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西南。无所往,其来复吉。有攸往,夙吉。
又是新的一天。虽然一开始姜奇桭的生活感觉一下子脱了线,但却除了一向孤单的自己身边多了些朋友时刻相伴,并没有任何的太大变化。
顾萃华放言要誓杀掉姜奇桭这个“妖魔”,神界大将军更是将此付诸行动。但是眼看着这就要过去一个月,分别住在对门的四人都已经混熟了他们却还是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行动。姜奇桭虽然嘴里一直不提它,努力地尽可能的去过之前的那种平淡的生活。不可否认,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着对此事的牵挂。姜奇桭甚至都有些糊涂了是否自己是希望他们永远这么不来,还是让迟早就要到来的风暴快些来到。
“……”
“喂,你干嘛呢?好几天了,就面对这电脑发呆。你不是说你要写东西么,怎么连续几天就没有见你的手指头动过一次?”乔雅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罐软饮料,来到姜奇桭身后问。
“你们一个在我背后举着哑铃,两个在另一边看着肥皂剧叽叽喳喳;你让我怎么写?”姜奇桭一把夺过乔雅手中的饮料说,“这种特殊口味的饮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能把它们留给我么?”
乔雅耸了耸肩说:“你爱拿去就那去吧。反正我喝了一口,觉得不怎么样。”
“……”姜奇桭看着明显轻了许多的金属饮料罐从新交给了乔雅。
“嘻~”乔雅笑着接过饮料,伸手关上了电脑。
“你,你干嘛!”
“既然写不出来,就别写了。我们一起去购物去吧?”
“嗯?购物?”姜奇无奈地苦笑着望着乔雅问,“你在我这里天天蹭饭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你也帮我解决了魅儿的住宿问题。可你也不能得寸进尺地要我给你买东西吧?”
“不是给我。”乔雅指着迪奥和魅儿说:“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让你变得更加扎眼。你说现在他们俩的穿着能不扎眼么?”
姜奇桭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一个是一身黑色紧身衣,一个是银白色为主的军服。虽然穿在他们的身上十分的漂亮,甚至可以说是迷人。但的确正如乔雅所说,这对男女比起正常人更像是明星。
“你们没有带多余的衣服?”姜奇桭问。
两人同时摇头。
“那么你们的衣服脏了怎么办?”
“我们还有一套替换的衣服。……不过是一模一样的。”
“天!难怪我总觉得这几天过得一天又像一天。原来是你们给我带来的错觉。”姜奇桭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走吧。”
果不其然,迪奥和魅儿在这一路上惹来了不少的注视。虽然早就预想到了如此的情形,但当真正两人面对此场景,姜奇桭和乔雅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走在了迪奥和魅儿的前方。
“不过你确定今天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这么招人看?”乔雅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人,问姜奇桭。
姜奇桭摇着头回答:“很难说。毕竟这俩家伙的长相、身材都已经是足以吸引人的了。不过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招人待见。”
“嘻~”乔雅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姜奇桭问,“你在说谁啊?是哪一个的脸蛋和曲线吸引你的?”
“少拿我开心!”姜奇桭小声地回答乔雅,“难道神魔们就没有长相平凡些的么?让别人知道了有这么一对家伙天天跟着我,我就会变成别人热议的中心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成为著名作家么?这点就受不了了?”乔雅笑着问。
“我……”姜奇桭想要回答什么却半路止住了话头。
“怎么了?”乔雅提问,但姜奇桭却回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奇桭?”因为姜奇桭的停顿而也走到了两人身边的迪奥也问。
“你闻到了么?有一股像是林中草木香气的那种味道。和你们神族那种清新的感觉不一样,是一种幽静的感觉。”姜奇桭反问。
迪奥看了眼魅儿,回答:“呃,虽然早就跟你说过了。闻到各类生灵的味道的能力是你独有的。对于我们而言是闻不到一点你说的那种味道的。”
姜奇桭困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三人,又马上将视线移开,搜寻着这股特异味道的来源。
乔雅对两人说:“会不会是别的什么敌人?”
“不好说。”迪奥简短地回答完就将身子移到了姜奇桭的前方,以应对任何的突发情况。
魅儿则看了看左右,来到了一个被四人的身体所阻挡而不让其他人看得到的角落,取出了一条白纸条。不过那张白纸条上有黑色的细线绘画成的繁密得让人眼晕的符纹。
“这是?”乔雅问。
“这是拖过对事先画有有符纹的纸条加入魔力而探测周围有没有异界生灵的法术。”
“不过对于你们来说我们人类也好,神族的迪奥已经是异类了吧?”
