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群傻鸟
“嘶······呼······”
“嘶······呼······”
“嘶······呼······”
一方，沐天枢以疲惫的身躯无力的坐倒废弃大楼的墙角内，粗重的喘息着。虽然并没有受伤，但是体力恐怕已经消耗殆尽了。
而另一方，则是上百名巡警组队士，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用仇恨的目光望着和他们穿着同样制服的沐天枢。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向前一步，因为双方中间有一座山与一条河阻隔他们前进的道路······尸山！血河！
白色的巡警组制服早已被鲜血染红，虽然看上去那样瘫软无力，但那对红色的双瞳依旧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择人而噬。
怪物？
不！
是恶鬼！
如果说佐佐木异三郎是文武双全，超脱凡人境界的怪物。那么，沐天枢就是专门为杀戮存在，有着血色双瞳的恶鬼！
“怎么可能······居然连让他受伤都做不到······”
巡警组中负责率队的四番队队长，松下一番恶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甚至已经出血了，那犹如燃烧起来的目光，展现着他的恨意。然而，手中那因为颤抖而不断嗡鸣的剑则告诉别人，他内心的恐惧。
“可恶！上啊！杀了他！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松下一番狂吼着不断推动身边的队士，但所有人都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因为，那道尸山血海通向的是另外一个世界。
“这······仅仅凭借一个人······真是惊人！”
这个时候，亲自率队赶了上来的近藤勋望着眼前仿若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不由得冒出冷汗。
但是，虽然震惊，但是却没有丝毫恐惧！
“喂！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战斗在这种地步！我······真的很想知道，支撑着你的究竟是什么？”
望着坐在角落内不断喘息着的沐天枢，近藤勋忍不住开口道。
沐天枢则缓缓抬起头，望着近藤勋，裂开嘴笑了笑，道：“为了生存？为了力量？为了信念？为了理想？不管是漂亮的理由，还是丑陋的欲望······一旦站在这条属于修罗的路上，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如果非要说什么理由的话······”
沐天枢依靠着墙壁，用手里的剑作为拐杖，缓缓的站了起来。高傲的昂起头，望着眼前已经数不清的巡警组与真选组队士，爆喝道：“的确，我不是单纯为了战斗而战斗，只是一个感情用事的笨蛋而已！不论如何，我要战斗下去，活下去！承载着逝去的人留给我的信念，为了还活着的人！”
“你······难道是想要寻死么？”近藤勋忽然意外的望向沐天枢。
虽然，沐天枢说着豪言壮语，但他却能感受到那来自心底的悲凉。
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死掉······这样来终结一切似乎才是最好的结果······
仿佛在耳边低语一般，近藤勋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
“喂！与其在哪里自说自话的想要去死，不如自说自话的活下去，这样不是更好么？沐······”
忽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出现在对峙双方的侧面，随即一个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人影缓缓慢步到全场中央。
银色的天然卷头发，吊儿郎当的扛着一把木刀，优哉游哉的望着沐天枢，道：“这么多年老同学不见，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呢？”
“你认错人了。”沐天枢望着那个挂着恶劣笑容的坂田银时，实话实说着。
然而，坂田银时却一副满脸不信的样子道：“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你这家伙！小的时候偷吃掉我的布丁后就是这样满脸无辜的跟松阳老师说‘布丁？那是什么？’这样！现在，你已经是巡警组的副长了吧！应该相当有钱了吧！快来接济接济我这当年的死党，并且把当初的布丁还给我啊！混蛋！”
“死党？我们真的不熟好吧？”沐天枢莫名其妙的望着坂田银时。而坂田银时则撇着嘴，指着沐天枢道：“你这混蛋少来！一开始还真的差点被你蒙混过去！要不是看着你那副故作豪情的模样，我就被你骗过去了！刚才说着那样的话，实际上肯定是在心里怕得要死，而且肯定想着‘就这样华丽的死去虽然不错，但如果能活下去就算是跪地求饶也会毫不犹豫做到的’这样吧？啊！”
这一下，沐天枢顿时愣住了。
因为······坂田银时猜的居然全中啊！
“喂，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我······现在给我闭嘴！”沐天枢说着，恶狠狠的瞪了坂田银时一眼。
而坂田银时则忽然捂住嘴，偷笑到：“被我全部猜中恼羞成怒了吧！就跟小时候一样呢！那么接下来······”
猛然间，坂田银时握紧木刀，直接将巡警组四番队队长松下一番抽飞。
直到此时，那后半句才脱口而出：“像小时候一样，偷偷背着松阳老师大闹一场吧！”
“然后，被松阳老师抓住敲头么？”
话虽如此，但沐天枢却直接砍翻了两名巡警组队士，然后得意的道：“两个哦，比你多一个。”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沐天枢脑海中猛然出现一片似曾相识的场景······
夕阳下，秋高气爽，一个带着淡淡微笑的英俊青年将四个顽皮小鬼的头敲得肿起一排大包······
还是夕阳下，依然是秋天，不过这一次却是在敌阵中，五个浑身是血的青年相互依靠着，怒吼着杀向敌人······
这······是我的记忆？
“不，这只是这具身体的记忆，而不是你的。”
“无限的世界，无限的宇宙，当你走到尽头，或者触摸到那道门槛以后，就是你我见面的时候，也是最后的真相降临的时刻······所以，在那之前别死了啊······傻鸟！”
“哈？傻鸟？”
沐天枢反应过来以后顿时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而一边的坂田银时则撇了撇嘴，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傻鸟，你这家伙终于想起了当初的外号么？不过话说回来，眼前这场景······好像回到了当初参加攘夷战争的时候啊。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满威风的嘛。”
说着，坂田银时与沐天枢两人背靠着背，望着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的真选组，以及躲在后面准备对他们射击的巡警组。
“哈？威风？不断高呼着为了守护这个国家，为了守护该守护的东西去拼命作战，真是的，我明明是个歪国仁好吧，结果却因为你们这几个傻鸟为了你们的国家拼命战斗······说到底，那个时候，大家不过都只是中二病入骨的傻鸟而已······”
坂田银时顿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啊，那个时候，还是现在，我们都只是一群傻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