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师傅,您,您答应我了?”宗宇噼哩扑噜地就爬了起来,躬着高大的身子,惊喜交加地弯腰在陈豪身畔一溜小跑地问道。
“磨叽。”陈豪丢下了一句话,已经走到了车畔,宗鹏赶紧小跑着给他打开了后车门,陈豪合衣上了车子,宗宇坐进了驾驶室,一溜烟儿就开走了。
“师傅,我们去茶楼行不行?我,我办个拜师宴好不好?”宗宇摁下了狂喜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陈豪今天既然能来,就表明决定收下他这个徒弟了,这也让他狂喜不已。
“不必,送我们回学校。”陈豪合衣坐在车后,闭着眼睛摇了摇头道。
“这,这不行,怎么也得有个场面啊……”宗宇咽了口唾沫,就犹豫着道。
“你真的做好跟我学拳的准备了?”陈豪抬眼问道。
“我已经做好了。”如果不是在开车子,宗宇就准备指天划地的发个誓了。
“真的?”陈豪抬眼问道,唇畔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真的!”宗宇将胸口拍得“砰砰”响。
“停车。”陈豪喝道。
如同言出法随一般,宗宇立马一脚刹车将车子闷在了那里,引得后面骂声一片。
“熄火,下车,挂空档,推到三十一中,只给你二十分钟。”陈豪淡淡地道,合衣坐在后座上。
“啊?”旁边的宗宇眼珠子狂突,从这里到三十一中至少还有两公里,二十分钟推到三十一中,就算吐血也推不到啊!
“做不到?那就算了。”陈豪就要下车。
“我能做到。”宗宇一咬牙,向宗鹏吼道,“你来把方向盘。”说罢,就跳下了车去,跑到车后面狂吼着开始推起了车子。
“老、老大,我哥,我哥他,他刚跪了一夜,您,您能不能……”前面的宗鹏心疼他哥,边把着方向盘,边哆哆嗦嗦地向陈豪求饶。
“想要得到,就要付出。”陈豪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想要得到,就要付出?!”宗鹏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眼神逐渐亮了起来,他好像真的懂得了什么。
在宗宇震天动地的吼声和无数路人如同看白痴的眼神中,终于在二十分钟之内,他真的奇迹般地将一吨多重的车子推到了三十一中,平均时速将近七公里,陈豪下车的时候,隐蔽地挑了挑眉毛,这个数据倒是超乎了他的预料,令他颇有些震撼——这个傻大个儿,天赋真是相当了不起,无论力量还是耐力,都远超普通人。
看着已经体力透支到了极限、正趴在车子后面喘得跟牛一样的宗宇,陈豪点了点头,“还可以,把车子推回家去。”
“啊?”正趴在那里吐白沫子的宗宇当场就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老天哪,这不是活活要人命么?
“宗鹏,跟我回学校。”陈豪已经进了校门,声音传来。
宗宇登时就懵了,没有宗鹏把方向盘,自己又要推车又要把方向盘,跑前跑后,那不得活活累死啊?
“哥,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了。不过师傅说了,想要得到,就要付出,哥,你努力吧。”宗鹏下了车子,向哥哥耸了耸肩膀道。
“滚你个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师傅?你也要拜师?”宗宇狠推了他一把,不过突然间反应了过来问道。
“时刻跟随大哥的脚步嘛,更何况,人生当然要跟着强者走。”宗鹏嘿嘿一笑,已经跑进了校门。
“小兔崽子,中午回家你做饭。”宗宇咬牙切齿地骂道,随后哭丧着脸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子,狠狠地一咬牙,先去调整了一下方向盘,而后又在后面推了起来,缓缓离去。
“师傅……”宗鹏跟在陈豪后面,小心翼翼地叫道。
“嗯?”陈豪缓缓转头皱眉望了他一眼。
“我,我也想拜您为师。”宗鹏被他一看,吓得后退了半步,小声地道,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哀求的意味。
“操场上,五十圈儿。”陈豪向外一指。
“是,师傅。”宗鹏心下狂喜,知道有戏了,说起来这还是托了大哥的福呢,拔腿就要往外跑。
“回来。”陈豪眯了眯眼,伸手就将墙上的灭火器摘了下来,拈在他手里如同拈着一根稻草,轻轻向宗鹏一抛,宗鹏一下抱住,却是踉跄了一下。这一个干粉灭器将近七公斤,相当于十六斤,抱在怀里沉甸甸的,他不明白陈豪这是啥意思。
“抱着它跑完。”陈豪转身而去,空气中留下了这句话,也让宗鹏欲哭无泪。我靠呀,抱着十五六斤的干粉灭火器在操场上跑十五圈儿,他很怀疑如果跑完了之后自己会不会悲惨地死掉。
“嫌累,你可以不跑。”陈豪淡淡地道。
“我哥能做到的,我也能!”宗鹏狂吼一声,抱着灭火器就跑下楼去,随后,操场上就多了一头气喘吁吁的狂牛在拼命地奔跑。
等到放学的时候,陈豪收拾着东西一出门,就看见宗鹏正靠在窗台上,站在那里,喘得跟牛一样,满脸是汗,脚底下的汗水都已经积成了一个小洼,甚至球鞋都已经湿透了,他还抱着那个干粉灭火器,咧嘴傻笑望着陈豪,不过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
“师傅,我,我终于,战胜了自己……”宗鹏每说一个字都要喘上好半天,一句话说完,险些把肺都憋炸了。
陈豪用眼皮撩了他一眼,“找我来干什么?回家去做饭。告诉你哥,明天早晨,四点钟,准时将车子推到南湖公园,我在那里等他。”
“我,我也去,行不行?”宗鹏狠狠吸了一大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来吧,如果你喜欢受虐。”陈豪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耶!”宗鹏欣喜若狂,狠狠地一挥拳头,不提防怀里抱着的干粉灭火器掉落了下来,结果砸在了脚面上,痛得他“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抱着脚雪雪呼痛。
不过远处的陈豪一回头,他立马强忍剧痛将脚放下,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到陈豪走远,这才一跛一跛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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