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 / 1)

一下飞机,胥华扬立刻用国内号给林栋天去了个电话:"阿天,卢敏敏在吗?让她听电话。"

林栋天沉默片刻后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要问敏敏些什么,但这些事在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现在到我家来一趟吧。"说完立刻将电话给挂掉了。

电话被挂断,胥华扬的心也随之咯噔了一下。他盯着手机,紧抿着薄唇,一阵不详之感笼罩他的心头。他阴沉着脸冲负责开车的手下吼道:"去林栋天家!快!"

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疾驰的景色,他的脸绷得紧紧的,全身也僵硬的好似一座雕塑。他在心里不断祈祷,千万不要告诉他那个答案,千万不要告诉他那个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此时的他眼中布满血丝,虽然没有胡子拉碴邋遢不堪,但是这周以来基本没有怎么好好睡觉的还是显得憔悴狼狈不已。

当林栋天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差到极点的胥华扬。

"你这是"

胥华扬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推开他走进屋里:"卢敏敏,快告诉我阿远在哪儿!"他盯着坐在客厅沙发上双眼红肿不堪的女人,心却犹如被麻绳慢慢揪紧。其实已经不用卢敏敏张口说,看着怨恨的瞪着自己的她,胥华扬已经在心里找到了答案。

他握紧了拳头,与卢敏敏对视:"告诉我,告诉我他怎么,他怎么样了!"表情依旧不变,但越来越弱的语气却显示着他此时的惊恐和退缩。

"哼!你还有脸来问我阿远在哪儿?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卢敏敏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放在茶几上的杯子丢到胥华扬的脸上。她表情异常狰狞,攥在手心的纸巾已经变得扭曲不成形,"你为什么要去招惹阿远,如果你不去招惹他,他就不会呜呜——"一想到欧阳书伟带回来的消息,卢敏敏再次感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那可是她从娘胎里一起相伴至今的双胞胎弟弟啊,他们可是曾经发誓要一起活到白发苍苍永远开心的在一起啊,可是现在却

她永远记得那天,一脸憔悴的欧阳书伟带着美国医院开具的卢闵远的死亡证明书来到他们家,将她的弟弟已在遥远的异国他乡故去的消息带回给她的父母时,她是怎么做的,脾气火爆的她立刻跳起来,一拳将低着头的欧阳书伟打翻在地。她一边骂一边一拳一拳的打在完全没有反抗的欧阳书伟的身上,直到逐渐从震惊和哀痛中回过神来的父母将她拉开。

之后的她打电话给了远在美国的卢闵敬,让他帮忙调查事情的始末,得到的结果则是卢闵远因为胥华扬而死!

再次哭倒在沙发上的卢敏敏,在林栋天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她用纸巾拭去挂在眼角的泪水,冷冷的盯着已成为害死弟弟罪魁祸首的胥华扬:"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也不用知道阿远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我想如果他地下有知也不会愿意你去扰他清静!"如果说对一个人的怨恨能够杀人,此时与卢敏敏相对而处的胥华扬已经被四周的愤怒和怨恨屠宰了多次。

胥华扬瞳孔一缩,嘴里不自主喃喃道:"不可能的,阿远不会有事,欧阳离开前答应过我会救他的,阿远不可能会死的!你在说谎!"他逐渐变得空洞的眼中突然目露凶光,扭头看着卢敏敏,大跨步向她走去:"阿远愿不愿意见我不是你说了算的,现在,你告诉我他的,他在哪儿!"他紧紧的抓住卢敏敏的双臂,强迫她看着自己,"快说!告诉我他在哪儿!"

被晃的头昏眼花的卢敏敏不断的挣扎,嘴里却放弃了往日的淑女教养,破口大骂:"你t放开我!你这种娘生没娘养的畜牲别妄想再去打扰阿远,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阿远了,连他墓碑前的一根草都不可能见得到!"

