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跑去了并盛医院去找北川孝堂,怎么说,这么飘着也不是回事……其实重点是每天三餐看着委员长吃,自己吃不了真是作孽——
但是当我看着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疯狂打游戏的某个人的时候,我后退着出了门,又看了一遍办公室上的名字,确实是北川X没错。
推开门还是这副德行,我突然为自己来找北川孝堂这件事感到深深的怀疑感,这货,真的能行吗?
当我看到北川孝堂看到我时,一脸震惊的模样,瞬间觉得治愈了。
当我直接进入正题,说明来意的时候,北川孝堂的面目表情就从∑(°△°|||)︴变成了∑(っ°Д°;)っ。
“你开玩笑的吧……”北川孝堂勉强笑笑。
你哪个眼睛看到我是在开玩笑……我翻了个白眼。
“我以为你这口气说的是换衣服呢!丫知道这多困难吗,比收妖还困难,这世上想要拥有实体的妖怪多了去了,有谁是真正成功过的?连夺舍别人身体这种事都不是你想想就能的,好歹你还有个备胎,你不要她非要自己弄个实体出来……妞今天是不是没吃药?”说着北川孝堂还伸手要摸摸我头,被我一巴掌拍了下去。
“先前是谁说自己是伟大的阴阳师来着?是我听错了还是记错了?……而且这事本来就跟你有关,要不是你之前树林里没弄好,我至于果奔到现在吗!”
“那我把你在按回去?”北川孝堂商量着。
“你以为玩游戏呢!按着按着就回去了?!”
“……得,我怕你了,你想怎么样?”北川挠挠脑袋。
“帮我,我要变成实体,除了这个别的免谈。”我坚决的说着。
“……出门下楼左走不送。”
“那是哪?”
“精神科。”
……
最后被我胖揍一顿的北川还是一脸不甘不愿的答应了会帮忙,虽然我一直觉得他只是闲着没事干,然而还没有等我询问什么方法,就被突然脸色大变的北川拉了出来。
“……所以现在你这是闹哪样?”我跟着北川一起蹲在墙拐子,看着护士推着担架匆匆而过。
“嘘——别说话。”北川竖起手指,瞪了我一眼。
北川面色稍稍严肃,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对面的重症病房:“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医院蹲守吗?”
“蛋疼?”
“啧……我来这里肯定是为了捉妖啊!”北川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还以为你闲的没事干来打游戏的呢。”
“滚——”北川干脆的给了我一个字:“你当我天天闲得慌啊,还不时因为最近听老爸说医院里最近接手了几个病人,原来一直身体都还好好的,吃嘛嘛香的那种,前几天突然浑身疼痛难忍,慢一点送到医院的,还吐了血,原本以为是得了什么大病,拍了片子才知道……”说到这里,北川孝堂颤了一下:“他们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一样,都被吃的差不多了……正好今天你在,拉你来帮我忙。”
“……”我做了一个呕的动作:“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不是人为的?”
“肯定不是人为,你家的人能钻到别人肚子里吃人家的内脏?!”
我跟北川对视两眼,都扭头呕了一下。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北川孝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自己身上,立刻,他的身子就透明起来,跟我的不相上下:“先前送来的几个人都陆陆续续死了,他们送进来的时候基本就不是活人了,内脏都被啃光了,亏了还能活到这时候,家里最后还剩下的一个女孩之前也检查出来了,她也患了这种‘病’,之前我计算了一下,这玩意病发是突然地,一般会持续三到四天,今天就是第四天,我准备在最后一刻看能不能找出什么。”
“等等……”我听了北川的话,微微皱眉:“家里剩下的最后一个女孩?难道这死的都是一家的?”
“恩,所以我估计,可能是他们家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北川说着,拉着我光明正大的穿过房门,站在了重症病房里。
站在病房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那里,浑身插着各种管子来维持生命的女孩,10岁左右的样子,红棕色的长发,小小的身子躺在那里,让人有种下一秒就会被整个淹没的错觉。
“这么小?”我微微皱眉。
“是啊,不知道他们家大人作了什么孽,招来了这样的妖物,害的全家不得好死。”北川叹息了一声,却是是不得好死,据后来的护士说,那尸体在太平间才放了一个晚上,就腐烂的不成样子,恶臭的让人难忍。
“你不是阴阳师吗?还不能帮帮她?”
