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五年:醒来(1 / 1)

苏辞没死。

死亡使者阿天就是朱天。

朱天一刀劈下,将苏辞劈的鲜血直流,当场死亡。然而这种死亡却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假死。苏辞便一直处于这种假死状态之中,直到十天之后,他才悠悠转醒。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空屋,除了他躺着的木板床,便什么都没有,一目了然。

微微讶异,苏辞站了起来。

可能躺的太久,身体都没有动过,突然站起来倒是僵硬。苏辞活动了一番,手脚这才比较听话。

看着这间空屋,苏辞心头闪过疑惑: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里?

明明是在盟焰堂的地下迷宫中,原以为朱天是可以相信的朋友,没想到他倒打一耙,仍将自己杀死…可现在自己明明是活着的,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苏辞向着木板拼接成的门走去,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

进来的正是朱天。

他看到苏辞醒了,倒是没什么诧异,只是笑笑的说,“想到你大概会这个时候醒。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先喝点温水,再吃点粥,后面你想问什么我知无不尽。”

苏辞瞥了一眼朱天,没说什么,接过他手中的水和粥,重新坐到木板床上,细嚼慢咽。

太久没有吃东西,胃里空空如也,如果暴食暴饮,胃根本就承受不了。在这一点,苏辞很了解,吃的很慢,动作也优雅,很从容,一点也不像失败的逃亡者。

朱天看了,心里也暗暗感慨:骨血里毕竟有江家的遗传,从内里散发的都是这种从容不迫。

朱天就在旁边等。等到苏辞吃好之后,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软纸,递给苏辞,“擦擦嘴吧。这里也就只有这种纸了,还是从乌鲁指挥官那里讨来的,将就着用吧。”

苏辞接过软纸,看了一眼,擦在唇上。并不是家里用的原生木浆纸,这张纸倒是有点像写毛笔字的纸张,只是偏软了一点,并不是多稀罕的东西。

可听朱天的话,这纸在这个地方还挺珍贵,只有指挥官才能用。至于这个乌鲁指挥官,他是谁,那就要问到朱天了。

既然要问,那就从乌鲁指挥官问起好了。

都不需要苏辞开口,朱天笑笑主动解释,“这里是西部沙漠地区。天干物燥,物质稀少。在东南部最为普通的东西到了这儿那就是比玉石还要宝贵。乌鲁指挥官是这片沙漠区域的后勤指示官,有上尉军衔。对于乌鲁这个人,我也就见过两次,接触过一次,并不是很了解。不过,相信将来你会对他有所了解的。”

苏辞皱眉,“什么意思?”

朱天搓搓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往后几年你就要待在这里训练,如果你能提前完成训练,就能提前离开。不能完成,那就要一直待在这里。”

“为什么?”苏辞面无表情,“是谁在擅自安排我的未来?告诉我!”

“江老爷子。”朱天淡然说出这个名字。

苏辞讽刺一笑,“江老爷子?哼,他倒是手段通天。盟焰堂毁于一旦就我一个人没死,是他的杰作?学长,别告诉你是江老爷子的人。”

虽是问话,语气却是肯定。

朱天摊手,“到这时候再骗你也没什么意思。我便是江家的人。阿辞,在大学里你将我当兄弟,江老爷子一直暗中关注着你,有一天他找上了我。他跟我说了很多,也许诺了我很多,我心动了。从那以后,我就是老爷子的人,而唯一的任务便是保护你。”

朱天笑了笑,“阿辞,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现在的妻子其实就是江家庶支的女儿。地位虽然不能与你比,不过我很爱她。”

“明白了。”苏辞打断朱天,“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当上死亡使者?还有,我又是怎么到了这儿?”

