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个多小时后,陈锌回到了自己位于南山市北边的家中,说是家,其实只是一套租来的房子。【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小两居室的格局,客厅和饭厅挨在一块,整体也就50来平方的样子,客厅的外面有个小阳台。
这样的造型,几乎是这个小区里所有房子的标准模式。当南山市还是南山县的时候,这里原先还算是比较中心的地带,但随着城市的急速向南扩张,昔日的中心已经成了城市的边缘,所有的繁华已经不复。剩下的就只是这些有着六七十年代烙印的老式小区。有点能力的人都跟随着城市发展的脚步,搬迁到了离市中心更近的地方。空下来的房子就成了低收入家庭或外来人员租房的首选。
陈锌租的这个房子位于小区靠里边的位置,后边就是小区的围墙,围墙外有条小巷子,在往外是一片废弃的旧厂房。原房主举家搬到了城市新区,把房子租给了陈锌,屋里一些简单的家具没有搬走,留给陈锌使用,当时陈锌提着一些生活用品就住了进来。6层楼的房子,陈锌这个家在5楼。
此刻的阳台上,一张小方桌,一把躺椅。桌上一碟花生米,一碟烧鸭,一双筷子,还有几瓶啤酒,除此之外甚至连碗都没有一个。陈锌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往嘴里扔花生米一边灌着啤酒,脚下已经有4、5个空酒瓶。每天晚上,当陈锌不出车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在阳台这里喝酒,遥望星空,颇有点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味道。这一刻,陈锌很放松。
今天遭遇的一切,浮现在陈锌的眼前。
陈锌进到别墅主楼,除了几个佣人,并没有见到那位孙大师兄。Www..Com沙少留下刘叔在客厅陪他,自个上了二楼。片刻后,才陪着一个高大的汉子下来。这个汉子就是孙大师兄,也就是这里的主人,刘叔口中的孙爷。孙爷大概30左右的年纪,身高超过一米八,虽然面色苍白,但掩盖不住其浑身散发的气势。只一眼,陈锌就断定,这是一个枭雄级的人物。
孙爷初见陈锌,也如沙少般的惊喜,不住口的叫着二弟,甚至还来了一个热情的熊抱。但陈锌还是有留意到,在他的眼神中那一闪即逝的惊异,还有旁边沙少不露痕迹的微微点头。而陈锌的解释则直接被无视了。
随后几人在客厅聊了有半个小时,相比孙爷跟沙少的兴奋和热情,陈锌只有苦笑,而刘叔则始终一副淡定的模样,很少发言,只顾着给大家泡功夫茶。
半小时后,在刘叔的提醒下,孙爷向陈锌告罪后回房服药休息,让沙少替他设宴招待,并言明等他身体恢复要找陈锌大喝一场。随后在沙少的坚持下,陈锌享用了一顿虽不丰盛但绝对精致的晚饭,才得以脱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陈锌丝毫没有吃人嘴软的觉悟,厚着脸皮向沙少索要之前的打车费。按他的说法,即使是亲兄弟也需要明算账,何况是做生意。虽然莫名其妙的吃了你一顿,但那是你硬要请我的,这个可抵消不了车费。
沙少愣了一下,随即爽快的说:“果然是二师兄的性格,十年了一点没变。账目永远是那么的清楚。”然后付给陈锌五百块,说是车费连带误工费。陈锌讪笑了一下,毫不脸红的收下。
这件事情怎么看都透着诡异。对自己从小至今的所有回忆都一清二楚,陈锌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们口中的二师兄。自觉自己这张脸虽然不难看,但也绝对不出众,如果说沙少一个人把他认错了还说的过去,可孙爷这样的人能认错人吗?还有沙少先上楼会见孙爷的时候,两人聊了什么?如果说这件事情是他们联合给陈锌开的一个玩笑,可是说出去,估计连三岁的小孩都不会信。还有那个孙爷,说是身体染了风寒,但陈锌却看的出来,他那苍白的脸色绝对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还有他的动作也表明,他身上一定有外伤,而且伤的还不轻。那有可能是他们对陈锌有图谋么?那谋的又是什么?一个开出租车的,除了这辆破车外,有什么值得他们谋的,而且似乎跟他们的相遇也只是一个偶然事件。
陈锌仰头灌下一口酒。接连几个想法都被自己轻易的推翻,他决定把这个疑惑丢到楼下的垃圾筐去。既然他们没有对自己提任何要求,不如就静观其变吧。陈锌的眼中闪过一缕精光,又很快的隐去。
桌上的花生米和烧鸭已经所剩无几,而脚下,已经有超过10个空瓶子了。陈锌又开了一瓶啤酒,对着虚空中皎洁的月亮说道:“来,嫦娥妹纸,陪哥喝一口……”感情这丫的喝高了!
朦胧中,陈锌的思绪再次飘飞……
十年前,陈锌16岁。
一个普通的小山村,一老一小两个相依为命的身影——那是他的爷爷。那一年,年迈的爷爷颤颤巍巍的把陈锌送上了前往军营的列车。从新兵营进入特殊部队,陈锌在军营一呆就是八年。在这期间,化身为国家的一柄利刃,执行了多少秘密任务,已经数不清了。
两年前陈锌离开了军营,回到那个小山村。却怎么也找不到印象中那间小木屋,也找不到自己的爷爷,那个老迈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老人,也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后来村里人才告诉他,就在他入伍两年后,年迈的爷爷就染上了重病,在期盼中没有等回自己的孙子,没多久就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老人生命的最后一程,是善良的村里人陪着走过的,后事也是左邻右舍捐钱帮办的。而他们的那间小木屋,由于没有人居住修缮,也在一场大雨中垮塌了,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一块空地。
陈锌知道,就在爷爷重病离世的那段时间,刚好是自己进入特殊部队的时候,出于保密的需要,隔绝一切与外面的联系,他之前所在的新兵营也不能联系上他。于是爷爷离世的消息,就一直没能传达到陈锌的手中。
走了8年,如今终于回来了,可是家却没有了。
陈锌来到爷爷的坟前,跪了整整两天。8年军营生活铸就的铁血硬汉形象,在这一刻,无声的剥落。满腔的愧疚只能通过嚎啕的泪水来倾泻,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愧疚,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把陈锌的心捅的千疮百孔,痛入骨髓。
陈锌把自己的退伍补贴拿出来,办了酒席敬谢了所有的乡邻,而善良的乡邻则拒绝了陈锌掏钱补偿当年办后事的花费。陈锌没有坚持,乡邻的善心不是用钱可以补偿的,这一点他懂!用剩余的钱修葺了村里那条依旧泥泞坑洼的小路后,陈锌离开了小山村,来到了南山市。
从此孤身一人!没有亲人——没有家!
“爷爷……”陈锌趴伏在桌面,嘴里喃喃有声。这一刻,他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只是眼角有泪水滑落,凉凉的,有点咸,有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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