“不是我不想,是无能为力。”北川摇摇头:“我知道这事的时候,他们家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而且那妖物隐藏的太好,只有当这人生命到头的时候,才泄露点点妖气,在这医院里,根本很难捕捉到,医院里的那些小妖怪的气味,足够掩住了,不清楚究竟是哪个妖怪作乱,乱救人只会适得其反。”
我恍然的点点头。
我就跟北川一起站在这病房里,等着生命消逝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几乎能听到指针滴答滴答转动的声音,每响起来一声,这孩子的生命就减少一点,直到——
“快快——”
病床上原本安稳躺着的女孩突然全身抽搐,旁边的心电图猛烈的起伏着,护士医生都涌了进来,然而即使医生用电击,却依旧挽回不了这个女孩的生命,因为她早就是死神名单里的一员了。
就像是北川先前说的,女孩的嘴里,鼻子,眼睛都开始往外渗血,殷红的血浸透了那件白色的病号服,也浸湿了同样白色的床单。
原本急救的医生放下了手里的机器,对着众人摇摇头,旁边的护士用白色床单盖上了女孩死前最后一刻都在扭曲的脸,只有旁边的心电图还在闪着光,只是上面跳动着的是一条直线。
当所有人都走出去的时候,没人看见,原本死去的女孩腹部突然鼓起来一块,并且不停的蠕动着,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女孩的腹腔开始扁下去,这时,我身边的北川孝堂突然动了,他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金色的光芒瞬间罩住北川的双手,随着他的动作,变成一个个扭曲的符号,他的一只手猛地抓向女孩的腹部,我顺着看过去,差点惊叫出声,因为那突起的一块竟然将女孩的腹部破开一个血口,血如泉涌般流出来,原本已经死透的身体竟又痉挛起来,一个褐色的东西也顺势爬了出来,却在下一秒被北川擒住。
尖利的叫声便在病房里响起,北川急忙拿出一张黄色符纸贴在那东西身上,声音戛然而止,北川又结了印,将这东西封住,才堪堪松口气,至于我……早就贴着墙离北川孝堂远远的了。
“呼……没事了,你离那么远干嘛!”北川抹了把汗,斜睨了我一眼,我又往后退两步。
“你敢先把你手上的血擦干净吗!”
“咦?”北川低头一看,也露出恶心的表情,急忙掏出一个净身符,清澈的水便流了出来,洗掉了手里的血污,我这才靠了过来。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我厌恶的皱着眉。
“……是入内雀。”北川上前,又从旁边拿了一张白床单盖在了早就面目全非的女孩身上,表情有些隐晦:“这种鸟长的很像麻雀,有的人死后,会因为怨念太深而变成一只麻雀,就是入内雀,这种鸟会把蛋下在自己恨的人身上,它的蛋比人的毛孔还小,当它出生后就把人的内脏做食物,最后吃空才飞出人体。”
“所以这些人才会因为没了内脏而死?”想到刚刚那个女孩的惨象,我有些不忍。
北川点点头,做好这一切之后,他才又重新拉着我出了病房,他身上的隐身符也被他揭了,回到先前的办公室里,因为那个女孩的死,气氛多少有些凝重。
北川进了办公室之后,就把门锁死,将他先前擒来的妖物摆放到桌子上,他拿出一根类似香的东西,插_在那妖物身上点燃,瞬间香气弥漫在了整个房间,我有些受不了这香气,跑到窗户边:
“这是什么?怎么那么香!”
“这叫返魂香,是灵物,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北川一脸我不识货的表情。
“……那你用这东西干嘛?别忘了这可是医院,你想让太平间里的尸体都活过来?!”
“所以我才把香□□这只入内雀身体里啊,这样香气就只对生下它的那个‘母亲’有用了……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那只真正的入内雀就会显出原形了。”北川得意的说着。
但是话说得太满可不好。
香燃到极致的时候,我跟北川都几乎能看到了一个人形,北川欣喜的正准备抓住那怨灵,谁曾想下一秒,桌子上的入内雀突然烧了起来,等北川反应过来想要去扑灭的时候,桌子上只留有黑色的灰烬,风一吹就没了。
北川脸色不大好看:
“没想到那入内雀的怨念这么大,连返魂香都招不来他,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山不来,那我就到山那去。”盘算好的北川一扭头,却被我脸色发白,浑身冒冷汗,下一秒就要倒地的样子吓了一跳,他猛地跳起来,扶着我:
“喂——你怎么回事?别吓我啊——喂喂——能听见吗!”北川使劲拍着我脸。
“……委员长……”
“什么?”北川凑近我嘴边。
“带我去找委员长……”
那种像是要魂飞魄散的感觉,让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见到黑发少年。
“啊?委员长?那是谁啊——喂喂喂——你说清楚在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