利益从来都最为打动人心,何况江老爷子又把江家的女儿嫁给了朱天,更抓牢了朱天这颗树。可惜,自己一直都蒙在鼓里,今日才明白。

到了此刻,苏辞不得不叹服:姜是老的辣,比起江老爷子的老谋深算,他还差得远。

也幸好,朱天很爱他的妻子,任务也只是保护他。如果朱天的任务是杀了他,估计他早就死于背叛了。

朱天不再嬉皮笑脸,娓娓道来,“也算是机缘好,加上老爷子的力荐,我才能进入死亡使者这个组织。阿辞,死亡小组这个组织的成员,大都是十大世家里的人,不管是嫡系还是支系,都是世家中有比较重要位置的成员。而我,说句实话,其实是顶替了江云的位置。江云,也就是你舅舅的儿子,你的表哥。他在执行上一次任务的时候,不幸受伤,至今昏迷,成为了植物人。所以我才有机会进入死亡组织。当然,我是刚进来的,必须积累战功才能升级。你,就是我的第一个目标。”

所以,在砍死苏辞的那一瞬间,他才会说会拥有莫大的荣誉和金钱奖励。

“可我现在没死,你岂不是没有完成任务,升不了级?”苏辞冷笑。

朱天也跟着笑,淡然的说,“只要政府方面相信你死了就可以了。”

苏辞默然。

他假死这么多天,偷天换日,铺天盖地的新闻,不管是谁都会以为他也和盟焰堂的所有弟兄一起死掉了吧!

就算没死,只怕这世间再也容不下他苏辞了!

哼,他死了,以后这世上再无苏辞!

苏辞死了,哈哈……

苏辞打开门,看着眼前苍茫的沙漠和零星的树木,忽而苦笑。

世上再无苏辞,暖暖,她知道吗?她会伤心吗?她会把他和她的宝宝打掉吗?

暖暖,我还在这儿,你能感觉到吗?

朱天看着苏辞的背,并不出声打扰。

好久,苏辞才收回茫然的目光,背对着朱天淡淡的开口,“既然我已死,江老爷子把我弄到这沙漠里来,又是为何?”

“作为苏辞你已经不存在这个世间,但是作为你,你依然存在。新政府刚刚成立,正是首脑维护政权稳定的时候,风头正紧,你现在还不适合出现在公众面前。老爷子已经替你安排好一切,在后面的几年内,你都待在这儿磨练。等过几年风头松懈,你再重新以新的身份出现,到那时,必然谁都不敢质疑与你!”

苏辞敏锐的抓住了朱天所说的几个关键词,复问,“磨练?新的身份?”

“朱天,以新的身份出现这个我理解。至于磨练,这就不必了。盟焰堂是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我才会继承它想要当上堂主。可现在什么都挑明了,盟焰堂不过是政府的敛财工具,与父亲无丝毫的关系。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要磨练!朱天,你去跟江老头说,这几年我会过的很安分,隐姓埋名,找一份平凡的工作,与暖暖成婚。其他的,我不会再想。”

与暖暖成立一个家庭,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大的梦想。如果能和暖暖结婚,只要暖暖愿意,做个隐士又有如何!

朱天却是听出了问题,急道,“阿辞,江老爷子费尽心思把你救出来,可不是让你去隐居的,而是要你继承他的位置。江云成了植物人,活不了多长的时间。而你,作为老爷子的亲外孙,是他最优先选择的继承人。这里的磨练,也是作为一个跳板,为你进入帝都世家的圈子做准备……!”

苏辞摆手打断朱天,“不用说了,我意已决,若是江老爷子不同意,你大可让他取回我这命。从头到尾,我并不感谢他。”

盟焰堂那么多弟兄的命就那么活生生的没了,而他一个人,苟延残喘,怎么对得起他们!

唯一可惜的是负了暖暖,不能与她厮守一生!

作为苏辞,这一辈子过的也算精彩,就是结局不太美。

失了天下负了她…

朱天见苏辞言辞坚定,也不多劝,只是说,“阿辞,你脑子一向缜密,想的多。我能知道的我都告诉了你,从今往后我对你再无秘密。至于你是选择在这里磨练,还是隐居碌碌无为,你自己与江老爷子说吧,我还没这么大的权力决策。”

“阿辞,江老爷子已经赶来了,估计一个小时后你就能见到他了。如果你没什么要问的,我就不打扰你的休息了。”

“哦!”朱天人都走了,又转回身来,“阿辞,盟焰堂并非所有人都死了,那个跟着你到迷宫的女孩子,青岩并没有杀她,她还活着。至于在什么地方,我就不清楚了,这要等你去问。”

苏辞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

夜莺…夜莺还没死!

这个他从垃圾堆里带回来的女孩,对他一直忠心耿耿,原以为她惨遭毒手,必死无疑,却原来她还活着!

