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男在低声叙述一个玄幻的故事。【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他低哑的声音很有感染力,容易把人带领到他叙述的那些过往。
“你说这些难道是想救我?趁着他还沒派人來杀我之前赶快逃走?”我不信地说。
“不。当然不是。你是唯一能接近他咫尺的人,也只有你能将刀送进他的胸膛。”
我懂了,他只是想挑起我和阮佑昶的矛盾,让我以为自己走投无路,只能拼死一搏。但是他何必这么做?阮佑昶碍到他什么事情了吗?
他或许是看出我的无动于衷,于是告诉我一个真相
“孟未元已经死了。”
鬼面男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周围的风也在微微吹拂。我却兀然凉了心。
“在他离开你那天晚上被秘密处决。是皇帝逼他离开你,让你以为他永远不会回來,然后杀了他。”他还在舔着手背,笑得像黑夜的猫,“不过这不能怪他。他也不过是做了男人会做的事情。只是蜀国那个傻瓜皇帝,临死还叫着你的名字……”
“所以你是眼睁睁看着他死的!?”我冲他吼道。虽然知道这个无情的男人不会因此动容,他从來不会受到影响。
果然,他笑着回答:“我可沒有义务救他。”
我扯住他的衣服质问:“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我瞪着他,眼泪从眼眶中滚落。我愤怒地甚至忘了眨眼。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孟未元不会的,他会一辈子等我的……
鬼面男轻易捋掉我的手,不屑道:“手无缚鸡之力。就凭你这病怏怏的身子吗?与其找我,还不如找找那个始作俑者。”
鬼面男坦然离开,只留下我一人独对面前绵亘宫殿,缅怀一个回不來的人。
其实,那次我说爱上他,是骗人的。
窃以为我是个铁石心肠。更因为经过那场宫变,我再也不相信所谓的爱情。
所以我根本沒有爱上他。只是觉得孤单,想着和他一起很温暖,何况爱这个字,说出來并不难。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我是真的决定和他一起相守到老。
两个人,一条狗,我们可以坐在门槛上一起看夕阳。也许以后还会有一窝小狗。我也许会一边抱怨着一堆小狗恼人,一边无奈地给它们丢食物。
或许我们会为食物忧愁,或许会几天吃不上肉,或许我的手会龟裂,我的脸也会过早地长了皱纹。**上是疲累的,可是至少心灵上是轻快自由的。
这样的生活……如果能这样生活着,还要奢求什么?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悼念我永远不会再享受到的快乐。不仅仅是悼念他。瞧我是多么自私的人,他那般真心对我,就算了此刻,我想的更多的是我失去了什么。而不是再也回不來的他。
这天晚上,我做了噩梦,梦中孟未元倒在血泊中,阮佑昶手执刺刀在他身上造出一道道伤口。孟未元虚弱的声音在唤着我的名字。
“他是凶手!报仇!恨他!恨他!”鬼面男的声音在我回荡。
我在他一声紧似一声的命令中,我满头冷汗地醒过來。我喘着粗气,却平复不了自己的心情。
我杀不了阮佑昶,我下不了手。但也许我可以换一种方式,让他为所做的事情受到惩罚。
第二天,我主动找了鬼面男,请求他教我制香。他把药山的一切都搬了过來。沅风正在院子中看着药炉的火,蒲扇时不时扇动,而他自己早已睡着。
鬼面男难得沒有在睡觉,听了我的请求后惊讶地问:“制香?你学这个做什么?”
“最近心神颇不宁静。想闻闻熏香,好入眠。”我说。
“沒空。”他打了哈欠,从书架上找了一本书丢给我,“自己看。”
这本书已经旧的泛黄,上面一样有了很多灰尘。我翻开扉页,上面赫然写着几行字:纵天下皆与我为敌,朱颜改,我不离不弃。
年少轻狂的誓言跳跃在纸上。我无法从他黑色的面具下窥得他年少时的风采,但从这句话中,我仿佛看见了一个狂傲不羁的男人逆风而立,将爱人紧紧护在身后。
“我可以请问你不断虐杀女人是因为什么吗?”能让他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甚至残杀女人,肯定有莫大的缘由。
他看见那句话,撕下那一张纸,扯成碎片。然后黑色的身体隐沒于黑暗中,一同往常。
*
那是一个朔月之夜。清风吹动屋内的垂下的薄纱,我青纱帐下,点了一颗香,迷幻的味道四散在空中。
我知道阮佑昶马上会经过这里,然后我点了一盏灯,在混色的光下妖娆地扭动身体。
我忘我地沉浸在熏香的梦幻中,听见他的脚步声越來越近。
他一把搂住我的腰,眼中满是情|欲的炙焰。他的唇包住的唇瓣,等吻够了,才在唇齿交磨的时低声说:“如此可一点都不像你。”
我推开他,用手隔开我们两人的距离,千娇百媚地说,“魏神医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眼睛的事情。我不想死,所以皇上……可是能原谅我以前的不敬?”
他沉默了一会。随后大笑:“我大豫幅员万里,可不似蜀国那样的小国。怎会轻易亡国?”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想狠狠地敲他的头。可是我沒有。
我只是在心里暗暗地说:孟未元,你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
昭德四年五月,太医院柳医士德行过人,获皇恩盛宠,被赐封为珍嫔,并在三个月后背晋升为珍妃。
那个柳医士自然我。
那天他牵着我的手站在城楼上,俯瞰未央宫。这是他在柳冰浔生前许下的承诺。
他要和我携手共看江山。
只是同床异梦看到的景物也定是不同的。
七月,小玲诞下一子,经过滴血认亲确认为皇室血脉。虽说有很多妃嫔不服,认为此事大有蹊跷,然而阮佑昶倒是沒有多少反应,算是默认了。
他带着我看过孩子,笑着问我该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这孩子灵动可爱,一脸福相,就叫他承福吧。”
他咬牙笑看我的脸,语气却生硬如刀剑。“如此贤良,不嫉不妒,实在是妃嫔的典范!”
他把我捏得很痛。我却只能陪着他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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