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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元霄只出了一招,就将纵横江湖大半生的江史杰击败。
奇迹,绝对是奇迹。
在场的人没有不震惊的,——无论是敌方还是己方。
受到如此重挫,江史杰愣在当地一声不吭。一张爬满皱纹的老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最后成了死灰色。想来这位“老前辈”此次跟蒙远霄交手是自他出师以来输得最惨最丢脸的一次了。在武林中混到这把年纪,就不说跟无数高手遭遇过,起码也是身经百战的佼佼者了。
江湖险恶,高手如云。如果没有一身真本事,早做了别人的刀下鬼。
这点不用怀疑。
江史杰这次跟蒙远霄交手输得稀里糊涂,对方只是依样葫芦的对自己攻了一招,一招而已。连他自己也不知输在哪里。换了谁谁也想不通,更何况江史杰还是极富盛名的一方枭雄。
这次落败,于江史杰来说可是生平所遇的奇耻大辱。
江史杰站在当地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他面对这么多人的冷眼,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
又羞又恼的江史杰“嘿”了一声,双手运劲,突然就把精钢打就的判官笔折成了两段。
江史杰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交代任何场面话,直接跃起来就从快刀门弟子头上飞了出去。
蒙远霄曾练过两个门派的轻功,而且教他轻功的两位师父中有一位就是轻功绝顶的七大武神之一——金燕仙子。
金燕仙子的轻功冠绝武林,当世无人能比。受她老人家的影响,蒙远霄也成了识别轻功高低的“大行家”。
看那江史杰一跃而出的身法,造诣远在秃鹰风飘红之上。
快刀门中亦不乏识货之人,见江史杰如此身手,竟被蒙远霄轻而易举的打败。不单是快刀门众弟子心惊肉跳,就是横行西南的周氏三老也倒抽冷气。他们偷偷打量蒙远霄,也没发现蒙远霄有何过人之处,咋就那么厉害呢?
众人的神色,蒙远霄尽收眼底,他在心里想道:“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什么是威震敌胆?想来这就是威震敌胆了?
尚未出过手的江氏四虎见他们平日敬若神明的老兄大败而走,也连忙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江氏五虎一走,最尴尬的要数风飘红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那里转来转去。
柳亚馨见蒙远霄赢了江史杰,一扫满脸忧伤,笑靥如花。
王菲儿对风飘红笑道:“喂,秃头老儿,你邀来的同伴全走了,只好由你兑现江老大的许诺了,三个响头就免了,可三声爷爷总得叫?这已算便宜你了。”
“菲儿,不得无礼!”陆啸风立即沉下脸来喝道:“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武林前辈。”
王菲儿伸了伸舌头,再也不敢作声了。
“不知姓江的话还作不作数?”陆啸风教训过王菲儿,又转过头对风飘红说道:“江氏五虎是阁下请来的帮手,现在他们走了,阁下怎么办?是再打一场呢?还是兑现诺言立刻走人?”
风飘红沉吟不语,以他阴险多疑的性格,当然猜到败局已定。
风飘红心想:“快刀门人多势众,三个老家伙的武功均在江史杰之上,对方五人中除了姓蒙的和姓陆的,另三人不足为惧。但这金子牵涉到大唐朝廷,一旦事情闹大了,可能有灭门之灾。”
“就算今天把这五人摆平了,还会有大批的官兵前来讨金子,那可就后患无穷了。再说,能不能胜过这姓蒙的和姓陆的还难说,要是败了,我该如何自处?也罢,不如现在卖个顺水人情给他们,弃那三百两金子不要,也免得惹火烧身。”
“如果快刀门的人和陆啸风等人干个两败俱伤,到时候自己来捡这现成便宜岂不是更好?”
左思右想,主意已定,秃鹰风飘红对陆啸风说道:“江大哥既如此说过,当然由风某来兑现他的诺言,不再插手这件事。”
果然不出蒙远霄所料,生性多疑的风飘红打算赶紧开溜跑路。
陆啸风心里早有数了,微微一笑,道:“阁下如能遵守诺言,那最好不过。”
秃鹰风飘红转身对周氏三老抱拳,垂着眼睑说道:“对不住三位老当家了,风某得信守承诺,不能在此奉陪各位了。三位老当家,后会有期!”