活着,真好!

难以察觉的,苏辞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的脚步跟着朱天走。

这个地方他不熟悉,也不了解这处沙漠是处于西部的那个地方。朱天既然能来去自如,跟着他自然是能走出去的。

没走几步,一辆军用越野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先下来的是一位肃穆严峻的年轻军人,接着便是江涛,再者便是年迈却精神矍铄的江老爷子。

年轻军人对着江老爷子敬了一个最高军礼之后,便开着车离开。江涛扶着老爷子走到苏辞的身边,低头叫了一声,“公子。”

“涛叔。”苏辞礼貌性的回礼。

江老爷子看到苏辞醒过来心里颇为高兴,口中念着“辞儿你醒了,醒了好,醒了好啊。”就松开江涛去拉苏辞的手。

苏辞瞥了眼江老爷子,面色凛然,手移动,并不让他碰着。

江老爷子脸色一黯,随即恢复。

江涛见情况有点不对,将朱天拉到一边询问情况。朱天自然是什么都说了。江涛心里有数,就让朱天先下去,他则留在江老爷子身边,低声诉说了苏辞的一些想法。

江老爷子听罢,心里一震,面子上倒是没有多大波动,语气也如常,继续带着温和的笑,嘘寒问暖,“吃过东西了没有?这里环境不太好,干燥又冷,比不得泉城暖和……”

苏辞却是打断江老爷子的关心,反而说,“老头子,你所做的一切,我很感谢。可是,如果因为你救了我而要把我捆绑在江家,我不得不说,这根本不可能!”

如果可能,他也就不会违背死亡使者的诏令,直接臣服新政府首脑便是。那样盟焰堂会继续存在,他会继续是盟焰堂的堂主,那些弟兄也不会死。这所有的事情也都不会发生。

然而这些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历史更改不了。呵,说起来,他才是杀死盟焰堂的罪魁凶手。

他本就是洒脱的性子,不想有太多的约束,只想做个自由人。

所以,用这种方式将他拉入江家的阵营,这绝不可能!就算对方是他的外公,继承的还是他的家主位置,他也没多大稀罕。

江老爷子何许人也,苏辞想到的他何尝想不到。正是因为了解苏辞的性子,知道他不想为人卖命,不想受到约束,一定会拒绝死亡使者的诏令。所以,他才会提前布局,让朱天混入其中,偷天换日。

为了能救苏辞这一条性命,他这张老脸都豁出去了,说了多少好话,卖了多少人情,才让九大世家和首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辞是他的亲外孙啊,是他最疼爱的女儿的孩子。他是这么优秀,心思缜密,又有城府,这样的人,不正是他最想要的继承人吗!

如今,苏辞跟他说不可能,他早就猜到了,可是如何甘心啊?

他就站在苏辞的面前,看着苍茫无际的沙漠,悠然长叹。

“辞儿,你已经跟我说过,你最大的梦想不是在事业上,而是在家庭上。你最想要的是与那位暖暖小姑娘结婚成立一个家。你都跟我说的这么清楚了,我又怎么会忤逆你的心愿,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老爷子说的这么诚恳,反倒叫苏辞疑惑了,“既然这样,随便安排个地方就行,却送我到这个军事管制区,为何?”

“你昏死之后,我就安排人把你接到了江家密室。你在密室里昏睡了九日,昨天才让朱天秘密护送你到了这里。”见苏辞欲言又问,江老爷子也不卖关子了,继续说,“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让你伤心。”

“伤心?”苏辞更加奇怪了,“我为何伤心?”

盟焰堂弟兄的死,由他而起,他的确痛心。但说到伤心,除了暖暖的离开会给他伤心,其他的并没有什么。

暖暖!

苏辞突然想到什么,他厉声问,“暖暖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老头,我不管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告诉过你,别动暖暖,不然我跟你没完!”

他都能由死而活,江老爷子手段滔天,在他昏死的这十日,说不得就对暖暖做了什么!如果暖暖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不会放过江老头的!