“神族会让符纹变成独特的莹紫色,而人类会让符文变成蓝色。的确这会干扰很多,但至少我们还有机会能够捕捉到姜奇桭察觉到的信息到底是什么。”魅儿说着将那条细纸条抻立,撰在了左手中。
原本黑色的符纹果然就像魅儿所说,除了面对着魅儿自身的那一侧的一角保持着黑色,其余都变成了一片蓝色,然后慢慢其中一个角落泛起了代表迪奥的莹紫色。就在魅儿疑惑地仔细观察着符纹的哪里有异样的变化的时候,面向魅儿的这一侧的黑色纹符竟然有一部分变成了金黄色。而靠近乔雅的那一侧的蓝色符纹忽然恍了恍,眼看又要变成其他颜色……
“?!这是什么状况?……”魅儿刚表达自己的惊讶,忽然手中的那张纸条就如魔术师表演时发生的事情一样,忽然快速燃烧了起来。
“丫头,这种法术虽然可以探测周围,但也会暴露自己。以后最好还是别用。而且拥有着虚无之力的启示在身边,你这样长时间的施法会让这个对自己能力还不太会控制的启示的虚无能力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顺着你散发的魔力给。”老头说着又拍了拍迪奥,迪奥这才重新可以活动得了。
姜奇桭拨开众人,来到老者面前问:“谢谢您的提醒。敢问您是?”
“我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仙人。只是成仙得较早,大家都愿意让我来帮他们出些主意,做些决定而已。当然,也有一些人愿意称呼我太清。”
乔雅听到这里连忙双膝着地跪拜了下去,说:“您就是太清道德天尊,太上老君!”
“你都已经清楚了六界之理还要跪拜么?”太清柔和地笑着说,“不过你毕竟是我道家中人嘛。起来吧。”
“……”乔雅这才从地上站起来。不过自此,乔雅就低下头,不敢直视太清了。
“您不应该是牵着一头青牛,身健体康、一身道袍的白发白须的样子么?”姜奇桭问。
太清呵呵笑着回答:“你若执意相见,我可以以那种装束来见你。不过那就那么重要么?”
姜奇桭笑着摇了摇头。
“仙人,您说您得到了神魔的告知,是什么意思?”魅儿问。
“神界已经有了一场小规模的兵乱爆发了。虽然议长已经将它平复,但也已没有余力来再管辖多余的事情了。毕竟还有更大规模的兵乱正在策划之中。至于你们魔界,五大家族中已经有两个划地自治称王,还有一个正摇摆不定。魔王还好还受着你们家的支持而维持着他的最强势力。他也没有任何余力了。”太清严肃地说,“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两人才将一切告知所有生灵。现在妖界和仙界也都知道了你们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迪奥追问。
而太清却对他反问:“怎么不会这样?不管是军事政府,还是皇权政府,那都是最容易积攒怨怒的。现在除了原本就没有任何组织形态可言的高度自由的无政府仙界,以及高度松散的小部落联盟的妖界,也就只剩毫不知情的人界还在正常运转了。你们的乱与其说是因为启示的出现,不如说是你们本来就有的问题在这一时刻爆发了出来。”
“你胡说,我们两界可是有着千百万年的历史,一直都没有过什么问题!你这是在骗我们!五大家族才不会那么容易背叛魔王呢!”魅儿连连摇头说。
太清摇了摇头说:“那只是因为一直以来,你们两界是在通过相互之间的无休止的战争来掩盖掉内部的问题存在。而当战争终结,你们不再有偏法可以用的时候,你们这才不得不面对积压了千百万年的问题本身了。”
“魔界是皇权制,可神界是议会制吧?”姜奇桭问。
太清回答:“你没问问议会的议员们是否和你们人界一样是选举出来的?他们的议员们可都是大大小小的将军们。议长这个领头羊虽然是议会选举出的,非终身制的。但这又有什么用?说起来,他们还应该向人界多多学习呢。”
“那么妖界和仙界呢?”姜奇桭又问。
“仙界里仙人们必须要恪守清规。否则环境所能补充给身体的生命力将入不敷出,导致死亡。所以仙界里不用任何管理组织,仙人们都自觉地过着节制的生活。至于妖界……因为妖的种类太过繁多,他们各自相近的妖们形成了一个个的小部落。虽然以防万一都还号称联盟,共同保护妖界的安危。但实则除了面对异界入侵时候之外根本就是一盘散沙,内部各自纷争不断。”
“我们会遇到更多的敌人么?”
“妖界就算有人来,也不过是零星的个体们。他们来到了人界,要战胜你们太难了。除非是他已经抱了耗费光所有魔力恢复成原本样态的决心。仙人们我已经说了,他们不愿意废掉自己的修为。我们会保持中立的。只是现在的状况下,如果议长和魔王不能控制得住神魔两界,那么将会有两支高组织性的训练有素的大军不但和你们为敌,还会横扫其它几界。”
姜奇桭听到这里不再说话。原本以为的盟友却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最大的敌人,而自己却对此不能做任何事。或许对于姜奇桭来说再也没有比命运不被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更让他感到不安了。
就在此刻,一直沉默的乔雅开口问:“那么,老君。您今天来见我们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就是为了见姜奇桭一面么?如果真的如您所说,仙界不关心任何其他几界的话,您也没有必要来到人界吧?顺其自然,不是挺好的么?”
太清习惯性地要伸手去捋胡子,却摸了一个空。随即太清呵呵笑着说:“的确,我不应该来。只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仙界虽然与世无争,但也不想落得毁灭的下场。所以,我想让你们帮我一个忙:去一趟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