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中毒(1 / 1)

第五十三章

一只香喷喷酥脆脆的烤野鸡被几人分得精光,烙影小花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花解语干脆凑过去,小声撒娇让渠芙遥再烤一只,并且举手明智,再三保证自己会多看几本医书。

“月黑风高,正是偷偷觅食的好时机,渠小兄弟,柳公子,你们也太小气了吧,好吃的竟然都不算我一个?”史其一身浅蓝色便装,风度翩翩缓缓行来,全然一副斯文有礼的书生形象。

渠芙遥皮笑肉不笑,眼皮都懒得抬起来,说道:“那正是太不巧了,下次史太傅再赶早吧。”

史其这个人隐藏得太深,看似纯真无害的面皮下,不知藏着怎样的锋利刀刃,实在让人提不起想要亲近的欲望,渠芙遥本来就不怎么懂得谦让礼貌这些词怎么写,干脆连客套话都省略了,疏离语气中不欢迎的意思甚是明朗。

偏偏史其好像听不懂,毫不忸怩的在渠芙遥铺的柔软毯子上坐下,嘴角依旧噙着如春风般醉人的浅笑。

“远远便听见你们谈笑的声音,不知你们在谈论什么有趣之事?”史其这话说的倒是挺真心,他自幼家教极其严格,礼数教养更是一个都不能少,身边的人莫不是谨遵地位品阶,从不敢像他们这般肆意自由的畅笑,月亮下头三五好友烤着小火,品着小菜,其乐融融的交谈欢笑,这种经历,他从来没有过,只是看着渠芙遥清淡却是真心的笑意,不由的就想靠近。

重爵淡淡答道:“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罢了。”

“不介意我加入罢?”

史其深邃如狐狸般狡黠的眼里,并没有掩饰羡慕之情,这让重爵心情尚好,心道,自己珍藏的人,自然是最好的,最让人羡慕的。

花解语用手帕擦掉掌心的油渍,想了想,仰起头道:“最近是不是太平静啦?”

玉香反问:“什么平静?”

花解语皱起眉思考了一阵,最好后一拍掌心,道:“就是以前,因为某人身上强大的死亡气场,我们走到哪儿人就死到哪儿,怎么感觉现在这种情况都很少发生了?”

史其顺着花解语已有所指的目光望向某人,心想,不会吧,这么一个晶莹剔透的人儿,眼睛明亮犀利得好像什么都能看穿,真那么神奇,走到哪里都能遇到死人?

烙影蹲在火堆旁心心念念想着他的烤鸡,听了花解语的话,猛然醒悟道:“是啊,我怎么觉得下一次也不远了?”

渠芙遥嘴角疑是抽搐:“你们……”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军营其中一顶帐篷里,传来噼里啪啦摔碎东西的声音,以及尖锐的惨叫。

火堆里的火苗淡淡变青变弱,摇摇欲坠的模样,好像一阵风随时都能将它吹灭。

众人围在火堆旁,面面相觑。

渠芙遥继续说道:“……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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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是从鼎镜国三殿下重尚歇息的帐篷中传来的。

蔡小芹本已歇息,却被渠腾飞派人从床上揪了下来,她一面快速换衣服,一面咬牙切齿道:“小海,你说那人怎么那么讨厌啊,睡着觉呢,叫什么叫呢?!”

小海早已换好衣服,候在屏风外头,娇弱的身子一如往昔低垂着头,不抱怨也不磨蹭。

蔡小芹换好衣服,把药箱子递给小海,急冲冲便随着侍卫前去重尚的帐篷。

渠芙遥一行人已经在帐篷内。

“怎么回事?”她看着渠腾飞极其难看的脸色,有些不知所措。

副将蒋钦走过来小声道:“蔡神医,别再问了,快来看看三殿下还有救没救。”

“喔,喔。”蔡小芹上前几步,还未靠近重尚,就听见渠芙遥半蹲在他身体旁边,冷冷压低声音说道:“不用麻烦了,人已经死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呆愣了。

楼净晓有些慌乱的丢了玉骨扇,急急握住渠芙遥的胳膊,道:“怎,怎么会?你确定么?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净晓!”渠腾飞有些无力的说道:“遥弟他是不会弄错的。”泥巴村之后,他就完全相信了渠芙遥对尸体以及死人的敏锐判断,她说人死了,便真的是死了。

“这,这……”楼净晓不甘心的甩手,苦苦哀劝道:“可是,将军……”

“没什么可是的。”渠腾飞大手一挥:“这里没你什么事,退到一边去。”

楼净晓只得忿忿退下。

陪同重尚的其中一位名叫徐涵的二品官员,看见重尚倒下,一阵呼天抢地的痛苦,而后颤悠悠起身,指着渠腾飞的鼻子冷冷喝道:“渠大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杀三殿下。”

“胡说,绝不可能!”蔡小芹与蒋钦同时喝道。

渠腾飞皱眉道:“今天的事全部与你们无关,谁敢多嘴就立刻给我出去!”