苏辞突然对他变脸,江老爷子自是猜到了苏辞的想法,他呵呵一笑,示意苏辞稍安勿躁,这才慢慢解释:“我说的令你伤心的事确实跟安暖暖有关,但你放心,我并没有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只是派人探查了一番她最近的行动。她是你爱的女孩,我这么器重你,怎么会做令你不开心的事。放心,她很好。”

“最好是这样!”苏辞面色依然冷凝,并不放松,“既然她很好,又何来令我伤心之事?”

“你真想知道?”江老爷子忽然反问一句。

苏辞一噎,却是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令他伤心的事?

暖暖都不要他了,决然的离开了他,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令他伤心?

一个念头浮上心头,苏辞毫不掩饰脸上的苦涩。

暖暖真的把孩子打掉了吗?

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暖暖真的去打掉了吗?

她不要他了,也不要他们的小孩了吗?

三个疑问,让苏辞的心墙愈发的脆弱。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之间真的再无联系,再无瓜葛了……

江老爷子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不忍心的问,“还要我说吗?”

苏辞抚着眉头,低垂着眼眸,从齿缝里挤出字来,“说!”

他的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还觉得暖暖是爱他的。她一直都那么善良,她不会那么狠的。宝宝,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宝宝,也是暖暖的宝宝。

那是他们相爱的结晶,没有了秦梅的教唆,暖暖不会那么残忍的!

江老爷子忽然叹息。

原以为这样虚张声势会吓到苏辞,没想到他对安暖暖居然有这么深的眷恋,他都这么说了,辞儿还是不死心。

江老爷子握了握手中的龙头杖,心下默然:安暖暖,对不起,我江家不能没有继承人,不能没有辞儿。老头子我在这里说了一些诋毁你的事情,还请你原谅。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找个好夫君,拥有一个好家庭,补偿你。只是,今后,你再不能与辞儿来往!

收敛心声,江老爷子沉声说,“你昏迷后的第三天,安暖暖在关秦曾小爱的帮助下,火葬了她的妈妈秦梅。之后,她在租房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便去了医院。”去医院什么,江老爷子并没有明说,苏辞却是黯然,脸色陡然苍白。

暖暖还是去打掉了孩子……

突然之间,觉得呼吸不过来了。

缓了好一会儿,苏辞才觉得空气慢慢涌进肺腔。他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脸色,声音却是纤悉的在颤抖,“然后呢?然后她怎么样了?”

“她在租房里住了几天,在今天早上坐上火车,去往远方。辞儿,她去了哪儿我并没查询,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江老爷子说的实话。在他跟苏辞说的这些事情中,除了暖暖去医院这件事不真实,其他的都与事实契合。何况,他也没有具体说暖暖去医院做什么,一切都凭苏辞在猜测。

辞儿和暖暖之间本就有裂隙,在伤痕面前,会往哪个方面想,江老爷子并不点明,任由苏辞想象。

于是,便有以上。

江老爷子这么做,既是为了苏辞,也算是没有贬低暖暖。这已经是他看在苏辞的份上,对暖暖的最大仁慈了。

而苏辞,却是在他自己的臆测中,渐渐失了心……

暖暖走了。

她不要他了,抛弃了和他有关的一切,自从以后,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了……

暖暖!

“啊!”

一声嘶吼从苏辞的口中传出。

他转过身,背对着江老爷子。在广袤的沙漠中,他的背影单薄寂寥,寂灭了一切。

江老爷子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为了江家,为了未来,他不得不这么做。

辞儿,对不起!

安暖暖,对不起!

你们之间这么多裂痕,注定不能在一起!

我只是顺应天意!

这一刻,天地静默,万物无声。

过了好久好久,苏辞始终没有回过头,江老爷子脚有些站不住。他指点着龙头杖,对着苏辞的背影说,“辞儿,人这一生啊,总是变化莫测。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未来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

“你现在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就连一个正当的身份都没有。你在世上已死,你在她心里已死。辞儿,这一次就听外公的好不好?你在这里磨砺一番,五年之后,如果你还不想入我江家,我不会逼你。只是…”

“外公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世事也都看透。辞儿,你将来若是还想拥有安暖暖,就应该有一份事业才是。安暖暖是个女孩儿,她父母双亡,因为你的关系,早早的辍学,连个正经的文凭都没有。今后,她要拿什么过活?如果嫁了人还能依靠丈夫,如果还是单身呢,哪又该怎么办?”