老奸巨猾的周氏三老当然猜透了风飘红的心思,见他如此反复无常,谁也不去理他,任他走了出去,连句“不送”都没说。
周氏三老不说什么,年轻气盛的周晓斌可忍不住了,出言讥讽风飘红:“喂,秃头老儿,追赶同伴的时候可别踢破了脚趾头。如果没追上同伴,别在半路上哭啊,没人可怜你的。”
颜面扫地的风飘红任周晓斌冷吵热讽,只顾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面子,毕竟没有小命重要。
挤兑走了几个强敌,蒙远霄心里暗松了口气。
显然,陆啸风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他看着周氏三老说道:“三位老当家的,现在是你们说话的时候了,是一对一单打呢?还是一齐上?金子在你们手里,我们是志在必得。要怎么办,你们说句话。”
黑须老者看了看其他两名兄弟,那两名老者向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作主表态。
黑须老者会意,对陆啸风说道:“如果你们侥幸胜了,我们自然会奉还金子。但你们胜得了吗?君宜,摆八卦追命阵。”
一条四十**岁的汉子应声而出:“是,爹。”
此人身法敏捷,想来功夫也不错。
那个名叫“君宜”的中年汉子一挥手,七名四十多岁的弟子立即出列,按八卦方位站定。
周君宜站在乾位,那个管家模样的刘驼子站在坤位,其余六人各按巽,离,震,兑,坎,艮的方位站定。
布阵的弟子人人手执明晃晃的利刀,气定神闲的等待蒙远霄等人出手攻击。
见陆啸风微微皱眉,黑须老者得意洋洋的问陆啸风:“你们谁先上去破此阵?还是五人同破?”
“不用五人齐上,”陆啸风气定神闲的答道:“陆某一人单破足矣。”
蒙远霄连忙请战:“表哥,还是让远霄先上,你在一旁掠阵,远霄抵不住时,你再上来帮远霄一把。”
陆啸风踌躇难决:“远霄,你已打过一场,就让愚兄……”
蒙远霄坚执要自己先上阵:“表哥,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就让远霄先上。”
陆啸风不忍拂了蒙远霄的意兴,只好答应:“去,千万小心。”
蒙远霄笑了笑:“远霄会小心的,你就放心。”
柳亚馨走到蒙远霄跟前,拉着蒙远霄的手悄悄说道:“刚才说话的那个黑须老头叫周世南;没须的那个叫周世勋,也就是我的亲外公;白须的那个叫周世杰。八卦追命阵不足为惧,等会儿有个金刀三合阵,是三个老家伙的看家狠阵,的确很厉害,十多年来已没人破过这个阵了,你可千万要小心。破八卦追命阵的要决在于破掉乾字位的那个人,其次再破坤字位的人。只要这两个字位的人被你破掉,其他六人就没有多大作为了。远霄哥,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蒙远霄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你,亚馨。”
在柳亚馨和蒙远霄说话时,周氏三老恶狠狠的盯着柳亚馨,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昨晚就该杀了这小贱人,留到今日倒成了祸患。”
周晓斌更是妒火中烧,眼中如要喷出火来,高声骂道:“真是不知羞耻的狗男女!”
“你骂谁是狗男女?”柳亚馨大怒,瞪着周晓斌高声回骂:“你们杀了我爹爹,又打死了我妈妈,这两笔账该怎么算?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说着,“欻”的一声拔出柳叶弯刀就要上前跟周晓斌拼命。
“亚馨,不可莽撞”蒙远霄忙上前拦住:“此事从长计议。这仇迟早报得了的!”
柳亚馨对周家上下满腔仇恨,但此时的蒙元霄在她心目中是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心下虽然不忿,也只得委曲的点了点头,还刀入鞘。想起不幸双亡的爹娘,一时悲从中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从清丽的脸颊滚落下来。
“柳姑娘,蒙大哥说得没错,这仇迟早报得了。”王菲儿见状,赶紧上前抚慰柳亚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他日无柴烧。要想手刃仇人,必须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柳亚馨擦干脸上的泪痕,语气决绝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只有留得命在,他日才有报仇的希望!!!”说这话时,柳亚馨将蓄满仇恨的目光射向周氏三老。
周氏三老浑不将柳亚馨当会事,自顾自的低声商量着什么。
“就是嘛。”王菲儿瞟了一眼周围的强敌,那些人的目光都只盯着蒙元霄和陆啸风。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大声对柳亚馨说道:“虽然我们只是小女人,但练好了武艺一样可以取了仇人的项上狗头。”
学武的人都好强,尤其是女孩子。
王菲儿心想,青菜也是菜,你忽略谁也不能无视美女的存在,我的皮肤是不够白,但我要身材有身材,五官也长得精致,我这样的美女难道还入不了你们这些臭男人的狗眼?