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播放幻灯片一样,事后,暖暖都不敢记起这一个下午发生的事情。
她和何源,先是交清了这一个礼拜所需要的各种费用一万块。然后就去三楼接妈妈,到时候再办出院手续。
离开收费柜台的时候,何源忍不住的问,“暖暖,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哦,”暖暖撒了一个小谎,“这是从爸爸的朋友哪里借来的,以后要还的。”
何源稍稍放心。但是脑子里一直闪过这样一个画面。
在暖暖交钱的时候,他明显的看到了护士对暖暖的鄙视。
他不知道这护士是什么意思?很想说一句,可是看着暖暖无动于衷的样子,终究是放在了心上,没有问出来。
可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了一下,正好看到护士投递过来的蔑视眼神。
何源更加的不解。
陪着暖暖到三楼,还没有进去秦梅的病房,就在门口看到了刘医生。
暖暖对刘医生的感觉很好,他一直悉心为妈妈看病,还告诉她妈妈可以不用住院,回家养就行。让她摆脱了苏辞。这让她对刘医生很感激。
看到刘医生一脸苍白,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暖暖关心的问,“刘医生,你怎么了,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对于暖暖的善意,刘医生报以苦笑,“昨晚值班,熬夜,没有睡好。安小姐,来看你妈妈了?”
“对啊。”暖暖释然,高兴的说,“刘医生,我来接妈妈回去。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妈妈的照顾,谢谢。”
刘医生面色更加憔悴,甚至是痛苦。
他抖动泛白的唇,开口对暖暖说,“安小姐,不好意思。我那天检查的时候,将你妈妈的报告和另外一个病人的报告拿错了。你妈妈身体还很虚弱,我的建议是,多在医院观察观察。”
终于,他臣服在了苏辞的威胁之下。
他已经四十多岁快五十岁了,老来得子,实在经不起失去女儿的痛苦!
安暖暖,秦梅女士,对不起!
暖暖一愣,脸上还带着笑容,都来不及收敛,“刘医生,你跟我开玩笑的吧。怎么会拿错报告呢?你说好的,妈妈可以出院的,妈妈可以回家养病的…”
“对不起!”刘医生的抱歉真心实意,“都是我的错。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妈妈身体虽然康复了许多,但是神经还是脆弱。尤其你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怕她会承受不住。如果她晕倒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这一番话,其实都是吓唬暖暖的。秦梅的精神没有任何的问题,身体也好了。可是,为了让暖暖确信,他不得不这么说。甚至,他还为秦梅打了一针药剂,减弱秦梅的精神触感,并伴随昏迷。
“安小姐,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如果你要骂我,可以去院长那里投诉。我还有病人要视察,你自便。”
说完,刘医生立马走人。
他实在没有脸面面对暖暖那张快要崩溃的脸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说可以出院的,明明说可以出院的…怎么会这样?”暖暖喃喃自语,眼泪簌簌的掉,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何源搂住暖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她。
暖暖失魂落魄,坐在秦梅的病床前,看着妈妈沉睡的容颜,脑子里一片空白。
握住秦梅冰凉的手,暖暖轻轻的说,“妈,暖暖学会了煲汤,味道很好喝的。你醒过来呀,我喂给你喝!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妈,我不明白。”泪流满面,暖暖扑倒在床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明明都是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何源站在暖暖的身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有陪着她一起悲伤。
手搭在暖暖的肩膀上,何源拿出纸巾,一点一点的为暖暖擦干净眼泪。
“何源,没有天无绝人之路,没有奇迹,什么都没有。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不能安安稳稳的陪着妈妈过完下半生。
她没有了自由,为了钱,她还得去金丝雀公寓,去那个房间。
她还要跟他做交易,继续钱与色的交易…
可她的话都挑明了,他还会要她吗?
还是说,她要去找别的男人…
不要,不要!
好恶心,她不喜欢,非常的讨厌!
一想到这些,暖暖崩溃大哭,泪水哀伤又悲痛。
何源的眼睛里也是红了,润润的,充满了同情。
站在病房外的苏辞,听着这个哀戚的哭声,心里一痛。
隔着玻璃,隔着距离,手摸着暖暖的脸颊,苏辞自言自语,“暖暖,就这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这么对你。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我不会再这么对你的。”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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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礼拜,暖暖都过的浑浑噩噩。
她看不进去书,饭也吃不下,精神憔悴。上班的时候,也总是收错钱或者找错钱。何姐说暖暖,暖暖也任由她骂,低着头,一句都不回。
何姐看了,骂也骂不出口,就让暖暖早点回家休息。
暖暖背着包,走在路上,痴痴呆呆的,没有一点生气。
夜莺跟在她后面,担心的要死。
看着消瘦了一圈的暖暖,忍不住怪责苏辞,“少主也真是,这么做无疑扼杀了暖暖的希望。这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然后又为苏辞感慨,“还真是爱的辛苦。要是暖暖小姐早点爱上他,也用不着受这样的罪。哎,这事怎么搞成这样…!”
回到了租房,暖暖一头倒下,睡在床上,让脑子放空,却禁不住想七想八。想着未来的事情,暖暖就害怕的想哭。
夜莺去敲她的门,跟她说,“暖暖,我买了饭菜,我们一起吃。你开门好不好?”可暖暖就跟没听见一样,屋子里一片死寂。
夜莺不由得又叹息一声。
周六,下午三点。
暖暖从爱家超市出来,脚步就往站牌走去,坐上去往金丝雀公寓的公交,然后在这站下车,然后在保安的问候下,进去a栋609房间。
一切都跟之前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可是,暖暖却知道,什么都变了。
她走的楼梯上去。到了六楼,要打开房门的时候,才记起,钥匙在上个礼拜她就还给苏辞了。
她进不去房间。
依靠着墙,暖暖抱着膝盖蜷缩。
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如果他来了,那一切就跟之前一样。她还是他的情妇,一周一次,一次一万。
如果他不来呢…
那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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