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味美食的生意渐渐走上正轨,食客们络绎不绝。陈宇皓见状欣慰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安心的将注意力集中到超能武士的修行之上。
“集中精神!”沙耶扯开他那破嗓子大声吼道,唾沫星子喷了陈宇皓一头一脸,“凝神,收息!将自己的身心与充能剑融为一体!这就是古人所说的人剑合一的境界,又可以简称为贱人!”话音刚落,沙耶就不由得小声嘀咕:为毛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陈宇皓掏出纸巾抹了把脸,“我呸!比下水管还带劲!你到底有几年没漱口了?”
沙耶气的涨红了脸,“废话少说!准备,要开始了!”
陈宇皓收起嬉笑的面容,双手紧握充能剑,闭上眼,凝神屏息。
沙耶见了点点头,“很好!就是这样!集中精神,虽然闭上眼的你什么都看不见,但你会变得从未有过的明目清晰,再小的动静也逃不过你的心眼!”说完他抓起一把小金属碎片向陈宇皓头上抛去,“击落它们!”
“嗡!”如正午烈日般耀眼的光芒从黑乎乎的“手电筒”中喷涌而出。群蜂乱舞的嗡鸣回荡在沙耶的耳边,滚烫的气流拂过他粗糙的面颊,竟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嗡嗡……”陈宇皓飞快的旋转,洁白的光柱上下纷飞舞动,留下一道波澜起伏,梦幻亮丽的光带。沉重的金属碎片落下,打在光带上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哧哧”声,转瞬化作一颗颗金红色的珠子。
珠子落地,穿透了厚厚的落叶层,散发出袅袅青烟,环绕在陈宇皓周围。烟雾随着他上下飞舞的双手,变换出各种奇妙神秘的形状,宛如置身于传说中的蓬莱仙境,又好似神仙下凡,玄妙无比。
“不错!总算是有点感觉了!”沙耶赞许的点点头,从布满污迹的衣袋中取出一瓶水,“不过准头和灵活度差了点。”
陈宇皓停下旋转,“如……如何?充能剑……我……不准……吗?”他脸色发青,语无伦次,结结巴巴。
沙耶拧开水瓶,将落叶堆上十多个渐渐扩大的红圈浇灭,“一、二、三、四……四十七中十八,你说你的准头如何?”
“没……没事……比某篮球联盟的铁神命中率高多了。”好一会陈宇皓的面色才恢复正常,“哎哟!地震了吗?天地那个转哟!”(读者t:某篮球联盟的铁神?这是在说谁呢?作者:咳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世界很正常,没有旋转,旋转是你自己。”沙耶轻轻一翻手,数十颗金属碎片受到电磁力的牵引纷纷汇聚到他手上,“力量速度有余但技巧欠佳。而且你注意到没有。”沙耶沿着那十八个被液态金属烫出来的小洞走了一圈对陈宇皓说:“刚好一个圈,这说明了什么?”
陈宇皓挠挠他那头乱糟糟,蓬成一团的头发,苦思冥想许久,忽然脸上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啊!说明你把东西撒的太开了,而我的手不够长,够不着啊!”
“我呸!你是木桩吗?”沙耶强压下吐血的冲动,“你的剑速已经足够快,因为在你充能剑所能覆盖的范围内,你没漏下任何一块碎片。不过这远远不够!记住,你的对手是人和机器人,他们不是木桩,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你把他们的脑袋一颗一颗的砍下来;而你也不能把自己当成木桩,等待对手在你脑袋上开个窟窿。”
陈宇皓瞪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嗡!”又是一声嗡鸣,沙耶取出充能剑说:“罢了,我就再给你演示一遍!记住,要用脚步,要不断的的移动,改变位置。只有这样才能扩大你的攻击范围,减少挨宰的概率。”说完他一把将碎金属片抛上空。
光滑的金属碎片在空中飞快的旋转,翻转,反射着开普勒3-1的银光,一闪一闪,星星点点,如怒放的烟花。
碎片撒的很开,就像是天女散花般的肆意从天空飘落,毫无规律可循。沙耶紧握着充能剑,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得像钢筋一般,又如一张拉满了的弓蓄势待发。
陈宇皓盯着沙耶那“嗡嗡”作响的充能剑心想:他究竟想演示什么?打算击中所有的碎片吗?那怎么可能?是不可能的!下落时的重力加速度那么快,散开的范围又那么广……不可能的!
“嗡!”就在陈宇皓胡思乱想之际,沙耶动了,棕色的人影在丛林间来回穿梭,所过之处都留下一片白色绚丽的光带,令人眼花缭乱,仿佛树林中一下子出现了无数个沙耶挥刀舞剑的影子。
“哧哧哧……”转眼间,四十七颗金属碎片全中,林子里下起一片金红色的火雨。炙热的雨滴穿透了厚厚的落叶层,留下一颗颗暗红色的窟窿,远远望去就仿佛是一只只吃人猛兽的眼。
“呼!”沙耶停下剑舞,长嘘一口气,随后转过身对着陈宇皓大吼,“看懂了吗?这就是脚步!”