胥华扬握着卢敏敏的手越来越用力,直到卢敏敏疼得不再骂骂咧咧,失声尖叫起来,才被大惊失色的林栋天用力掰开手指释放了有些脱力的卢敏敏。

他将不断喘着气却不忘怒瞪胥华扬的卢敏敏搂进怀里,一边转头对还想要继续逼问的胥华扬说:"表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就算你想要问"他看了眼怀里浑身散发着怨气的未婚妻,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我想你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我们都已无力改变,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再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吧。"

看着在林栋天的怀里仍旧不安份的想要冲过来的卢敏敏,胥华扬反倒冷静了下来,他瞥了眼林栋天沉默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双眼通红,脸上重新布满泪痕的女人,微微皱了下眉,一声不吭了转身离开。

门"咔嚓"一声关上,趴在未婚夫怀里的卢敏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悲伤,嚎啕大哭起来。

离开林栋天家,面带寒霜的胥华扬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给我查,就算要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劳伦斯那个混蛋给挖出来!"

下完命令后,他微微犹豫了一下后,又拨出了一个电话:"卢老板,你好,我想我们有必要出来见面聊一下。"

正被卢闵远过世消息打击的一时间缓不过劲儿来的卢闵敬,接到这个电话后久久不语,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但是该来的总会要来,他暗自叹了口气说:"乐天会馆,老时间老地点。"他说完立刻挂机。

他将手机丢到一旁,把整个身体甩到床上。他闭上眼,双手遮住眼脸,但止不住的泪水源源不断的从眼角溢出滴落在枕头上,他最疼爱的弟弟死了,他而是间接害死他的人,如果没有几周前送到卢闵远面前的那叠资料,他就不会追去美国,就不会遇到他们计划中的意外,就不会中弹,就不会这么早的离开!这都是他的错,是他自以为是的劝慰和关怀害死了他最疼爱的弟弟啊!如果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在拿出那份东西,他宁愿自己执拗的傻弟弟一直活在自己美好纯净的世界里,享受美好的爱情。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已经过去的时间也不可能倒带,失去的就是失去了!

晚上,胥华扬驱车来到这个他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到访过的奢侈销金窟乐天会馆。他依照过去的习惯来到指定地点,跟着早就等在那儿的侍者往里走去。

这次他被带到了一个有别于以往奢华的房间,四周被黑丝白带布满的房间充满了压抑,充斥着满间的哀伤。

他皱紧眉头,一脚踏进这个犹如灵堂般的厅堂。环顾四周一圈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他也没有在意,此时他的目光已被放置在厅堂正中央的一具棺木所吸引。他快步走上前,趴在前方放着卢闵远照片的棺木,温柔的抚摸着棺木表明,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件死物,而是活生生躺在这儿的爱人。

"你现在这样还有什么意义,阿远他都已经不再了你才来这样装模作样的故作神情有意思嘛!"卢闵敬苍白着脸从白色的幕帘后走出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胥华扬,有些泛着不健康肉粉色的双唇突出冰冷的话语。他走到卢闵远的照片前,抚摸着相片中人微笑着的脸庞低声道,"既然你能够表现出那种柔情,你为什么不能在阿远活着的时候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哪怕是装的也好啊,你连装一下都不愿吗?啊!有着深怨的我在面对亲人的时候都宁愿避让,那你呢!难道权利就这么重要,连晚几天得到它都不愿意嘛!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不折手段,我当时就不会跟你合作,更不会让你继续出现在阿远的世界里!当时一看出有那种苗头,我就应该将他带的远远的!"

他看着俯在棺木上全身僵硬的男人,不由的苦笑:"老头子没有说错啊,我还是太心软了,我的心软才让某人有了可趁之机,才会失去的阿远!"他一脚踢在胥华扬的腰间,面无表情的说,"这不是阿远的棺木,只是我的一个寄托而已。你可以滚了,如无意外,我们就不要再见了。"他转身掀起白色帘子,再次走进里面的暗房:"这次的合作已经基本结束,之后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你,你好自为之吧!来人,送客!"

看着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人,胥华扬张了张口,却没有挤出一个字,他来此之前准备好的一大堆问题都没有问出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总觉得卢闵敬在阻止他说话,难道他怕自己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事?算了,他总会知道的!

他冲站在一旁负责带他出去的侍者点了点头,离开了乐天会馆。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周一了,休息日为什么总是这么短暂啊tt还没有休息够啊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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