太稳定有时就会倒灌。倒灌完成后粪便中的东西都会被倒灌时破碎的空间传送出去。至于说光幕应该是这粪便自身带来的规则。”老者轻描淡写地道。
“什么规则?那你?”黄添问道。
“哦,老朽就会和那屎壳郎一样,深深钻入地下。等待十年后再出来。至于规则那老朽真不知道。知道的话就能出去了。”老者说道。
“十年?不是五十年吗?”黄添问道。
老者道:“哦,这里是十年一变,外面的灵草十年就能成熟,而不知为何你们非要五十年来看一次老朽。”
“不对啊,外面光幕十年才能有减弱的时候啊?”黄添问道。
“那变弱的地方不止一处,每过十年,这光幕都会有几十个地方减弱。你们进来的地方也不是最弱的地方。”老者说道。
“那您老能。。。?”黄添期待地问道。
“走的时候另外赠送给你。”黄添连忙称谢。
掐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大约过几个时辰就要被传送出去,黄添这才恳求道:“还请老神仙度我,还有我的灵药和进入的位置。”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没想到还是个急性子,也罢!”说完就带着黄添去那洞穴深处选移植了一株灵药,有刻画了一枚地图玉简。
“怎么度啊?老神仙?”黄添问道。
“度?已经度了一半了!”老者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啊!什么时候开始的?”黄添有些迷糊地道。
“哈哈,贵客啊。心浮气躁不可有啊。我刚讲述自己的身世就是告诉你。忍受着他人不能忍,才能成就他人没有的气吞山河之势。地龙和屎壳郎数以万计,可是能化形的就只有我一个。这里我是主宰,可是还要忍受在规则下。贵客都没有小的规则限制何不小心谨慎成就那气吞山河之势?”
“老神仙为什么不破开这规则的限制?”黄添问道。
老者盯着黄添一字一句说道:“因为规则!化形则死,不化形又何意破开规则?”说完抬起了右脚让黄添看。
一直都在老者身边的黄添这才发现,老者的一只脚还是如地龙一样没有化形。
“规则?”黄添喃喃说道。
“这天上而来的粪便都有规则,一个半化形的我连离开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规则,万物都有规则。”老者说道。
“我再度你剩下的一半吧。”老者说道。
黄添听完老者的话后,就敢身边场景一换,黄添这时站在一座山峰上。心旷神怡地看着远方。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悠然到心间,一阵神清气爽。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气吞山河之势?”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仿佛将天地劈开。天上的云层如沸腾似般翻滚起来。黑色将天遮住大半。七彩的光幕包裹着黑色的天幕向下掉来,瞬间狂风大作,下面的山都被吹的东倒西歪,空间好似被撕裂了一样。还不曾有丝毫的惊讶。那黑色的天幕就重重地落到这片大好河山上。下面的山、下面的河流和万物众生都随之消失。
一股恶臭从那黑色的天边散出,就在这时仿佛天地运转都加快了。身边的高山变成流水又变成平川,再从平川变成高山又化成流水,仿佛几个呼吸间已经过了几千年。只有远处那七彩的光幕下黑色始终未变。
遥望着七彩的光幕,黄添好像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自带规则的朦胧山。黑色的朦胧山在修真界如此的圣洁,可是谁有知道他本质呢?谁有了解气吞山河的威势?
可怜自己仗着一件宝贝几本秘籍就想凌驾在修真界上,可叹!没有那份气吞山河的势,却想有气吞山河的心。
粪便都能有规则,而自己都破不开天地的规则,每日还以包袱脸、爆爷而洋洋得意。卑微的自己何时才能比这一坨屎更有气吞山河的架势。
画面还在一直在变,从几千年前一个修者偶然的进入,到一个门派的进入再到几千年后黄添他们的进入。黄添一直盯着画面看着,进入了从小到大都没有的明悟中。
一阵阵的尖叫中,黄添在一片树林中悠悠醒来。望着一身的洞虚派的服饰,摇摇头脑子最后的画面是,自己取下了面具和斗篷,答应了老者如果能侥幸活到气吞山河的那天,一定会帮老者破开这一坨屎的规则,离开这里。
搜的一声,一个人影落在黄添身边,抬头看时居然是师父袁长老。被师父带着飞起后才发现。四周遁光到处飞舞,不时有尖叫的喜悦声响起。
站在师父身后总感觉有一个目光在看自己,回头时却是梁笑。梁笑对着黄添一点头报以微笑就看向了其他地方,那神情又在那里装起来大师兄的威严来。
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场面也就越来越不对。
天机派、洞虚派、天女谷等大派的长老都是兴高采烈,而魔门则有些诡异,那种想发怒却是无处发的样子,更加让正派高兴。
这时天机派一个声音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众人一看是那个不怎么话多的天机派长老。黄添则认出正是进入福地之时冷冷盯着自己身后那二个同门的老头。
“姓宏的。有什么你如此高兴啊。说出来听听嘛~”这一声出口黄添打了个冷战。这不正是自己师父袁长老嘛。
“哈哈,我是教育本门弟子。以后低调点,这灵药和钳型弯肢多给对面的魔门剩点啊,你们闹的对面那些老不死的丢了人还得丢东西。真是的,怎么说你们好,还有没有一点名门大派的胸怀了。”老者口气不善,可是脸上都笑成花了。
这时不少散修都跑了来,高呼要拜入门派。更是助长了天机派和洞虚派的气势。袁长老也出言调侃了几句对面的魔门,让不少人都大跌眼镜。
魔门就这样强忍着等了半个时辰,再没有人出来后才骂骂咧咧地上了妖兽而去。
这时那天机派的长老不忘嚣张地高声喊道:“答应的物品可要按时奉上啊,虽然你们名头不怎么样。不过我可不好惹。”
等魔门几个门派走远了,黄添才一躬身道:“禀告师父,徒儿。。。”
袁长老大手一挥道:“什么也不要说了,先回去领奖吧”
说完就招呼洞虚派门人共同上了郭长老的狮子飞行法器上,众人不免有些唏嘘,这来的时候近千人。回去的时候不足二百人。这还是最好的结果,比起魔门进去几千人出来几十人的凄惨,心情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