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传来。求书网
陆三丫把食指放在嘴旁,嘘了一声,说:“我三姐来了。”
张小梅端着一个大托盘走进雅座,她对张文说:“表舅,我随便炒了六个菜,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陆三丫一看,六个菜里有一个干切牛‘肉’,于是,喜形于‘色’地说:“表舅一定喜欢吃干切牛‘肉’。”
张文笑着说:“三丫真是神机妙算呀,我呀,在荤菜里最喜欢吃的就是干切牛‘肉’了。”
“真的?!”陆三丫感到很兴奋,喜滋滋地说:“那咱俩的口味一个样。”
张小梅也感到很奇怪,张文和陆三丫怎么都喜欢吃干切牛‘肉’,难道口味也能遗传吗?
“三丫,你也喜欢吃干切牛‘肉’呀?”张文诧异地问reads;。
“是啊,干切牛‘肉’是我第一爱吃的荤菜了,只要看到干切牛‘肉’,我的味蕾就大开。这么说吧,干切牛‘肉’就好象是我小妈。”陆三丫手舞足蹈地说。
“三丫,你又胡说八道了,小妈是什么意思,你搞懂了吗?”张小梅不悦地说。她望了张文一眼,心想:我当着张文的面,训斥陆三丫,可能会让他不高兴吧。
“三姐,我的意思是:干切牛‘肉’只比我最喜欢老妈差那么一点点。”陆三丫扭着腰说:“三姐,您别对我的话斤斤计较好不好?”
“三丫,当着表舅的面,你放庄重点,别看见了干切牛‘肉’就原形毕‘露’,没一点淑‘女’相了。[说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张小梅口气缓和地说。
“三姐,您也坐下一起吃吧。”陆三丫说。
张小梅摆好菜,给张文斟了一杯红酒,她举起杯子说:“祝愿表舅心想事成,早日达成心愿。”
张文提议道:“我们三个人一起碰个杯。”
陆三丫赶忙举起酒杯,说:“三姐,您说直截了当点嘛,应该说:祝表舅早日乔迁新居!”
三人碰了杯。
张文喜滋滋地说:“今晚,是我二十六年来,吃得最幸福的一顿饭了。”
陆三丫望着张文,好奇地问:“今晚,您幸福在哪儿呢?难道您二十六年都没吃过干切牛‘肉’了?”
张文嘿嘿一笑,含含糊糊地说:“因为,我今晚吃到了最好吃的干切牛‘肉’,同时,还碰到了和我一样口味的三丫reads;。”
“表舅,这个干切牛‘肉’很一般嘛,难道您二十六年来,连这个档次的干切牛‘肉’都没吃过?”陆三丫觉得:今晚的干切牛‘肉’味道一般。这个表舅这么推崇今晚的干切牛‘肉’,好象有点太少见多怪了。
“没有,完全没有。”张文装模作样地又挟起一片干切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连连点头说:“香,真香!”
“表舅,二十六年前,您是在哪儿吃过味道好的干切牛‘肉’?”陆三丫好奇地问。
“三丫,二十六年前,也是在这个城市里,我和我的初恋‘女’友一起,在一个很小的饭馆里,吃了一盘很正宗的干切牛‘肉’。那个晚上的味道,一直在我嘴里留了二十六年。”张文幽幽地说。
“表舅,您那天晚上是在哪家小饭馆吃的干切牛‘肉’?”陆三丫赶忙问。心想:什么时候我也到那家饭馆去吃一顿,看看是不是那么好吃。
“唉!那家小饭店早就拆迁了。”张文遗憾地说。
“拆迁了?”陆三丫失望地问。“您没打听一下,那家小饭馆搬到哪儿去了?”
“大约十年前吧,我又专程到那家饭馆去,一看,那儿只剩下了一片空旷的场地了。你说:我到哪儿去打听呀?”张文遗憾地说。
“表舅,饭馆虽然不在了,但您的初恋‘女’友还在呀。可以再找一家好点的饭馆嘛。”陆三丫关心地说。
“唉!我的初恋‘女’友虽然还在,但是,她已经成了家,不但有了老公,还生了好几个‘女’儿呢。所以,我不便于再去找她了。”张文哀哀地说。
“表舅,我不明白:既然您爱她,怎么会让她做了别人的老婆呢?”陆三丫不解地问。
“她爸妈都不同意我俩‘交’往呀,强行拆散了我俩。”张文痛苦地说。
“表舅,我觉得您太老实了,要是我呀,就带着初恋‘女’友远走他乡。”陆三丫撇撇嘴。
“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没几个敢叛逆。再说了,在那个时代,户口把你象锁链一样地捆绑着,可谓寸步难行呀。哪儿象现在,身份证一揣,可以‘浪’迹天涯。”张文嗟叹道。
“表舅,您‘女’友的父母凭什么看不上您呀?”陆三丫有点替张文打抱不平了。
“那个时候,我这个大学生属于臭老九,没人瞧得起呀。”张文叹了一口气。
“大学生怎么臭了?有知识难道不好?真是岂有此理!”陆三丫气呼呼地说。
“三丫,在那个畸形的时代,什么都是扭曲的、变态的,白的可以说成黑的,对的可以变成错的,难道你没看见过描写文化大革命的书籍、电影?”张文问。
“看过一些,但总也闹不明白,觉得那个时代很神秘,就象看神话故事一样。”陆三丫说。
“三丫,你爸妈应该都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难道没对你说起过?”张文又问。
“我妈整天‘操’持家务,哪儿有时间跟我们摆龙‘门’阵。我爸呢,对几个‘女’儿不愿多看一眼,怎么会坐下来跟我们说说话呢。”陆三丫不满地说。
“三丫,别编排爹妈的闲话。”张小梅提醒道。
“三姐,我是实事求是嘛,又不是胡编‘乱’造,不信,您问我大姐、二姐去。”陆三丫对张小梅翻了个白眼。
“三丫,爹妈即使做得不对,做下辈的也要原谅上辈,不能为一点小事就耿耿于怀。”张小梅教导道。
“好,我不说了。”陆三丫扭头问张文:“表舅,您的初恋‘女’友还在这个城市吗?”
张文点点头。
“表舅,那您现在还跟不跟她见面呀?”陆三丫又问。
“基本上不见面了,因为,我不想破坏她的家庭,不想给她带来麻烦。”张文说。
“唉,有情人成不了眷属,这是最悲哀的事情了。表舅,您想开点。现在有一句最时髦的话,那就是: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您曾经拥有过,那就足够了。”陆三丫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