“辞儿,别说外公不浪漫,太现实。都是过日子,这些是必须要考虑到的事。你若还想拥有她,就该拥有给她稳定富足的能力。你们本来就有裂痕,若你连这些基本的都给不了,她何必要嫁给你这个仇人!”

“辞儿,你知道的,我一向重视你,对你的婚事也有安排。说句实话,安暖暖并不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孙媳妇人选。辞儿,你若想自己掌握命运,想得到最想要的,那就该强大起来,就该依靠自己的能力推开一切的阻力。到那时候,等你有了操纵一切的力量,谁敢不从你!”

“辞儿,强大的男人总是会得到女人的青睐。等你强大了,你还怕安暖暖不会喜欢你吗?”

“外公言尽于此,你自己想想吧。阿涛会在这里陪你,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他说,不管你是什么决定,外公都不会拦你。”

说完这些话,拄着拐杖,江老爷子蹒跚的离开。

江涛看了一眼江老爷子同样寂寥的神色,暗地里叹息。等到老爷子慢慢的走远了,他才走到苏辞的跟前。

清俊的脸上,两行清泪犹存。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苏辞如是,令人感慨。

就像当初的江洁仪,为了爱,可以离开最爱的父亲,可以不顾家门。为了爱,她甚至愿意亲自做刽子手,只是为了他报仇。

而如今,她的儿子,苏辞,亦是。

微微叹息一声,江涛轻声的说,“公子,涛叔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涛叔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得不说,公子你这条命真的要好好珍惜。老爷子为了你,不惜亲自出马与其他九大世家和首脑求情,好话说尽,许尽了利益。”

“公子,我们江家,自从你母亲带走了宝藏卷轴的碎片,就一直饱受指点,地位下降了不知道多少。如今,为了你的事,老爷子又这般低声下气。你大概不知道,帝都的那些家伙各个都在等着看江家的败落和笑话,以便取而代之。”

“公子,帝都十大世家虽然各自掌管宝藏卷轴的一部分,却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隔五十年,各家家主和继承人都必须带着各家保管的卷轴残片在崇阳庄园里汇聚。其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检查各家的手上还有没有卷轴残片。若有,继续保持,继续是十大世家之一。若没有,呵呵,结局很惨。不仅要被剥夺世家称号,下场,哼,更是惨不忍睹。”

用一个最形象的比喻,就像古代得罪了皇帝的大臣,不仅要被剥夺官职,更要满家抄斩。没有成年的男性,下场不是被充当太监就是被发配边疆服徭役,而女性,不管有无成年都会被充到军营当军妓。

江涛苦笑,“公子,再过五年便是十家汇聚之时。到时候,如果卷轴残片还是没有集齐,江家真的是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

苏辞已经缓和了很多,压制住心里的殇,他言语轻谈:“宝藏卷轴残片是母亲带出来的,你放心,我会悉数归还,不会让江家人因为母亲受到额外的伤害。”

这笔账他会替母归还,至于暖暖哪里…他又该怎么办?

眼睛里还是迷茫,江涛思量了一番,这才说,“公子,其实老爷子的话没错。男人若是有了权力势力,还怕命运会被人控制掌握吗?公子,你崇尚自由,但得到自由的前提必须是你掌控了一切!”

“至于暖暖小姐那里,公子,老爷子虽说暖暖小姐不是他最理想的孙媳妇人选,可也没说不让你娶她。公子,你可知道,在军队里有这么一个规定,女方若和军人结婚,如果不是军人主动提出离婚或者有过大错失,一般都是不能离婚的。”

“公子,你和暖暖小姐之间虽然有矛盾,若有一天你以军人的身份和她结婚,只要你谨言慎行,不要犯错,你们就永远都不会离开。公子,你看…?”

一抹惊异闪过心头。

他从来都没听说过军队还有这种规定。

也是,他是黑帮之主,又怎么会去招惹军队,如无必要,他实在没有精力去了解军队的内部文化。

头一次,苏辞觉得这种内部文化,尤其关于离婚这一块,格外的好。

苏辞忽然在想:如果他是一名军人,不管暖暖在哪里,就是绑也要把暖暖绑回来,然后强制性和她结婚。只要能结婚,他一定恪守夫道,绝对不会犯错。到那时,不管暖暖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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