陈宇皓右手握拳,往左手手心上一捶,长叹一声,“哦!我明白了,原来是多重影分身之术啊!”
“去你喵的影分身!要不要老子把你分成两瓣……啊!是三瓣……四瓣……”沙耶对着陈宇皓的耳朵大吼:“你才影分身,你全家都是影分身!”
“干嘛那么大声?”
“不大声你能听懂,能听见吗?”沙耶将音量再次提高八度,“是脚步!脚步懂吗?”
陈宇皓痛苦的戳着耳朵说:“是是是……我明白了我们又不是站得十万八千里远,要是我耳朵聋了怎么办?你一定得照顾我下半辈子啊!”
“你又不是漂亮妹纸……懒得理你!”沙耶不耐烦的甩甩手,意思是哪凉快哪呆着去。
陈宇皓凝视着地上渐渐扩大的红圈,紧蹙眉头,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沙耶见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嗯!看来他还是注意到了什么,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你……注意到了?”他试探性的上前问道。
“嗯!不妙啊!在这样下去会引起火灾的!”陈宇皓话音刚落,沙耶就觉得仿佛有一股来自冰窖的冷风从他背后刮过……他狠扇自己两巴掌,“你脑子都装的是些什么东西啊?是翔吗?”
“你才是翔!你每天都吃翔!你知不知道这样放着不管会引起火灾吗?还不赶紧灭火啊!”
“灭火?已经没水了啊!”
听了沙耶的话后陈宇皓先是一愣,默默的后退五步。
沙耶不解的盯着他,“喂……你干什么呐?”
助跑,腾空,“啊打!”一个李小龙的招牌式腾空侧踢朝沙耶的脑袋踹去。
“靠!踢我干什么?”
“你脑袋装的是什么东西?是翔吗?”
“不许抄袭我的台词!”
“这不是重点!”陈宇皓嘶声力竭的吼道,“你明知道没有水了还敢这么玩?引起火灾怎么办?这可是我的家乡,你知道吗?我的家乡就要烧光了,你懂吗?我家就在这片树林旁,要是大火……”
“没水你就不会用尿啊!趁火没起赶快!”
淅淅沥沥的小雨浇灭了林中的星火,一圈圈小坑内冒出阵阵白雾,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阿摩尼亚气味。
“臭死了!没法再进行下去了!”沙耶皱着眉头大步向外走去。
“跟你的口水比起来算不了什么。”陈宇皓一脸坏笑的盯着他。
沙耶用粗糙的手指搓了搓光滑的酒壶,手指所过之处都留下一道道深色的污迹,“随你怎么说好了,吵架已经吵累了!而且我也不想在这臭烘烘的地方呆下去。”
陈宇皓则耸耸肩,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不走吗?难不成你觉得这味道很好闻?”
“呼!”陈宇皓长叹一口气说,“谁要问你的尿味啊?我可不是什么抖。只是我记不住这些坑和脚印的位置而已。”说着他打开多功能电子表的全息操控界面,选择照相功能,将沙耶的脚印和液态金属所熔出来的小坑一一照下。
“你还算聪明。”沙耶哼了一声。
“不!”陈宇皓摇摇头说,“我是个笨蛋!所以只能用最笨办法!”其实他并不是看不清刚才沙耶表演的剑舞,才选择用照片的方式进行记录。经过熵原体异变强化后的运动神经让他清楚的看清了沙耶的每一个动作。而正因为他看清了,所以才发现这步伐,这剑术是如此的神奇、精妙。虽然只是一种定式,套路,但这古板的定式和套路中的每一步却蕴含着无数变化。
这就好比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二进制树。1和0,第一层的1能衍生出1和0,0也能衍生出一对1和0;第二层的10,10又能衍生出双倍的1和0……无穷无尽的2的n次方。
用照片记下来!这是陈宇皓的第一反应。
“那些步伐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好像是一本介绍古代地球龙国文化的书……有一种图腾的花纹,跟你的脚步很像……”陈宇皓反着照片嘀咕道。
“什么图腾?这是太极阴阳之理和五行八卦!”沙耶灌下一口酒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用超能力的运用之术跟龙国的一个老酒鬼换来的。嗜酒的习惯也是那时候养成的。”
“地球……龙国?太极什么来着?五行个啥?”陈宇皓不解的盯着沙耶。
“虽然你有龙国的血统,但你出生在遥远的开普勒3号殖民……不知道也正常。”说着沙耶又猛灌一口,“这些都是复杂的史前文明文化,不是一个晚上能说得清的。你就先把这些练练吧!”说完他大摇大摆的向林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