众人皆知渠腾飞的本性,知道他是不愿连累手下的人才这般训话,大家都不再插话,安安静静站在一边,静观事情发展。

渠腾飞淡淡拱手道:“徐大人,我渠家世代忠心为国,绝无逆反之心,徐大人怎可这样冤枉于我?”

徐涵一挥衣袖,冷道:“我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

渠芙遥亦起身,抬眼逼视着他,反问道:“你亲眼所见?你亲眼见到了什么?见到我大哥密谋杀害三殿下?”

徐涵不自觉退了几步,继而又挺起胸膛,底气十足道:“我,我亲眼看见,三殿下饮了渠腾飞斟的酒之后,吐血倒下,这还能有假,凶手不是渠腾飞,还能是何人?”

原来重尚殿下舟车劳顿,歇息过后,已是晚上,他醒来后便差人请渠大将军到营帐叙旧,还有皇上口谕要宣布。

渠腾飞本就怀疑重尚此番前来,就是皇上为了限制他大将军以及渠家人的军权与势力,伴君如伴虎,纵使渠家根基深厚,还有太后这个后台,还是不敢怠慢了,他吩咐厨房备了饭菜,热了酒给三殿下送去,谁知菜还没吃几口,一杯酒下肚,重尚就倒下了。

徐涵又道:“渠大将军,你我心知肚明,朝中有渠相,军中有渠将军,你近来战功赫赫,久攻不下的尚阑国,你也把他们逼得退了百来里,大获全胜。渠将军,皇上纵使有心想把你们这颗大树枝枝蔓蔓全削了,也动不了你们的根基呀,你又是何必,动些歪心思,犯下此等滔天大罪,皇,皇上怎么会放过你们?”

渠腾飞脸色越发难看,他知道人不是他杀的,可是他不知道凶手是谁,是敌是友?什么都不清楚。况且,此刻他的嫌疑最大,若是因为此事招致了全族人的祸端,那他可真是万死都不能谢罪了。

“渠家失势,谁会得利?徐大人,想必你也心知肚明吧。”渠芙遥取出银针,分别在饭菜,酒杯酒壶中一一试毒。

“你,你。”徐涵气恼,指着她道:“无知小民,竟敢如此对我说话,还不快跪下饶命?”

“初步判断死者中毒身亡,饭菜无毒,酒壶里没有毒,两人喝的酒杯里也没有毒。”渠芙遥淡淡说完初步检测的结果,这才转过身对着徐涵,轻轻勾起嘴角,眼底毫不掩饰的傲慢简直能气的人吐血。

花解语看到她这个表情立马往后退三步,坚决不被飓风扫到尾巴。

史其至始至终一副兴致盎然的看戏表情,重爵也差不多,看样子,快要又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渠芙遥开始双手环胸冷笑:“无知小民?”她轻轻重复这个词,语调轻飘飘的,听得徐涵如芒在背,他一个激灵,心道,虽然这位少年有些眼熟,不过如此年轻,又在如此偏远的地方,总不可能是什么大人物吧,况且,他徐涵好歹也是当朝二品大官,多少人见着他不得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

不过,这里面的人,可不包含渠芙遥。

她清晰而微冷的声音继续响起:“徐大人,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乃是当今皇上亲口御封的郡主,你一二品小官,胆敢叫本宫下跪,藐视皇家尊严,你该当何罪?”

徐涵一听,整个人瞬间都呆住了,良久才艰难的咽了咽唾沫,道:“怎,怎么可能?郡主?御口亲封?”他眉毛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莫,莫非你是……婧硕郡主?”

不对啊,婧硕郡主,也就是前任太子妃,因善妒犯了杀人之罪,关在冷宫五年,前段时间是被放出来了,可是不是远嫁尚阑国,来季河镇之前,还从朝中小道消息听到,和亲的队伍已经进入尚阑国边境了,怎么新娘子还在这里呢?

婧硕郡主在此处,那和亲队伍里面的新娘是谁?怎么回事呢?若是真的,这么大一人失踪了,莫非都没人发现?

徐涵怎么知道新郎和前夫一直在掩护新娘子逃婚的事实,他满脸的不相信,渠芙遥无奈,丢出御赐的令牌,徐涵一看,整个人都跟软脚虾似的,焉儿了。

同时,渠腾飞也瞬间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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